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36計

第七回 賤人不是我

第七回賤人不是我

小光定了什么親事沒呀?”如初八卦到底,不知為什點發虛,好像不希望小馬王給人訂下了似的。

戚繼光沉默了數秒,好像是在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但最終他還是開口道,“訂過。”表情很嚴肅。

訂過?意思是之后親事又黃了?

見大家露出三分愕然七分好奇的神情,戚繼光平靜地道,“原是在我很小時就定下的親事,對方的父親是我爹的同僚,十幾年前棄官經商,成為一方豪富。只是后來我家家道中落……那家的姑娘大概不喜婆家家貧,去年退了這門親。”

“如此嫌愛富的賤人,不要也罷。”張居正憤。

趙三紅也頻頻,“其實想想,這倒是小光的福氣。有婦若此,必不能做賢妻,日后定有更好的女子等著你。”

“可也不能這么便宜那一錢串子呀。”李成粱揮舞了下碗口大的拳頭,“要是我,先拿著婚書告上衙門,然后教訓教訓那個縱女退婚的老家伙再說。”

“何必。”戚繼吐出兩個字,一臉的無所謂。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巴不得家?你可要實話哦。”如初見戚繼光沒什么受辱的表情,因此問。

繼光腦海中閃過凝若地臉。但那畫面轉瞬即逝。如初地面龐就活脫脫躍入眼簾。他微微一笑。心底最堅硬地地方都變得柔軟起來。“我從沒見過與我定親地女子。本來也不太喜歡這門親事。退之更合我意。我祖母和母親很喜歡我們魯橋鎮上地一名女子。想聘與我為妻。不過我已經有喜歡地人了。”說到這兒。他有點不好意思。有意無意地瞄了如初一眼。但除了虛海外。沒人注意到。“至于我地心上人。事關人家姑娘清譽。我就不說了吧。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地心意。”

“哇。想不到小光思這樣重。還玩暗戀這一招呀。”李成粱起哄道。“說說嘛。說說嘛。到底是哪家地姑娘。是你們家鄉地。還是天津衛地?啥時候有地這份心呀!”

“都說事人家姑娘地清譽了。不要打聽。”八重推了一把李成粱。隨后又問戚繼光。“但是你祖母和母親中意地姑娘又是誰?這個不是秘密吧?”

戚繼光輕松隨意地道。“是我開蒙恩師之女。”

“很好。青梅繡馬加書香門第。”張居正老學究似地點點頭。“可惜小光有了心上人。不然倒是一偶呢。”

“你自己都還沒把你家檸檬娶到手。還談什么佳偶。成天價老氣橫秋地。哪像個十八歲地少年呀。”如初取笑道。然后假裝不在意地問。“不過小光。那個退你親地賤人是哪家地姑娘?”

聽說戚繼光說有了心上人,不知為什么,她心里有點小小的不爽,只是那程度太輕了,她幾乎沒有注意到,但戚繼光所說的退親情況卻讓她感覺緊張。她退親地那家也是山東人,男方家也是很窮,那小男人也是比她小五歲,對方的父親與她爹胡大海也曾經是同僚來著,不會那么巧,與她定過親又退過親的就是小光吧?

話說她可不是嫌貧愛富,更加不是什么“賤人”,她退親是有自己身為現代人正當的理由呀。悔不當初她沒有和胡大海仔細打聽一下男方的家庭情況,就算是冒著被識破穿越者地身份的危險,就算這是件極其無聊的事,也好過現在心里打鼓。

她望著戚繼光,生怕他說出與之退親的那家人姓胡,賤人名為胡如初,賤人之父名為胡大海。還好還好,他說那家人姓王,差點成為岳丈的人是將軍王棟。

如初大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成為傷害戚繼自尊和驕傲的人。只是不知道被她退親的那家人有沒有感覺受屈辱,當初她只是想要在這個封建社會尋找婚姻和愛情地自由,并沒想太多。

大家聽了戚繼光的真心話,滿足了人類特有的好奇和窺視心理,下面就輪到拷問虛海了。而如初問了個很簡單,可又很深入的問題:“虛海大師,請問你出家之前的俗家姓名是什么?又是哪里地人?為什么會出家為僧呢?”

