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36計第三十五計:苦肉計第八回三生三世這一世(1)
第八回三生三世這一世(1)
在相約的時間和地點如初先到了
她心中有些忐忑,虛海師兄倒沒什么,現在她已經把他當親哥看待了,但是嚴世蕃……
他那番深情,她不是不感動,只是愛情是一件很殘忍的東西,它給了別人,那么不管其他人再如何努力也不能拿回來再重給予了
所以,她對不起嚴世番但是她無能為力,但愿她能有辦法彌補
胡思亂想著,遠遠就看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從左邊來,一個從右邊來,沒想到虛海和嚴世蕃竟然同時到達,令她的為難加倍
而兩個男人見到她都顯然很高興,可惜在見到對方時也都一愣,隨即都有點不高興
“這不怪我”如初解釋,“你們給我的信都沒有落款,我沒辦法通知你們,而你們定的時間和地點是完全一樣的”
“這是緣份嗎?”虛海忽而一笑
“我寧愿沒這個緣份”嚴世蕃惱火之下,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偶然路過此處,見如初一面就走以后只怕沒有這個機會聽說虛海大師已經身在戚家軍軍中,經常和如初見面,現在就不用跟我搶了?”
“在戚家軍中,總是一堆人,今天我倒也想和如初單獨談點事情呢”虛海態度暖和,但寸步不讓
平時,他們不會這樣的但在他們心里,既然已經不能得到如初,難道現在連第二名也排不上嗎?
如初很為難,在一邊勸道,“大家早就熟悉,何必如此呢?我跟師兄有很多話說,倒也想知道東樓的近況”她不知道歷史上嚴世蕃何時倒霉,她得在此之前動手,改變歷史,救他出那個既定的可怕結局
“你嫁了個好丈夫,抗倭的英雄”嚴世蕃忽然說,一臉落寞
看他這樣,如初又不忍了,連忙岔開話題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咱們別這么婆婆媽媽了既然從前一起經歷過很多,今天就一醉解千愁好了還有呀,我和一個男人出來,于我名聲有損,但假如是我接待兩個朋友別人就說不出話去既然你們一心為了我好,就別讓我為難啦走,到最好的酒樓去,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她說得豪邁,語意中又有點憂傷,兩個男人都抗不住了盡管都想和她單獨在一起,尤其嚴世蕃,但卻不忍拂她之意,也就委委屈屈跟在她后面
不過這情況和壓抑的氣氛在從早上喝到晚上后就改善了在如意樓最好雅間里,三個人開始拘謹,但在如初刻意活潑氣氛下,他們彼此間放開了心胸
“如初嫁人已經好多年了倘若再讓你重選擇,我有沒有機會?”嚴世蕃坦言,一點不掩飾對如初不變的深情
虛海如今是俗家妝扮,他本不想說出內心的話,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半真半假地道,“倘若我也來爭呢?有沒有機會?”
如初咯咯笑著,“我本來不該來到這兒,不該熟悉你們呀也不知道是什么千年緣份,才讓我出現在大明朝可是我今天我忽然感覺似乎很久以前我們就相識了說不定真有前世今生的緣份呢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是不是?聽說不管多么相愛的人,在下一世碰到的機會也很小不過我來的地方距離現在有很多很多世了,也許我們是再碰到了也可能哦只是,沒能成為情侶罷了”
“照這么說,來生,來來生,也許我真的能得到你”嚴世蕃似乎是聽到了什么重大的希望,兩眼發亮道,“只要我肯等,早晚會重逢的下一回,我一定要早出現,這樣別人就不能和我搶你”
“小僧一向愛早到,何況有佛祖保佑,我覺得我比較有機會”
“屁話下一世再碰到如初,誰也攔不住我她一定是我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未必哦”
“你說什么?”
