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第三百三十六章出擊
在克萊斯特進攻蘇軍第6近衛集團軍同時,其右側的肯普夫也向紅軍第7近衛集團軍發起攻勢。“肯普夫”戰役集群為此展開了第3裝甲軍(布賴特)和“勞斯”軍。包括第6裝甲師,第168步兵師,第19、7裝甲師,第106、320步兵師。德軍兵力近11萬人,擁有419輛坦克強擊火炮和44輛自行火炮。當面紅軍只有76800人,264輛坦克自行火炮。不過紅軍第7近衛集團軍的戰斗力卻不容忽視,其前身正是參加過斯大林格勒戰役,俘虜了德軍保盧斯元帥的第64集團軍。
和其他方向的德軍一樣,肯普夫也得到了“虎”式重型坦克的強力支援,而且他們得到的還是滿員的第503營(45輛)和第510營。不過由于肯普夫所下轄的的坦克部隊的數量太多。而且為了將所有的裝甲部隊都處在“虎”的保護下,第503營和510營卻被拆開分給第3裝甲軍的第6、7、19裝甲師。當然面對自己的部隊被肢解的支離破碎。兩個營的營長雖然表示反對,但三位裝甲師師長卻一致贊同這種做法。因為按照他們以往的經驗,他們十分相信用“虎”充當前鋒,就可以輕松突破紅軍防線。不過此時此刻肯普夫的裝甲攻勢面臨一個地理限制。那就是在他面前橫著的北頓涅茨河,除了這條河流之外,那些俄國軍隊還在沿岸及其附近還布設了66745枚反坦克地雷,85140個反步兵地雷。德軍只是在河對岸的米哈依洛夫村附近擁有一個橋頭堡。這是德軍突擊部隊花了兩天的時間占領鞏固下來的。而在此前,紅軍多次嘗試清除這個橋頭堡都未能成功,為了遏制德軍的突擊。他們便以最精銳的第81近衛步兵師堵在這里,(這個師是從遠東調過來地精銳部隊之一。曾經參加了張谷峰戰斗和諾門坎血戰)并在橋頭堡周圍構筑了堅固陣地。設置了大量地雷和障礙物。
正是考慮到河流的阻隔,肯普夫的行動也來的比較早。1日凌晨3時30分。德軍就開始了炮火準備。30分鐘炮擊后,德軍第19、7裝甲師,第168、106、320步兵師發起了攻擊。德軍步兵在炮兵掩護下,乘坐橡皮艇橫渡北頓涅茨河,“虎”式坦克則在裝甲步兵配合下直接涉水沖擊。第7裝甲師配屬的第連1輛虎式坦克在夜間就橫渡了頓涅茨河,卻陷在岸邊松軟的河泥里。而這輛倒霉的坦克只能被趕過來的德國工兵用鋼索拴住他地后面,然后再用重型維修車拖回水里。再重新的沖上岸。
德軍重點進攻了紅軍第81、78近衛步兵師陣地。蘇聯人的抵抗相當激烈。從對岸的火力點里發射過來的彈雨幾乎覆蓋了河面。不過這些看似兇猛的火力對于皮糙肉厚的“虎”而言,根本無法構成致命威脅。以重型坦克的超強裝甲為后盾,德第19裝甲師到了上午11點的時候,他們得以突入兩個紅軍師結合部2公里。
右翼德第7裝甲師,則在第78近衛步兵師防守地河段建起了一座橋梁。當天下午,配合該師的第3“虎”連成功渡河,并與此前渡河的德國步兵一道清除了河對岸地蘇軍支撐點。第7裝甲師第25坦克團,第6、第7裝甲步兵團也先后渡河。隨后,德軍在坦克部隊引導下。沿著鐵路突破了蘇第78近衛步兵師的防線,向前推進了6公里。
而看上去無堅不摧的“虎”在這次戰斗中再次扮演了開路先鋒的角色,但是他們卻也因此飽受蘇軍猛烈炮火和地雷的折磨。503重型坦克營僅1個連當天就損失了13輛虎(全連14輛)。其中9輛中了地雷。不過也正是依靠這些“虎”,肯普夫戰役集群才得以在5日日終,于12公里正面推進26公里,其間蒙受的損失為3484人和克萊斯特相比,肯普夫損失要大得多,進展卻更為有限。這使克萊斯特的推進從第一天開始就顯得有些孤立,這對以后的作戰顯然有不利的影響。但是就總體的情況而言,曼施坦因在6月1日這一天,投入上千輛坦克和幾十萬大軍實施地兇猛攻勢,卻并沒有取得他所預期的效果。曼施坦因元帥在向上的匯報中將這歸咎于準備時間太長。喪失了進攻的突然性。這種說法有一部分道理,但并不絕對:奇襲的威力是顯而易見地,但卻也要有相當的實力作為保障,否則很快就會被擁有充足預備隊的對手以反擊所遏制。因為從現有的情報上來看,德國人在庫爾斯克地區所掌握的實力從來就是不夠地。
