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交鋒
淡定呀,八重。”如初被八重走來走去的腳步聲鬧禁勸道,“就算她要找我,也得一家家客棧尋過來,需要時間的。你有在這兒著急的功夫,不如給我找件好看的衣服,再搭配好首飾鞋襪多好?”
八重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于是無補,于是依言而去,但卻依然是茶飯不思,睡得也不穩。直到第二天下午小二才送來口信,說白凝若白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水容來打聽一位外鄉的小胡子公子,想必就是胡公子了。
“看來她不是頂頂聰明的人,那下面就要看她在中等程度上是聰明還是笨了。”如初為自己的計策初步成功感到高興,“如果她聰明,就不會找上門來,只心里有數,表面上裝作不知。如果她笨,就會找個由頭來跟我交鋒,探聽我的秘密,證明我和小光的關系。然后,她會做出反應。”
“阿彌陀佛,她可不要辜負了小姐一番設計。”八重雙掌合十,朝天虛拜,“希望老天保佑她笨些,這樣我家姑爺才能回到小姐身邊呀。”
“求天不如求己。”如初接過話來,“你快叫小二抬木桶、打熱水,小姐我要沐浴更衣,然后好好打扮一番。雖然吧,我沒人家青春年少了,但姿色上絕對要讓她自慚形穢。”老天呀,太不公平了,她才二十三,在現代也算是才過期的蘿莉,怎么到了幾百年前就成了大媽了呢?
不過,白凝若配得不錯然直接來打聽她了。看來她在義診時那翻泫然欲泣、欲說還休、旁敲側擊、語帶雙關功的引起了白凝若的注意和懷。那丫頭心里亂了吧?感覺到了威脅了嗎?那么下面白凝若會怎么做呢?
冷靜!她還是得以靜制動。
當天晚上她打扮得漂漂亮的,但直到熄燈時分白凝若也沒來。如初不氣餒,轉天早上照樣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繼續等。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但捕獵野獸時,最沉得住氣的獵手才能成功。
結果快到中時分,白凝若出現了。
那店小二先一溜煙兒上來報信門邊輕聲告訴八重白大小姐駕臨的消息,然后速閃。而如初立即隨便拿本書,假模假式地坐在桌邊看,其實心里撲通亂跳。倒是一直很緊張的八重突然鎮定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就在門邊守著。
門時響了三下。帶著點遲又謹慎地意思。
重先不給開門敲門聲第二次響起才猛地把門拉開。嘴里還不滿地嚷嚷。“誰呀誰呀?大中午地鬧什么?我家公子說頭疼。先歇晌。然后再吃……咦。姑娘是?”
小重演技高超態自然。絕對影后級地。她雖然沒有和白凝若照過面此時白凝若還帶著垂紗帷帽。但她絕對知道來人是誰此時卻擺出一片茫然地神色來。她身上依然穿地是男裝。為地是出來進去地辦事方便只有如初穿著女裝躲在屋里。任何人一概不見。專門候著白大小姐。
“這位不是……那個誰嗎?”見來人不說話。她又轉向水容。因為那天兩人在義診現場吵過嘴。彼此間是認識地。
“就是我!這位是我家小姐。姓白。要找換你們家胡公子有要事相商。”白凝若很矜持文雅。只微笑不語。所以她地丫鬟水容代為答話。
“我們家公子不在。”八重一愣之下。假意擋在門邊。支支吾吾地說。“再說了。雖說我們公子磊落。白姑娘也是玉一般地人兒。可孤男寡女、黑白不分地。只怕好說不好聽。不如約個時間在外詳談可好?”
