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林峰的確按照張琪所指的方向準備潛伏過去,可是意外總是伴隨著每一個人,誰曾想林峰剛剛向原本的那個方向走了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便遇到了一個羅國人守候在這里。
十幾米的距離,這種距離之間,雖然說或許聽不清具體的說話內容,但是卻一定可以聽清一些聲響,而當時林峰和張琪兩人在那邊的談話,絕對已經是屬于低聲言語了,如果再低,或許連自己都聽不到聲音。
但是很明顯,此時林峰面前的這個人,一定是早已經發現了自己等人,而且是在這里等著自己上鉤,真不知道這個羅國的男子長的是一副什么耳朵,這么小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
在林峰遇到這個等候多時的羅國男子的時候,張琪已經向另一個方向遠去,林峰不能轉身離開,而且林峰也不能呼救,因為此時在林峰身前的這個羅國人,除了發現自己之外,還用著他手里的步槍槍口對準了林峰,此時,如果林峰手中有槍的話,那么林峰或許會搏一搏,看誰的槍快,看誰的命大,可是此時林峰的手中卻只有一個已經有些發銹的鐮刀,這鐮刀又不能當槍使,而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有傳說中小李飛刀的那種本事,而就算林峰比較膽大,那么也不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所以此時林峰只能祈禱著自己能夠逃過這樣一劫,或者干脆張琪發現自己這邊的事情,趕緊回來就自己,這是目前對于林峰的唯一辦法,也是林峰心中只能想到的辦法,因為他還實在想不出自己怎么能從他的槍口下活下來。
其實,當林峰見到這名男子的時候,其實也是一愣,因為在林峰的印象中,這些毒販之類的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見到敵人,一定會毫不留情的開槍射殺,可是此時,林峰眼前的這個人見到自己,卻沒有當即開槍,反而似乎怕林峰發出聲響一般,除了讓他將手抬起來之外,還有的就是讓林峰緩緩的俯身后退。
也就是這樣,在林峰的一點點拖延之下,林峰已經連退十幾米,而這名羅國能自,也再次向前前進了十幾米,而十幾米的距離正好,他們有來到了剛剛林峰與張琪分手的地方,而這里剛剛被他們兩人清理出一條沒有絲毫雜草的隔離帶,當這名男子見到這條隔離帶的時候,更加不解,這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也就是這名羅國的男子,用著蹩腳的華夏語對林峰問話的那一幕。
“問你話呢,啞巴了嗎?你是誰?為什么要在這里割草?難道你不知道這里是軍事真空區嗎?這里是你們華夏國是禁止農民在這里割草的嗎?”在這名中年的羅國男子說完,見林峰沒有回答,便再次對林峰問道。
此時,林峰聽到這名羅國男子的話語,心中不禁一愣,極為不解,什么農民?什么割草?
只不過林峰此時雖然不解,但是他的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罷了,而他的心中,其實也在思考著眼前的這名羅國人,他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遇見了自己,發現了自己,可是卻不殺自己,反倒還問自己問題,這樣的事情,是的林峰不得不去思考。不過有一點,林峰很清楚,這名男子一定是自己的敵人,因為羅國的警方早和自己這方交代的很清楚,他們絕對不會進入華夏國境內,而且眼前的這個男子,很明顯就是在后面埋雷的那五個人中的一個人,不是羅國的警方,更加不是華夏國的警方。
林峰,他不是笨蛋,而他在聽到這名男子第二次的問話,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后,只是一瞬間,他便明白了這名男子為什么會如此。
此時,這名中年的羅國男子,一定認為林峰是華夏國的一個農民,因為此時林峰不僅拿著那種只有窮人才會使用鐮刀,而且因為剛剛的割草,自己的手上,身上以及臉上,都是灰土,甚至原本林峰整齊的頭發上面,都有幾根小小的草枝插在外面,簡直比真正的農民還要農民。
而這名男子之所以見到自己沒有當場射殺,那是因為此時他們的行跡是保密的,先不管他是樊坤的人,還是那個瓦吉姆的人,反正他們的行跡是絕對不能讓他們中的任何一方知道,不然的話,那么也就是等于破壞了整體的行動,只要一暴露出來,那么他們的準備也就失敗了。