1942年6月1日地黃昏。庫爾斯克地區天色逐漸黯淡下來。雖然夜間還有些局部戰斗,但對雙方高層將領來說,這漫長一天總算告一段落。魯道夫赫斯在白天顯得頗為興奮,不斷打電話給陸軍和空軍參謀部門,并派出他的私人副官。他要求得到最新戰況。辦公室里地斯大林也同樣渴望獲得前線消息。到傍晚時分。近三個月努力準備的巨大戰役,經過上百萬大軍、數千輛戰車、數千架飛機、數萬門火炮。1020個小時的惡戰,總算有了一個初步結果。
在地面戰斗中,德國人僅取得了看上去十分微弱的進展。即使在動用了上千輛坦克,并確保以數百輛重型坦克為先頭的主要突擊方向,德軍也只是在狹窄正面突破了紅軍的第一防御地帶,迫近其第二防御地帶。參加“城堡”攻勢的德軍地面部隊第一天損失達到13234人(不含第2集團軍),其中陣亡1726人,受傷11162人,失蹤346人。這些數據未必完全,而且上萬名傷者中隨后死亡的估計也不在少數。考慮到幾乎全部德軍都是在龐大裝甲部隊和密集炮擊空襲的掩護下前進,這些損失可以說是相當嚴重了。
德軍坦克部隊自身損失更為嚴重。德第9集團軍投入的30輛坦克和強擊火炮中,據說第一天就有三分之二被損毀或者出了故障。南方集團軍群當天喪失戰斗力的戰車也不下數百輛。紅軍當天的戰車損失也很嚴重,但總數卻不多。根據德方資料,戰斗第一天被摧毀的蘇軍坦克大都是西方生產的,以美制M輕型和M3中型坦克為主。這主要因為西方戰車性能較差,大都被用來支援第一線的紅軍步兵。而裝備T34、KV的紅軍主力坦克兵團當天尚未投入交戰。
而德國空軍當天達到了驚人的出動強度,其第6航空隊和第8航空軍在晝間就出動了4475個架次:包括1118個水平轟炸架次,1718個俯沖轟炸架次,Fw190和Hs123實施的335個對地攻擊架次,1061個戰斗機架次,215個偵察架次,28個運輸架次。第6航空隊在夜間還出動了15個架次。相比之下,蘇軍第2、16、17空軍集團軍,再加上布良斯克方面軍航空部隊,也只出動了3385個架次。
損失方面,德方公布的數據是26架飛機。其中第1航空師架,第8航空軍19架:包括2架J88,5架He111,2架Ju87,1架B110,3架Fw190,1架Hs126,12架Bf109。德國轟炸機的損失明顯比戰斗機少,證明蘇軍的空中攔截很不成功。蘇聯承認損失了176架飛機。雙方都把對方的損失夸大到了不象話的程度。德國宣稱說摧毀了432架蘇聯飛機,蘇聯則吹噓擊落了260架德國飛機,在機場還擊毀了60架。
另一方面,雙方公布的損失數字標準也不一致。德國空軍發布的數字可能僅指未能返航的飛機。而且到第二天,德國飛機的出動強度就猛跌了40,減少了1700多個架次!此后整體趨勢也是不斷下跌。這恐怕很難完全用機械故障來解釋,卻證實德軍航空部隊在第一天空戰中遭到嚴重損失。
整體看來,德軍在第一天進展緩慢。當天中午陸軍總參謀長蔡茨勒在向魯道夫赫斯報告時,只能閃爍其詞的說“為止意外效果未能出現,我們的部隊仍然掌握了絕對的優勢。我們相信這場戰斗的勝利最終屬于我們,屬于德意志、”。所以,在當天的晚上。柏林總理府的氣氛依然頗為歡快。那些被添油加醋后送來的戰果數字對德國的高層指揮官起到了興奮作用。不過第二天得到部分真實數字的德國國防軍最高統帥部指揮官布勞希契在自己的戰爭日志還是承認:“敵人已經知道了進攻時間,戰役已無突然性可言。”現在對德國人來說,戰役的勝負前景,開始變得越來越微妙。因為一切都將取決于庫爾斯克南北兩個戰場新的發展。
而在同一個時間。蘇聯的在庫爾斯克的最高負責人。朱可夫也向同樣渴望了解戰況的斯大林呈上了4頁紙的報告,結尾寫道:“我們的步兵和炮兵盡管遭到一些損失,但表現良好。對敵軍大規模坦克沖擊的戰斗還將這樣進行下去。而我們將繼續防御直到取得最后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