“你剛剛還說你家公子要歇晌,怎么會不在?別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方便讓人知道吧?”因為白凝若站在那兒紋絲不動,水容膽子大起來,用力一推八重。
八重“虛弱”的向后連退數步,一臉驚惶地叫,“你們怎么可以隨便闖進來?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小二……小二……”后兩句叫得聲音不大,似乎被“氣得”哽住了。
屋里的如初“慌亂地”地站起來,書也掉地上了。抬頭間,兩個女人正式照面。
“原來胡公子是胡姑娘。”看著著女裝的如初、漂亮的如初、風姿綽約的如初,白凝若縱然早知她是女人,心中仍是一寒。
如初不說話,垂下了眼睛。
很好,白凝若的智力不多不少,正好在她估計的水平線上。她一個秀才之女,據說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女德女紅為全鎮之楷模,還是女華佗在世,行事舉止自然溫婉優雅。但她的丫頭這般粗魯無禮,外人只道是她心軟,調教不嚴,豈不知這主仆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落個好名聲的同時又處處不吃虧,這算盤可打得精呢。
雖說吧,白凝若并不是真正的聰明,那種心靈的精明,但假仙迷惑他
高強,腦筋不笨,實在也不容易對付。
“白姑娘怎么屈尊此處來了?”最初的“慌亂”后,如初鎮定下來,“八重,還不看茶?仔細著風聲消息,別讓人知道白姑娘在我這兒,免得有人閑言閑語的。”
“我們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理會那些作甚?”水容搶白道,“不像有的人,忽男忽女,來歷不明,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下作主意。”
“你說什么!”八重聞言大怒,幾乎跳了起來。
這時,高貴的白凝若發話了,“水容,休得胡言。你到門外去守著,我要和胡公子……不,胡姐姐商談些隱秘的事,不要打擾。”
她既然這么說,當即也吩咐八重把門閂上,擺出生人勿近的樣子來,不過卻沒讓八重離開。八重得令,待水容心不甘、情不愿地跨出房門,咚的一下把門甩上,死死鎖好,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留。
“丫頭年紀小,被我寵壞了,懂事,白妹妹勿怪。”既然人家都叫開姐姐了,她也不能沒風度呀。
白凝若沒說,只笑笑,就垂下頭去。
于是如初也不出聲,兩就在沉默中繃著,氣氛尷尬又緊張,最后還是白凝若先繃不住了,開口道,“小妹是來探病的,沒想到胡公子變成了胡姐姐。”
想到才怪哩。如果我真是胡公子,恐怕白小妹你也不會跑這一趟吧。這么矜持個人兒,要不是因為猜到我的身份,怎么會隨便到青年男子的房間呢?騙誰呀!
里這么想,嘴里卻道,“我不比妹妹好學問,又養在深閨,因為家里是做生意的,說來也是賤業,所以經常在出門在外,扮成男人方便些,并不是有意蒙騙妹妹的。”她本身是個爽朗大方又樂觀的性子,但如果需要拐彎抹角、悲悲切切的說話,她也會得很。
“那姐的心病可曾好些了?”白凝若柔聲問,一臉關切。
一瞬間,如初忽然覺得白凝若是個慣于隱藏自己真面目,而且臉皮不算薄的女人。所謂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她既然跑到義診之地去裸的試探,還說了那許多話,已經擺明是與小光有感情瓜葛,怎么白凝若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繞圈子呢?不過好吧,白凝若喜歡繞,她就跟著繞吧。
“那天妹妹說了一席話,也認為良緣難得,所以我心中倒敝亮了,努力爭取,絕不放棄就是。”如初慢悠悠地答,眼睛盯著白凝若。沒想到這白娘子真是個有城府的,臉上硬是沒做出什么表情來。
“其實妹妹畢竟年紀淺,那天一時情急,也是混說的,姐姐怎可當真?”白凝若嘆了口氣,那模樣真是真誠。
如果虛海師兄在這里就好了,讓他冒充法海,以他那腹黑聰明的段位,絕對能讓白凝若現原形。如初暗道,嘴上卻不接過話茬,把白凝若干在那兒,令她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心病還需要心藥醫,聽胡姐姐說是追你的心上人來到魯橋鎮上的,是否這病根就在此地呢?”白凝若一咬牙,干脆直接問道。
如初站起身,湊近了臉,感覺到白凝若格外不自在時才輕笑道,“妹妹,何必明知故問呢?”說著站直了身子,如一朵紅云般飄到床邊坐下。
她今天上穿一件桃紅色掐花對襟小祅,下系玉色繡折枝百褶襦群,大紅緞子白凌高底鞋,頭發梳成翠髻,簡簡單單在發前插了一只寶藍點翠珠釵,其他首飾一律不用,只在髻后系著海棠色絲帶。這身裝扮即艷麗逼人又清新不俗,搭配著她健康自然的好氣色,爽利干凈的眼神,高挑玲瓏的身段,本來七、八分的姿色提到了十分,如果單從外貌上講,絕對勝過白凝若。
她很少這么隆重打扮的,總覺得古代女人的發式好麻煩,恨不得梳麻花辮或者馬尾才好,也不喜歡戴首飾珠寶,選了翠髻也是因為這發式不用假發,梳起來比較簡單。而今天,或者是因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緣故,她才能容忍八重折騰了她一個多時辰。不過臉上的妝是她自己化的,少用當代脂粉,追求裸妝效果,自然分外動人。
……………………66有話要說……………………
66在文中出現了BUG,多謝朋友“憤怒的樹”和“殘血一刀”的指正。
之前我并不知道診脈能診出男女,所以二位的指點令我獲益匪淺。再度感謝。
我在出版稿中已經改過了,但起點VIP內容更改非常麻煩,就不改的。
鞠躬。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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