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寶葫蘆正文
黑寶葫蘆正文。
看見佩盈從廚房里走出來,黃大炮連忙站了起來,滿臉笑容地說道:“這就是弟妹吧?哈哈,牛犢子這小子可真是撿到寶了,娶了這么好的一個老婆,以前看他像個木頭一樣,還擔心他最后只能做和尚呢”
王凡滿頭黑線,“咸豐年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還有,誰說是弟妹的?貌似論年齡,我可比你大一個月,你應該叫嫂子才對”
黃大炮卻不以為然,“我大炮哥縱橫江湖幾十年,哪里是你這種毛頭小伙子能比的而且,都說了我是大炮哥了,既然是哥,那肯定是我比你大了”
“縱橫江幾十年?”王凡撇了撇嘴巴,“好像大炮哥是你自己自稱的吧,我一直都喊你大炮呢,哪里多了一個哥字?”
黃大炮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都一樣,都一樣。”那神情,仿佛是他饒過了王凡似的。
“來,弟妹,你們結婚那時我沒能趕得回來,現在這個禮物送給你,當做是補償結婚的賀禮。”黃大炮從包里掏出一個盒子,朝著佩盈遞了過去。
佩盈打開了盒子,只見里面金光閃閃,竟然是一條鉆石項鏈。她慌忙推回給大炮,“這,這份禮物太過貴重了,我不能收下的。你和阿凡是兄弟,你能有這份心意就行了,不用送這么貴重的禮物。”
“別啊,我大炮哥送出去的禮物是不會收回來的。”黃大炮說道:“正如你說的,我和牛犢子親如兄弟,以前還穿過同一條褲子,你說你能不收我的禮物么?哦,你別誤會,我說的同一條褲子,指的是外面的褲子,而不是最貼身的那條,因為碼數不一樣。我的是加農炮,而牛犢子的不過是小米加步槍,他如果是穿了我那條內褲,肯定會絆腳摔跤的。”
“小米加步槍?”王凡的嘴角抽了抽,“你的才是小米加步槍呢,我的明明就是重裝坦克不信你問一下我媳婦”
“你的要是重裝坦克,我就是戰斗機,轟轟轟地一發不可收拾”黃大炮不甘示弱地說道。
“你若是戰斗機,我就是航空母艦”王凡針鋒相對。
“你是航空母艦我就是核彈頭看看誰最厲害”黃大炮瞪大了眼睛。
兩人為了男人的尊嚴,爭得跟斗雞似的,互不相讓,弄得屋子里火藥味十足,就像是正在搞軍事武器展覽一般。如果是某個不知情的人路過這里,恐怕還會以為里面正在搞著軍火交易呢
旁邊的兩位美女再也聽不下去了,臉紅紅的,紛紛將小手往自家男人腰間摸去。
“嘶”王凡和黃大炮同時抽了一口氣,然后臉上仿佛抽筋似的,皺了起來。他們立即收住了嘴巴,坐直了腰骨,面上擺出正經的模樣。
“沒看見有美女在場么,還這么肆無忌憚地談論著這么,這么齷齪的話題”兩位美女咬牙切齒地說道。
“都是他先引起的”兩兄弟相互指著對方,異口同聲地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么一打鬧,又仿佛回到了以前上學期間的快樂時光,這么多年過去,兩人的感情還是沒有變化。
“老公,這個禮物?”佩盈為難地看著王凡問道。
王凡擺了擺手,“收下吧收下吧,反正大炮錢多的是,正好救濟一下我們這些窮人。”
“屁你特么也算是窮人,那么滿街的白領都是貧下中農了”黃大炮鄙視地說道:“聽瘦猴說,現在你的生意做得可大,錢財都像是潮水那樣滾滾來,還在那里裝窮呢”
“嘻嘻,我不過是賺些小錢,哪里比得上你們這些大老板,分分鐘都是幾十上百萬上下。”王凡嬉皮笑臉地應答道。
“分分鐘幾十上百萬上下?你確定你說的不是世界首富比爾那家伙嗎?”黃大炮瞥著王凡問道。
王凡打著哈哈,“老婆,大炮送的東西無論貴重,你都收下吧。等以后他結婚的時候,我再弄個更好的禮物送給他們不就成了嗎?”說著,眼光還不自覺地瞟了一眼對面的生活委員。
王凡班里的這個美女生活委員,叫做丁露,是個名副其實的美女,在還讀書的時候,就有許多男孩子圍在身邊,其中就有大炮的身影。但是她卻是一一拒絕,沒有和任何人有過密切的交往。后來王凡輟學了以后,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如何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的。恩,沒錯,就是狼狽為奸。
“阿凡,你說就說,為什么一邊說還一邊盯著我看?你這是什么意思?”丁露羞紅著臉問道。
“嘿嘿,還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你和大炮,”王凡用兩個大拇指相互碰了碰,“就是這樣的意思啰”
“要死了你阿凡誰和他好呀,你別胡亂說”丁露羞怒地跺了跺腳,“走,盈盈姐,我和你到廚房里幫忙去”說著,便拉著佩盈飛一般地逃跑出去了。
“哈哈,大炮,你媳婦害羞了”王凡朝著大炮擠了擠眼睛,“說真的,大炮,你是怎么樣勾搭上我們的美女生活委員的?”
