云之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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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吉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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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太太聽大房的太太話說的越來越不中聽。()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也不耐煩再與她兜圈子,干脆直接問她,“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七,你且先出去一會兒,”大太太看向陪在一旁的蘭靜,“我和你額娘有話要講。”
蘭靜并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先看向太太,畢竟這是自己的家里,還輪不到他大房發號施令,尤其是在這種火藥味兒十足的情況下,自己就更不能聽她的了。
“不用,小七也漸大了,家里的事兒她也該知道些了。”果然太太直接駁了大太太的話,“大嫂,有話你就直說,剛才你那話頭里的意思,我聽著怎么好象是對我們二房有不滿之意似的,只不知我們是何時何處得罪了您府上?想一想,我們對大房可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的,之前老爺在外地任職的時候。不管生計如何艱難,即使對三弟那里有時會缺這個少那個,但對你們大房的年節之禮也從來沒怠慢過一分一毫,自到了京城以來,我們對大哥大嫂更是禮敬有加,卻不妨大嫂今天說出此等不滿之語,我做弟妹的倒想請問一句,不如是所為何來?”
“我說的不對嗎?”大太太見太太居然敢對自己撂臉子,自然就更加的不高興,“咱們三個房頭,獨留我們大房在京侍候父母,苦苦支撐著祖業,現如今父母離世,你們二房也調回京了,當時得到消息的時候,我們老爺那叫一個高興啊,本想著這下可好了,兩家可以有商有量互幫互助的,可沒想到你們不知怎么的就瞧不上我們了,回京城之后寧可租房子住,也不回祖宅,知道的是說你們嫌棄祖宅的地方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虧待了你們呢。()我也跟我們老爺提過,我們老爺只說是自家兄弟,能讓就讓讓,不要多計較。沒想到你們倒真就立心和我們分開干系了。”
蘭靜聽了大太太這話,面上依然還保持著平靜,但心里卻是一撇嘴,剛進京那時候的事兒,她倒是知道一些的,大房倒真的謙讓過來著,楞色還因為馬爾漢沒有回祖宅去住發了頓脾氣,還是阿瑪作小伏低連哄帶勸的解釋,才把這事兒揭過去的,可沒想到過些時候之后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位大伯母雖然按照楞色的要求派人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卻是在府中的最角落之處,也不知她是存的什么心思。
且不說當時馬爾漢任的監察御史和楞色的工部員外郞雖同是從五品的官,但明顯馬爾漢的實權更大,只說馬爾漢當時奉召進京準備去俄羅斯的談判事宜,有眼睛就知道,十之八九是要升官的,要是換了別人家,不說巴結,至少也是要交好的,可是這位大太太卻是往外推。不知道她是怕自己一家人會占他們府里什么便宜,還是覺得馬爾漢在官場上發展有超過楞色之勢,所以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誰才是長兄如父長嫂如母的道理?
蘭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位大伯母的腦子是怎么運轉的,不過卻也暗自慶幸,虧得阿瑪一開始就沒想在那里居住,也是先租了房子再去拜見的楞色,否則進了府見到了那個院落,不管是住是走,面子上都是不那么好看的。就這樣,當聽到大太太當時的打算時,阿瑪和額娘還好生了一頓氣呢,直說這個大太太真是個沒腦子的,怪道在京城這么多年,大哥的官位卻始終不顯,祖業也隱隱有些敗落的跡象。
蘭靜雖然覺得大伯的官位不顯,主要的責任還是在他自己,可是對大伯母的智商由此卻也有了幾分認識,故此以后再到那個府里去的時候,都是謹言慎行,只做本分老實的樣子,凡事不出頭,省得再觸動了大伯母那根見不得別人比她好的神經,又說出什么不好的話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兒來,她可以不要聲譽,可自己一個女兒家還是要的。{}
“大嫂這話說的可就無理了,”太太見大太太還在找茬兒,自然也不會再去給她留面子,這些年大太太做的那些事。太太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卻記著呢,而今兒個老爺升官的大喜日子,她不說些個吉祥的,卻在這里混攪,太太的氣已經往上撞了,“你們是大房,孝敬父母是應當的,而祖業,也是理所應當由你們來繼承,我們和三房從來也沒有對此有過任何的抱怨,這家都已經分了好幾年,我竟不知大嫂今天把這事兒又扯出來是要做什么?民間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倒想把父母接了去孝敬呢,可如果那樣的話,只怕是他大伯就要落下一個不孝的名聲了,大嫂當官眷的日子也不短了,應該知道這在官場上可不是好玩的。”
太太沒容大太太插話,又接著說道,“再說我們沒回祖宅住的事兒,為的也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畢竟是已經分了家了嘛,相見好同住難,如果是人口小倒還好說,可我們這一大家子擠進去,兩下里都不那么方便,這在當初不是都已經說開了嘛,怎么你今天也翻出來了?還扯到瞧的上瞧不上那兒去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太太盯著大太太,正色的說道,“今兒個是我們老爺升官的大喜日子,我也是本著大家同樂的意思。讓人送信到府上,誰承想大嫂過門來卻不象是賀喜的,倒象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我倒要與大嫂認真的分解分解了,我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引得您這般的不高興?又或者是我們老爺升官有哪里不妥當,所以您才會借著上門來祝賀的時候作出此語?”