“我說的是真話”
“唉,唉,不要吵嘛”如初攔住就要爭吵起來的兩人,感覺虛海和嚴世蕃的行為與以住大大不同或者是因為喝醉了的緣故,又或者是別的原因
“以后的事誰知道呀”如初道,“我只知道這一世我愛小光,上一世,上上世不知道愛的是誰?都說了緣份是奇妙的,非人力可為,不要吵嘛其實我也很自得的,有兩個天下間最好的男人搶我的下一世呀”
虛海和嚴世蕃對望一眼,都點了點,心里也都想:不知道前世有沒有和如初相愛過?后世又能不能再牽她的手呢?這一世被戚繼光撿了先,以前也許是他們勝利了以后鹿死誰手就不知道了
三個人都有點喝高了,說了些在平常人看來可笑又無聊的話但誰也沒注重到,有一個慈愛的老者出現在他們身后,輕輕地道,“胡如初,你和戚繼光的姻緣還需要考驗,可也許,你可以看看你前世和這兩個人的情緣,希望對你有幫助要知道你和這三個男人可是糾纏了三世三生的緣分哪”
說著一揮手,三個人全部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一世,如初名為雨霖鈴,是巫馬國大將軍之女,也是一個女將軍而她命令的人是……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晚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與何人說”
草木蕭瑟山巒連綿,巫馬國的女將軍雨霖鈴騎在馬上,帶著她的部下靜靜在山中古道潛行,一任清冷如銀的月光漫灑在她的身上
不知為什么,在這大戰前的一刻,她忽然想起了父親,巫馬國的兵馬司大元帥,想起了父親最愛的這首與自己同名的詞
此番左丘國恃強凌弱、不宣而戰,巫馬國倉促應敵,滿朝文武竟無人可用,只好由年邁的兵馬司大元帥和皇上的第二子巫馬臨江聯手上陣雨霖鈴心疼老父還在病中于是主動請纓代父出征
母親去世得早,她是由父親一手帶大當別的女孩兒是躺在柔軟香甜的搖籃里時,她卻是在襁褓中被父親綁在胸前,在馬背上成長;當別的女孩兒拈花刺繡時,她讀的是兵書,練的是箭術;當別的女孩到十五歲及笈之期,忙著選夫擇婿時,她還在沙場上,像個小影子一樣,陪著父親練兵
多少王孫貴胄、將門虎子前來求親,她數不清了,可她舍不得老父,一直不肯點頭,重要的是,她終究沒有碰到那個她一心等待的人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心中總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對她溫柔地笑,像父親一樣寵溺她,無論她做了什么都會原諒她,又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無論她在哪,他晶瑩清幽的目光都會照在她的身上
“報,前方發現敵軍大部向虎口關行進”探馬來報
雨霖鈴微蹙秀眉,明白敵軍是要偷襲本軍主力,讓二太子所帶之軍不能與虎口關的守將會合,假如他們的陰謀得逞,戰事將無可逆轉,巫馬國必亡無疑
“把人馬分為兩隊,一隊隨馮副將往臨江關備戰,另一隊隨本將軍連夜追擊,和二太子首尾相應,剿滅敵軍”
“鈴兒――”馮寶是大元帥的老部下,聽雨霖鈴這么決定,想要阻攔
“軍令如山”雨霖鈴說著,語氣雖然嚴厲,轉頭卻對馮寶偷偷吐了吐舌頭,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望著雨霖鈴縱馬絕塵而去馮寶只能無奈地搖頭
她究竟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和他的女兒同樣的年紀,雖然她從小隨父親征戰無數,單獨領兵卻是第一回可是元帥交待過,要相信巫馬國唯一的女將軍的能力,服從她的命令,盡管馮寶看得出元帥說出這句話時,眼神里深深的擔憂和不舍
兒行千里母擔憂,同是為人父母,他怎么會不懂?可是現在,他卻只能望著這位女將軍嬌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祈禱她的平安
然而,雨霖鈴為了保住巫馬軍的大部不被突襲,在左丘軍就要發起攻擊時率先沖入敵陣之中,以幾個小縱隊把敵軍分割開,讓他們不能相互呼應只是這樣一來,她自己就身陷敵軍的重圍之中
就見她槍法輕靈,箭無虛發,胯下黑色駿馬,馬踏連營般將敵陣沖得七零八落,白衣翠甲上染得點點血紅可時間一久,終究敵眾我寡,拼力堅持到巫馬軍的大部返身來圍剿敵軍時,已然重傷落馬,人事不知
神智不清中,她輾轉反側,感到渾身上下如被火烤一樣的疼痛而就在此時,有一只暖和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輕輕擦掉她臉上的冷汗,撥開她頸邊的亂發,同時有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乖,乖,忍耐一下,馬上就會不疼了”
這是哪里?天堂還是地獄?假如是天堂,為什么她那么難受?假如是地獄,為什么有人這么愛憐著她?他是誰?父親嗎?可是父親的手因為長年握刀,掌心中全是老繭,沒有這么柔軟舒服,而且父親雖然愛她如珍寶,卻從來沒有這樣哄著她說過話,總是直著嗓門對她叫:“鈴兒,快來,爹有好東西給你”
一抹抹清涼從她火辣的傷口上蕩漾開,肩上、胸上、腹部、腿上,這大大的緩解了她的疼痛,使她有一陣意識清醒,想努力睜開眼睛,看清是什么人在救她
可眼前不知為什么總是蒙上一層霧般,她的眼睛也完全無法聚焦,只看得見一個身影,襯著火光的黃色光暈,若有若無的不知為什么,她忽然認出眼前的人正是她等待和追尋了千百年的人,只有他的笑容才會像夏夜的涼風一樣清淺、溫柔
這一定是個夢
耳邊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然后她的身子被抱在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她舒服的長嘆一聲,臉頰在他的胸膛上噌了幾下,讓自己完全沉浸在夢里
“你不要走”她喃喃地請求,生平第一次如此軟弱
“鈴兒,睡一會兒”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把濕潤的唇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恍惚中,她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鈴聲,像春雨一樣落入了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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