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龍把自己與豐愛軍的想法與豐解放司令員作了匯報,豐解放聽后十分高興,說:“應天龍,不簡單呀,學會動腦子了,是件好事。一個指揮員應該有自己頭腦,要清除地記住,人是最可寶貴的。每一名干部戰士的生命都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最可寶貴的財富,我同意你的方案,提高單兵作戰素質對于‘鱷牙’突擊隊來說是尤為重要的。”
應天龍一個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豐解放走過來,看著應天龍語重心長地說:“在世界特種部隊格局中,鮮為人知的中國特種部隊無疑是歷史久遠,最富有神奇技能的部隊之一。他們不管是在國外的競賽場上,還是在國內的反恐怖活動中,對于維護社會穩定和維護國家形象,都作出了巨大的貢獻,贏得了世人的廣泛贊譽。”
“‘鱷牙’突擊隊只是其中的一員,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具體的名稱,沒有任何建樹,還鮮為人知,這就要求你和你的士兵在軍事技術上能夠爐火純青,你手里的劍不是道具,只有練成鋒利無比的劍刃,把所有能夠燃燒的能量集中在你的刀刃上,以自己的實力向人們展示你的威武,你才能脫穎而出,成為共和國歷史上一支戰無不勝的特種兵部隊。”
應天龍熱血沸騰,兩只眼睛閃閃發亮。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就放開手去干吧,我支持你。”豐解放司令員說。
臨行時豐解放司令員突然語調低沉地說:“天龍,去看看羅志銀吧,他的時日可能不多了。”
應天龍的心直往下墜,小聲問:“他在那個醫院?”
“他不在醫院,在自己的家里。”
“為什么不去醫院治療呢?”應天龍不解地問。
豐解放司令員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景色,司令部外的草坪上鮮花開的正濃,紅紅綠綠分外艷麗,微風和煦蝶飛峰舞,幾個漂亮的女兵在那里照相,歡笑聲一陣陣傳過來。豐解放的眼圈紅了,對應天龍說:‘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載自衛反擊戰里我們后方的一個野戰醫院被越南特種兵連鍋端的事情嗎?“
“記得。”
“羅志銀是目擊此次慘劇的軍人之一,從那次以后他不愿意看見女軍人,更不愿意去部隊醫院,他告訴我看見那些女護士就想起了血,殘肢與凄慘的哭叫,心理承受不了。天龍,戰爭給人們留下的創傷有時候是很難消除的,尤其是特種兵部隊,他們要經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困境與慘烈的戰斗,心里多少會留下陰影呀。”
應天龍欲言又止。
豐解放看出他心里有話,就說:“你想問什么現在就說吧。”
“爸爸,你現在還住在司令部嗎?”
豐解放沉默一下說:“是的,我還是無法去面對老婆的責問,咱們家三個男人都進了‘鱷牙’突擊隊,哪怕是留下一個也好,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酷太自私了呢。對于軍人,在和平年代是不用考慮生死問題,特種兵不一樣,你應該明白。”
應天龍回答說:“爸爸,我們是軍人,我,愛軍與龐軍都是自愿加入‘鱷牙’突擊隊的,沒有誰來逼我們,與爸爸更沒有關系,如果你出于私心阻止我們,那才會讓我們反感,你沒有怎么做,所以你是我們心中最偉大的父親。”
豐解放眼睛一亮:“真的嗎,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應天龍不敢撒謊。”
豐解放看了他半天,揮揮手說去吧,提我向老連長問好。
應天龍來到老連長居住的大院門口時,本來是很晴朗的天突然陰云密布,電閃雷鳴,下起大雨來。雖說是夏天天氣說邊就變,應天龍還是感到了不詳之意。密雨擊打著路面,很快形成娟細的水流,郊區的路本來就泥濘,忽然間變得骯臟不堪,連一個行人都看不見。
院門依然是緊緊閉著,應天龍敲了半天才有人出來,把門打開一條縫,看清來人后才說:“是應連長,快請進來。”
還是那個熟悉的屋子,羅志銀躺在床上看著走進來的應天龍,伸出手來,應天龍幾步走上去,看著老連長已經瘦的脫了像的臉,止不住一陣的心疼,眼圈紅起來。
