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是他們藍軍使陰謀詭計。我們輸得冤枉。”紅軍指揮不服。
“贏了就是贏了,你管使的是什么計。”藍軍指揮也不服。
“哦,你們把情況說清楚,當底是怎么回事。”首長有點好奇。導演部有人將詳細情況說了一遍。
“知青?姓李?”首長愕然,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俞建中感到納悶,“是不是叫李思明?是在大興農場的。”
“首長,您認識”俞建中驚奇道。
“首長,你看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嚴肅處理,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事情影響太壞了。”有人小心翼翼的提議。
“處理,是要處理!”首長將軍帽往桌上一扔,罵道,“我要處理就先要處理你們。媽的,于立德你打的什么仗,被別人端了老窩你還好意思說,什么陰謀詭計,能打得了勝仗就是好漢。你也是打過仗負過傷立過功的人,連這點都忘了,我看你是身處高位養尊處優慣了,連吃飯的玩意也忘了。”
藍軍指揮孫偉在一邊偷笑,接下來他就笑不起來了。
“還有你孫偉,你以為打了勝仗就一點毛病沒有了。這個五連你去過幾次?他們平時怎么訓練的?那個李思明你見過嗎?你這是失職!連自己怎么勝的都不知道。”首長接連開火。孫偉緊繃著臉,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們導演部也有問題,什么紅軍只許勝不許敗,弄虛作假讓誰看?讓軍區領導和我看?然后我們軍區領導向軍委拍著胸脯說我軍天下無敵!天底下還沒有哪個敢說這樣的大話!要我看,輸了好啊,輸了可以讓我們清醒,這天底下還有那么一支部隊可以讓我們主力師吃敗仗。”首長接著說道。一屋子大小軍官愣是沒人敢反駁,因為首長說得對。
“首長,這演習您看還接著演下去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演?演習還是演戲?”首長火更大了,“演習暫停,雙方部隊暫時休整。明日上午9點前你們兩位各給我寫一份檢討,內容要深刻。演習導演部給我一份報告,我要親自向軍區領導匯報這件事情。”
“是!”大小軍官一齊說道。
藍軍駐地。孫偉一回到駐地,就帶著一幫參謀警衛來到正在五連的營地。剛一進營區,五連一個站崗的都沒有,正想開罵,想到五連一個人也沒在這,罵了也是白罵,還是省點力氣。這個連隊自從劃到本師,他還真沒有來過,作為一名人民軍隊高級軍官,這真是不應該啊,首長罵得對啊,想到這里,他加快了腳步。
五連的人并不是玩忽職守,因為所有的人全部坐在一個大帳篷里聽課,巨大的軍用帳篷擠得滿滿當當,沒有人注意身后帳篷門口有人挨進。挨進帳篷門口,迎面一股濃烈的煙氣撲來,孫偉抬斷了隨身參謀的通報。
帳篷的盡頭站著一位年青的平民,他身著半新的軍裝,不過沒有紅色領章和紅五星,此時他正聚精會神地講課,看來他就是那位平民教官了:
“早在17世紀初光學儀器發明的同時狙擊手的發展即已經開始了,但在整整兩個世紀中戰術狙擊技術的發展卻因為槍械工藝發展緩慢而未曾嶄露頭角。直到美國獨立戰爭期間美國義勇軍的一位夏普少校以特別改造過的槍械與各種小技巧(例如將每發圓球形的子彈都以浸透油脂的鹿皮包住,在裝彈時不僅更方便,射程與精度亦隨之提升)帶領一隊獨立、高機動性的槍手以當時來看是不可思議的長距離(大約300350米)精確狙擊射殺了多名英軍高級軍官,多次以及小代價挽回一場戰役的局勢,而從此英文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單詞——Sharpshooters(夏普的射手們),后引申為神射手,意指射擊精確而又冷靜沉著的射手。為了長時間的貼腮瞄準與防止野外環境導致分心,夏普射手們在進行狙擊任務時經常戴類似今日特種部隊戴的面罩,因此又有了一個新名字為Markman,直譯為戴面具的人,在英文中也指槍法或射擊準確的人,而這兩個詞在今日則由Sniper這個詞所取代,也就是“狙擊手”。美國南北戰爭期間HiramBerdan將軍曾招訓一個特別小組,針對射擊與狙擊的精要一一加以闡述,此舉可視為美軍正式訓練狙擊手的發源。”
“隨著槍械的不斷改進,狙擊手及狙擊戰術在戰場上越來越受到重視,在二戰時時這樣的例子有很多,例如在在整個斯大林格勒戰役期間,蘇軍的狙擊手瓦西里•;扎伊采夫取得了擊斃149名德軍士兵的戰績,至二戰結束時,他總共消滅了400名德軍士兵。在朝鮮戰場上,我志愿軍在冷槍冷炮運動中,特級功臣張桃芳單兵出擊33天,擊發436發子彈,斃傷214個敵人,創造戰場上最高個人紀錄。作為一個士兵,他所創造的成績永遠值得我們在座的同志們仰視。”
說到了令人興奮的地方,在場的士兵都很興奮。
“李教官,我能不能當狙擊手。”一名士兵舉手問道。