“這有什么呀我隨便勾勾手,她就自個兒貼上來了我這么個情場鬼見愁,下至八歲上至八十歲通殺,人稱一枝梨花壓海棠、浪里白條小神龍是也。我一出手,哪里有我擺不平的女人?”黃大炮囂張地說道,果真是吹牛不用本錢,放炮不用納稅。
“吹,使勁吹等會兒丁露回來了,我就把你剛才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她,看她有怎么樣的表情。”王凡嘿嘿地笑道。
黃大炮卻還是死鴨子嘴硬,“說就說唄,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牛犢子你,我是看出來了,居然是個妻管嚴,而且還病的不輕的那一種。”
“哼,大哥別說二哥,你不是一樣被丁露管得死死的嗎?你別告訴我你不是”王凡反擊道。
“當,當然不是”黃大炮硬著脖子說道:“我要她向東她不敢朝西,我要她喝粥她不敢吃米,她哪里還敢來管我”
“真的么?”王凡戲謔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白銀還要真呢”黃大炮堅定地回答道。
“你回頭看看門口。”
黃大炮回過頭去,正好看見丁露捧著個碗碟走了進來,她咬牙切齒地問道:“大炮,你剛才說些什么?”
大炮冷汗都流出來了,“沒,沒什么。我和牛犢子談論著今天天氣真好呢”
丁露抬頭望了望天,一朵烏云正好擋住了太陽,天頓時陰了下來,“嘿嘿,還真是好天氣啊”
“吃飯,吃飯我都快餓死了”大炮大聲地嚷嚷道。
丁露暫時放過了大炮,很快就和佩盈把飯菜都弄了上來。
“大炮,你剛才不是在作古仔吧?”王凡懷疑地問道,他突然想起,大炮除了車大炮厲害之外,編故事的能力也是一流。
“當然不是。”大炮很是認真地回答,“其實我還有下文呢”接著,他又繼續說了下去。
黃大炮他們在市里火車站下了車后,又接著到旁邊的汽車站坐班車過來王凡這村里。雖然不是什么佳日,不過坐車的人也特別的多,一開始出站時候還是有些位置的,等到車輛行駛了沒多久,過道上都擠著人了。
班車在某一個站停靠下來,車門剛打開,下面的人就如同潮水一般地往上擠。這些人大多不愿意在車站里面等車,就守在車輛經過的路口位置等著,車票價格反而能便宜幾塊錢。
等車門關好,汽車剛啟動,人們各自地尋找著位置坐好或者站好,卻突然聽到擠得密密麻麻的人群當中,傳來了“啪啪”兩記特別響亮清脆的巴掌拍打聲音,仔細看時,赫然就是兩記耳光聲。
這突如其來的響亮聲音,使得原本嘈雜的車廂頓時肅靜了下來,大家紛紛都循聲望去,只見靠門立柱旁,有個二十三四歲的漂亮妹妹,柳葉眉兒上掛,丹鳳眼兒高挑,粉臉兒板得鐵鐵的,正氣咻咻、怒沖沖地朝著對面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小年輕直瞪眼。
這個時候,那個小年輕的那張白凈凈的臉上,已經烙上了清清爽爽的五個手指印。他正張大了嘴巴,捂著臉尷尬地問道:“你,你為什么無端端打人?”
那個美女卻是冷笑了一聲,從牙縫里擠出了那么一句話:“無端端打人?哼,我打的是狗,打的是狼”
那個小年輕不依,“你說清楚一些,我得罪了你么?要是你不說個明白清楚,哼,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別裝蒜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還不明白”那個美女惡狠狠地回應道。
“我就是不明白,你給我說說”那個小年輕堅持地說道。
那個美女一看見對方一定要她當面說清楚,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你,你這個流氓色狼,剛才上車的時候,你那雙爪子往哪里放了?你這個下流胚”
車里的乘客一聽,立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來是那個小年輕耍流氓揩油啊,難怪對方會在他那個小白臉上狠狠地蓋上了兩個印章。于是他們便七嘴八舌,一邊議論著小年輕的惡劣行徑,一邊用鄙夷的目光瞪著小年輕。這個小年輕年紀不大,樣子斯斯文文,真看不出來原來是個斯文禽獸
車上有幾個男的,瞅見那個美女的模樣,有些動心,再看看那個小年輕,小胳膊小腿的,又似乎沒有同伙,便打算站出來教訓一下這個色膽包天的家伙,好在美女面前獻一下殷勤,討好討好美女,說不定等會兒美女一個感動,就能和自己產生交集,如此下去,嘿嘿,賺大了不過美女也不是那么好容易應付的,這些小伎倆可能不頂事,但是如果連這個也不嘗試一下,那么怎么知道有沒有可能呢?所以幾個男的都準備動手教訓一下小年輕,好博一下美女好感。
這其中就有我們大炮哥,按照他的說法是,他是人間正義的化身,光明的代表,怎么能坐視這種齷齪的事情在眼皮底下發生呢?