羅志銀笑了一下:“天龍,你知道我不喜歡眼淚的。”
應天龍點頭回答:“我知道,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羅志銀說:“天龍,人生自古誰無死呢,死,也許對我是一種解脫,我戎馬生涯幾十年,參加了無數次的戰斗,手上有數不清的人命,雖說我殺的都是敵人,但是身上太多的血腥味,還是讓我感到了不安。所以我不害怕死亡,它只是一個過程,是一個人必然的結局,沒什么可以遺憾的。”
應天龍說老連長,你把你的精神留下了,這才是最寶貴的東西,我代表“鱷牙”突擊隊全體隊員感謝你。
羅志銀說天龍,你把我扶起來,我不想躺著說話,羅志銀說:“每一支軍隊都有自己的軍魂,‘鱷牙’突擊隊的軍魂是什么呢?是勇氣、是信念、是忠誠、是頑強的戰斗力。我感到欣慰的是,‘鱷牙’的第一任指揮官是一個極為出色的戰士,天龍我相信你會帶出一支最優秀的特種兵部隊來。”
應天龍說:“老連長,我應天龍在你這里不想說什么謙虛的托詞,我只請你放心,‘鱷牙’是我的生命,我不會讓任何人小看她的。“
羅志銀說:“天龍,我知道的,我總結了自己多年的戰斗經驗,尤其是在越南的雨林里生存的實際經歷,寫下了在全天候環境、人煙罕至的高山和密林之中如何生存的心得筆記,這里包括了獵取野豬、蛇、魚、鳥和昆蟲。如何采集花朵、植物和果實。如何尋找并汲取和凈化水源。如何學習保持體內水分和防止脫水及多種手段生火,搭建帳篷和防雨防蟲,如何用野外材料制作冬衣以及采集何種草藥療傷等等。”
羅志銀叫人拿來厚厚的一個筆記本交給了應天龍。
“天龍,這些心得筆記也許對你們有用,這也是我對‘鱷牙’突擊隊最后一點貢獻了。”
應天龍接過筆記本,把它緊緊抱在懷里,這是一個極有實戰經驗的老兵的寶貴財富,這本筆記里所記載的東西,對于“鱷牙”突擊隊所起的幫助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應天龍感受到了它巨大的分量。
他站起來,對著老連長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羅志銀笑著說:“我站不起來了,按道理我是應該回禮的。我曾經對自己的親人說過,死后給我穿上一身軍裝就可以了,如果有來世的話,我肯定還會去當兵,而且非當一個將軍不可呀。”
應天龍說那好,我就給你當一個勤務兵。
“讓一個未來的將軍給我當勤務兵,虧你想得出來。”羅志銀回答說。
“豐解放司令員托我向你問好。”應天龍說。
羅志銀若有所思地說:“司令員的壓力很大呀,‘鱷牙’突擊隊是在他強烈主張下成立起來的,當時軍部意見是不統一的,有人認為一個軍團有偵察部隊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成立特種兵。司令員的想法是超前的,事實證明了他的觀點是正確的。現在各大軍區都在想方設法擁有自己的特種兵部隊,以提高部隊的整體打擊能力,司令員比他們提前了一步,所以他非常看中‘鱷牙’突擊隊,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在加上你是他的女婿,豐愛軍是他的兒子,難免會有流言蜚語。天龍,只有在大比武中拿到令人滿意的成績,才能徹底封住他們的嘴呀。”
應天龍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羅志銀,認真地聽著。
“說實話,司令員把你與愛軍都放進突擊隊,他是有所顧慮的,現在又進去一個龐軍,豐梅的男朋友,他既要頂住外界的壓力,還有忍受家里的壓力,難呀,天龍,你要多理解他,行嗎。”
應天龍回答說:“老連長我記住了。”
告別時羅志銀目送他走出屋子,應天龍幾次回頭,都看見老連長在沖自己微笑,他強忍住眼淚,到了大門口還是止不住掉了下來,這也許是他最后一次見老連長了,可惜他無力回天,因為羅志銀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他是準備帶著微笑離開這個世界的,死亡對他來說才是人生劃上的最好的句號呀。
他才是“鱷牙”突擊隊真正的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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