“就你,你哪天性子變得沉穩起來,哪天就可以當了。”孫昌直接回答道。李思明點頭繼續說道:
“是的,孫連長說得很對。槍法準是成為一名狙擊手的必要條件,但這不是唯一條件。一個良好的狙擊手需要具備另外幾個條件:
耐心才是最重要的元素,各位有沒有嘗試過一個人單獨在某一個地方過一個星期甚至更長時間,比如關禁閉?沒有人陪你說話,沒有家里的來信,甚至沒有一口熱飯?而狙擊手往往只為了開一槍而爬行一整天,有時還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你是否能一槍不發而放棄任務?有時你見到目標而開槍的機會只有三秒鐘,假如你在做白日夢,吃飯又或者其他無謂事情,你便失敗了。你必須了解你的任務、位置并等待目標出現,這是你需要隊友的原因,有時我們需要2人或3人組成一個狙擊小組。你必須整天保持不動以避免敵人的發現,這聽來十分容易但其實十分困難,好比一個初學釣魚者要將魚釣留在水面以下超過三分鐘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總想要把魚鉤提上來看看。
細心對一名優秀的狙擊手來說就是他的一切,而且影響著他的決定,單是細心已經可以令一個狙擊手成功,狙擊手行動前必須做好計劃,行動路線、撤退路線必須要齊備;要小心望遠鏡或瞄準鏡的鏡片會反射陽光;要考慮到風速和風向對子彈飛行的影響;各種不同的天氣、溫度、日夜環境下進行不同高度、距離的射擊跟通常條件下的射擊是兩碼事。所以狙擊手必須是勇敢、果斷、堅毅和富有耐心的,所以說他們是我們最優秀的士兵。”
剛才那名想當狙擊手的士兵聽了這么多的,恍然大悟,只是眼神和旁人一樣更加熱烈。
李思明接著說:“我剛才說了這么幾點,其實我們要成為一位優秀的狙擊手,還要做很多,比如選擇位置,狙擊手在戰場上的任務就是發現而不被看見,殺而不被殺。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在犬牙交錯的戰場上,無論在殘垣斷壁間,污穢不堪的下水道口,還是在野外的毛草叢中,寒冷的雪地里,甚至糞坑旁,狙擊手總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一發子彈就輕易取下一名高級軍官的性命。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每每總能在戰局最危急的時候制定出最完美的計劃,一舉扭轉戰局,但他可能會在戰場某個毫不起眼的時刻,卻命喪于一個無名小卒槍口之下,而這個無名小卒可能是第一天上戰場,射出第一顆子彈。”底下哄堂大笑,這種事情,大概每個士兵恐怕都愿意去嘗試一下吧。
看了看底下時而興奮時而沉思的士兵,孫昌站起來說道:“演習結束后,我們將開展這項訓練,雖然我們沒有專業的狙擊步槍,但是我們的先輩志愿軍英雄張桃芳同志,不也就是一支蘇制步槍嗎?你們將成為我們在未來戰場上的秘密武器,無情地收割敵要害人員的性命,甚至可以結束一場戰爭。狙擊手將是我們中的最優秀的代表。”
話還未完,底下人有人站起來,大聲說道:“連長,李教官,讓我當狙擊手怎么樣?”
“我也爭取到狙擊手!”
“還有我!”底下的士兵都躍躍欲試。
孫偉一直站在外面聽著,今天在這個小小的連隊里,他著實被上了一課,他從來沒想到在自己的部隊,還有這樣一個連隊,在沒有人督促的情況下,在一心一意的練兵。
“回頭,拔一部分狙擊步槍給五連,子彈要管夠。”孫偉回頭對一位參謀說道,然后離開了五連,心說這次沒有白來,說得好永遠比不上做得好。
按照本來的計劃,這次演習算是結束了。不過第二天傳來的命令是,演習繼續開始,只不過這次攻守相易,紅軍攻藍軍守。
“還要演習,不是我們贏了嗎?”李思明問身邊的孫昌。
“完是完了。不過今天師首長將我叫過去了。據說上次的結果,紅軍不服,說我們搞陰謀詭計。所以這次接著演習。”孫昌解釋道
“想找回場子啊。我們有什么任務?”
“我們師里沒說,只是要我們等候命令。”
“這也好,多參加一下演習對我們也是個鍛煉。不過,藍軍司令部不會把我們當步兵使,去防守陣地吧?”
“是啊,特種部隊絕不是用來防守陣地的。我們必須主動出擊,這才是我們應該干的。”孫昌說道,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找領導去反映去。”
李思明一把拉住:“你別這樣就去啊。總得有個理由吧。比如藍軍司令部首長問你有什么計劃,你怎么說?”
孫昌冷靜下來:“我想紅軍上次輸在被我們偷襲,暴露了目標。這次他們進攻,他們一定會派出他們的小股部隊來偵察破壞。”
“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這正是我們擅長的!逮他個守株待兔。”孫昌和他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