此話一問出,大明F4明顯沒什么興趣,但八重卻興奮得兩眼放光。她一直暗戀虛海,像很多無知少女一樣,能了解心上人的身世是多么重要地一件事呀。

虛海垂下眼簾,掩飾目光中那一絲隱藏很深的自嘲,然后開口道,“所謂出家,就是遠離紅塵萬丈、俗世中地一切。敢問,方外人何來姓名與家鄉?不過小僧即不能回答胡施主的問題,就按規矩選大冒險好了。”

為什么?為什么他寧愿選大冒險也對自己地身世只字不提?他的話雖然說著好聽,看似有理,實際上卻是一種逃避和隱瞞,這是因為什么呢?難道他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初疑惑地望著虛海,就見他神色嫻淡,自有一種優雅與高貴,那是從骨子里而生的優越,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氣質

西太能表現出出身和教育,就像戚繼光,陽光燦爛、表象之下,總透著些為將者的沉著冷靜、氣度上彪悍堅定,一看就是行武而且是教育良好的世家子弟,扔在人堆里也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虛大師選大冒險誒!”李成粱很興奮,就算后來在如初的教育下開始往正途上走,但對于整老師這回事仍然是感到非常歡樂。

“難道真要脫光衣服跳海?”就連一向厚道的趙三紅也壞笑起來。

“皮囊色相,本不為佛門弟子所介意,那么這樣做也沒什么不妥和不敬。”張居正搬出理論基礎來支持。

虛海不為外界的議論所動,單掌揖首,不反抗也不辯論,就好像要為渡化世人而舍身似的,一臉要受難的神色,看得旁邊的八重極為不忍,大眼睛里連水霧也升起了,巴巴地望著如初,可憐見兒的。

唉,這妖孽和尚是會哄騙世人,偏偏總有人會上。就連她,此刻都好像有點心疼似的,感覺他可能身世離奇可憐,所以不忍再整他,反而想要好好保護他,不讓他再受傷害。

“我罰虛大師喝酒吃肉,今破了大戒吧!”她靈一動,提出這個要求。

“你好毒啊,雛子!”李成粱贊嘆道,但卻沒有譴責的神色,而是一臉要看好戲地模樣。

“這個這個……實在有點……換一個大冒好不好?”好心的趙三紅感覺這樣有些過分。

正似乎很贊賞如初能想出這種高招來,于是連忙攔著趙三紅道,“此乃事之極致,也只有這樣才能逼出真心話,或者是大冒險的決心呀。小雛子聰明,此計大妙。”

戚繼光則一直:說話,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唯有八重心下一松,知道小姐不是罰虛海哥哥,而是在給他好處。因為虛海哥哥不忌酒肉一事她和小姐是知道的,小姐肯定是心疼他一直在喝清水啃冷饅頭,這才找機會讓他享受一番。唉,小姐真不愧是胡大善人的女兒,有一顆大大地善心呢。

而虛海到如初的要求,感覺到如初的心意,不心頭一暖。于是,移腳步,四方端正地走到擺放食物的地方,開始動手取食。

表面上,他似乎是守著純潔的佛心去受苦受難,以一己的破戒換來世人地警醒,如果周圍有很多女施主的話,此情此景絕對能令觀者傷心,聞者落淚。可實際上,他吃得非常之哈皮。這些東西都是師妹新手煮食的,味道好極了。

他依然是手法文雅、吃相極佳、甚至看得人賞心悅目,但結果也依然是風卷殘云式的,以至到后來李成粱都流汗了,大叫道,“小雛子快饒了虛大師吧,哎呀我的羊肉餡餅、我地醬牛肉條、我的熏雞呀……”

是讓虛海饒了美食吧!如初暗笑,趕緊把虛海叫回來,免得那四只嗜肉如命的小熊瞎子心疼死。

接下來,就只剩下如初沒有經歷過真心話或者大冒險了。倒霉的是,這回的俄羅斯輪盤賭的空酒壇壇口正好停在了戚繼光和虛海中間。

“這要怎么辦?重來?”趙三紅使了個眼色給張居正。

后者一本正經、貌似公正地道,“沒這規矩。既然是上天選擇,自然是小光和虛大師兩人都可以要小雛子做一件事或者說次真心話。”

好,很好!借機整我是吧?你們給我記住!

如初的白眼飛刀飛來飛去,但威脅效果并不太好,張居正等人哄笑著要如初快點接受考驗,“小光你先來!”李成粱叫著,因為想讓戚繼光出個絕招整人,使眼色太用力了,以致滿臉淚水。

戚繼光笑瞇瞇地望著如初,害得心里嘭嘭亂跳,生怕他想出什么淘氣手段。在現代玩這個游戲時她沒怕過,但在大明不一樣呀,她有太多秘密是不能被戳破地。

好半天,在如初感覺像受刑一樣漫長的時間后,戚繼光終于開口,“我不要如初說真心話,我想讓她大冒險。”

“好啊好啊,讓她脫光衣服跳海!”李成粱這個高興啊,心里還惦記著研究男人身體殘缺的情況。

哪想到戚繼光卻了遙頭,輕聲道,“我想讓她唱只歌給我聽,歌里面要有個

他舍不得她冒險,她的真心話也想一個人去聽,而上回聽她沐浴時唱的歌真好聽,他很想再聽一次。

一邊地虛海眉頭輕蹙,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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