正當幾個男的準備有所行動,卻不料那個小年輕聽到了美女的話,頓時虎著臉,一下子跳得老高,大聲地責問道:“你說我的手在你什么地方亂伸了?你有什么證據?”
這樣的問題,叫這個美女怎么回答的出口,氣得她直罵對方“無賴”。車里幾個男的看見機會來了,紛紛站了出來,“好你個小子,毛都還沒有張齊呢,就會欺負人家美女了,看我不把你揪著去警察局美女,要不要我幫忙?”說著,挽起了袖子捏著拳頭,惡狠狠地走了出來。
那個小年輕有些慌了,“你,你們想干什么?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沒干,你們怎么能平白無故地冤枉好人?”
“哧就你這個賊眉鼠眼的樣子,還敢說什么好人?啰,要看好人是什么模樣,哥我就是一個樣板”那些個男的得意地說道,同時偷偷地瞟了一眼美女,看看對方有沒有受落。
小年輕頓時淚奔,平日里那些人都說自己眉清目秀,怎么到了現在居然成了賊眉鼠眼了呢?差別也太大了吧。
美女看見有這么多人出來頂她,膽子也大了些,“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讓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剛才你在我背后,可是你,你……”
那個小年輕沒等她把話說完整,就出言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等等,你說剛才我在你背后?呵呵,美女,你弄錯了,剛才站在你背后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美女愣了一下,接著反問道。
這時,那個小年輕不慌不忙地從一旁拉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說道:“是她。”
“哧”美女根本不相信,“騙誰呢她這么一個小女孩,能夠摸得到我的后背嗎?你說謊話也找別人說吧,不僅自己壞,還拿人家小女孩頂包,沒看見過你這么壞的”
那個小年輕也不惱,問著小女孩:“你告訴哥哥,剛才你是怎么上到車上來的?你的前面是誰,后面又是誰?”
小女孩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張開小嘴比劃著手脆生回答道:“我的前面,是這個大姐姐;我的后面,是這個哥哥,我就夾在中間。哥哥在我的背后,兩只手像大吊車一樣,把我整個‘吊’了上來。我是跟在這個大姐姐后面上車的。”
聽了小女孩的話,那個美女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車廂里的乘客們又“嘩”地一下子議論開了。而幾個準備動手護花的男的,也訕訕地縮回了手。
這時候,那個挨了耳光的小年輕說話了,他問道:“怎么辦?”
那個美女雖然有些尷尬,心里有些發慌,不過還是稍稍鎮定了下,勉強說道:“我,我打錯……我打錯了還不行”
“打錯了?我是問你我這臉該怎么辦?”小年輕不依不撓地問道。
剛才還伶牙俐齒的美女,現在變得結結巴巴了,“你的臉,你的臉?這……這,這個,我賠錢,這總該行了吧。”
那個小年輕冷笑了一聲,“賠錢?錢賠耳光?呵呵,那倒是新鮮事”笑過了之后,他又說道:“好你讓我打你十個耳光,我賠你五百塊錢,干不干?一個耳光五十塊錢,怎么樣?哼,不是只有你才有錢別以為什么事情都能用錢來解決”
美女連忙解釋:“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她越是解釋越是說不清楚,最后她干脆狠狠心,“那你說怎么辦?一切都由你吧。”
“好”那個小年輕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我說嘛,兩個條件任你選擇。一條,我回打你兩個耳光,打得也要像你剛才打的一樣響亮,一樣狠,‘啪啪’兩聲讓全車廂里的人都能聽到。如果有其中一個人沒聽到,那就不算數。另外一條,則是用你那櫻桃小嘴巴,親自給我把臉上的晦氣全舔干凈,一個地方也不能留我是要去見女朋友的,我這個樣子,還怎么出去”
此話一出,車廂里頓時熱鬧了起來,有的人說好,有的人搖頭,有些人準備看熱鬧。
那個美女嘴唇直打顫,眼睛里都冒出了水花。猛地,她一抬頭,惡狠狠地盯了對方一眼,“哼想要姑奶奶伺候你,想錯了你的心呸”美女一個口水吐在了對方的小白臉上。
車剛好停了下來,美女還沒有等人反應過來,就迅速地從車上下去,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車里一片寂靜,好一會兒才響起了一陣陣哄笑聲:“哈哈,癩蛤蟆也想吃白天鵝啊”
小年輕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怎么弄都不是滋味,也匆匆地從車上逃跑下去了。
那幾個想出風頭的男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悻悻地走回自己位置上去了。而還沒有來得及行動的黃大炮,則是慶幸地想道:“嘿嘿,還是我大炮哥獨具慧眼,一眼就看出那個小娘皮有問題。瞅瞅,大炮哥我多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