“二弟妹想多了,”大太太見太太毫不相讓,氣得臉色通紅,如果在以前,她早就嚷起來了,可是太太提到了馬爾漢升官的事兒,也讓她想起來之前老爺的囑咐,不禁暗怪自己沉不住氣,再想到孩子們將來的前程還要靠著眼前的二房,話語間雖然還是在埋怨,但語氣上已經虛了,“我不過是怕咱們兩府之間鬧生分而已,之前你們想出那個羽絨手套的事兒,就只拉著和三房一起弄,卻沒想著要叫上我們大房一起,我們老爺可是領著工部的差啊,做那個不是正合適嗎?”
“我當是為什么,原來是為了那羽絨手套的事兒,”太太見大太太的樣子,知道她已經軟了,但卻還是不給她順梯子,只面色略微緩和了些,但言詞間卻是一點空兒也不留的,“如果大嫂一早問過,也不會誤會到現在了,還弄得兄弟都差點生分了,那手套的事兒可不是我們拉著三房弄的,大嫂想是忘了,那第一個羽絨手套可是小七做給塞爾弼的,三弟身處東北那個冷地界,又是武職,看到那手套自然就想到兵事上去了。試是他去試的,折子也是他上的,不過想著是小七先起的意,所以帶了我們一筆罷了。皇上召我們老爺過去,也不過是問問清楚,也是我們老爺實成,將小七的一些淘氣的話說給皇上聽了,皇上一時覺得有趣,又召了小七去見,沒想到這孩子也是有福氣的,得了皇太后她人家的青眼,賞下了東西,皇上也是為著對太后的孝心,才對我們爺略有嘉獎而已。”
“是這樣嗎?”大太太看了看在一邊垂首不語的蘭靜,有些不信的樣子。
“大嫂若是不信,只管去查。”太太剛剛緩和一些的臉又繃了起來,“這事兒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們不想借著皇家之勢張揚罷了。”
“我也沒說不信啊,”大太太訕訕的說道,“二弟妹到底是做夫人了,這氣性也大了。”
“大嫂,你又來了,”太太不悅的說道,“這跟是不是夫人有什么關系呢?我就不信,大嫂你這五品宜人說出的話被人置疑,就一點都不惱?”
“什么置疑?”大太太尷尬的說道,“二弟妹別說的這么嚴重,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
“不是我做弟妹的要挑刺,”太太淡淡的說道,“只是大嫂以后說話最好還是注意些為好,咱們是自家人,我可以不計較,可真要說順了嘴,在貴人面前也隨了口,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弟妹真是說笑了,”大太太見太太越發的用起教訓的口吻了,心下著惱,但想著兒子們,卻還是咬著牙勉強笑了笑,“這點兒事兒我還不知道嗎?”
“如此是我多事了,”太太也笑了,不過卻是客氣的、淡淡的笑,“大嫂在京城多年,打過交道的貴人們不知有多少,自然是比我這才回來的土包子要懂的多了,說不得以后還要請大嫂多指點呢。”
“這是當然,”雖然也聽出了太太話中的嘲諷之意,但大太太還是趕緊借機下了臺,“我們老爺可是二弟的親大哥,咱們兩府之間本就應該互相幫忙互相扶持的,二弟回京時日尚短,突然升此高位,根基必然還不穩定,我們做兄嫂的,自然是責無旁貸。”
滿語稱伯父為阿牟其,伯母為阿牟,叔叔為額其克,嬸母為窩克等等,資料雖然有,但怕親們看著不習慣,所以除眾所周之的以外,在本文中還是按照漢人的稱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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