而想到這些,林峰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前面出現了一片的朝陽一般,曙光就在前面,隨即,林峰的面上的表情更加夸張,那種愣愣的申請,表現的惟妙惟肖,而他手中的鐮刀,也舉起的更高,眼睛瞪得溜圓。
其實,被人用槍指著,其實那種常見的哭腔更加容易使人相信自己,畢竟面對生命,任何人都會害怕,可是從剛剛開始,林峰自己并沒有展示出絲毫的害怕,那么此時忽然間的轉變,一定會變得蹊蹺,反倒是將自己的計劃弄巧成拙,還不如直接順理成章,把自己變成一個有些愣愣的人,一個因為恐懼而傻愣的人,畢竟有些時候一個人當事情轉不過來彎的時候,就會如此,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看到林峰如此的那名羅國人很明顯相信了,急忙說道。“快,把你的手放下,不要……不要舉起的那么高。”
很明顯,此時這名羅國人怕林峰的鐮刀引起后面房屋里面的注意,畢竟這些雜草雖然很高,但是也不過是一人多高罷了,一個人站在里面,或許發現不了,但是如果突兀的出現兩條手臂以及鐮刀,那就不可能不被發現。
而聽到這名男子的話,林峰的面部不禁抽搐了一下,急忙放下手臂,上前兩步,連連說道。“軍爺,軍爺。咱……咱不知道這里不能伐草啊,咱不過是想要弄點草回家喂咱家的黑牛罷了,咱……”此時,林峰的說話聲音相對比較正常,而這樣的聲音,恐怕會驚動三四十米外的那件屋子,隨即,這名男子急忙端起手中的步槍,對林峰再次警告說道。
“不……不要說了,再說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您老就放過咱吧……”說著,林峰再次向前幾步,連連鞠躬說道。
此時,林峰與這名羅國男子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而當林峰抬起頭看向這名羅國男子的時候,只見這名羅國男子似乎并沒有注意自己,而是翹腳向前方看去,很明顯,在他看來,林峰這個農民,并不能給自己帶來絲毫的威脅,畢竟自己可是有著一把槍,對于任何人,都是有著絕對的威脅性。
可是,這對于普遍的人而言都是正確的,而對于他眼前的林峰,卻并不能這樣定義,因為林峰可是生來就是一個膽大沖動的主,只有他欺負人,沒有人欺負他的時候,只見林峰見到這名男子沒有理會自己,順著鞠躬起身的那一瞬間,一個箭步忽然竄起,而他手里的鐮刀也同時揮舞過去。
近兩米的距離,或許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立定跳遠都完全能夠達到,而對于林峰來說,當然不算什么,可是就算他能夠達到,那么也是需要時間的,這名羅國男子在林峰忽然躍起的一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他不敢開槍,因為開槍只能破壞了自己的大事,所以他只能急忙向后退去,以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才可以控制住局面。
對于這民辦公羅國男子的反應,林峰早已經料到,而這,也就是為什么林峰躍出的同時,手上的鐮刀為什么會揮出的原因。
對于林峰而言,眼前的這名羅國男子能夠給他帶來危險的,不過就是他手中的那柄步槍而已,所以此時他瞄準的目標,就是那柄步槍,那個持著步槍的手臂。
鐮刀的刀柄有近兩尺長,而刀刃也同樣有近一尺的長度,只是一瞬間,張琪的鐮刀就碰到了這名羅國男子的身體。
“唰……”有些笨拙的鐮刀劃破空氣時,仍舊發出了如此清脆的聲音,絲毫不弱于那些所謂的名刀名劍,而在聲音傳來的同時,一朵由血液形成的血花噴濺而出,隨之傳來的聲音便是那名羅國男子手中步槍掉落在地面所發出的脆響。
林峰成功了,他手中的鐮刀正好劃在這名羅國男子持槍的小臂之上,只見一條深達見骨,近十公分長的血口子出現在他的眼前,而因為如此的疼痛,這名羅國男子手中的步槍當即掉落在地,而他的身體雖然受傷,但是他卻仍舊連連向后閃躲。
此時,對于林峰而言,那個他所擔心的最大威脅已經解除,或許可以放心一些,可是林峰知道,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放松?這人本就是自己的目標,自己必須趁機除掉他。
而此時,這名羅國男子已經退后了一米有余,可是林峰還在沒有落地,而這樣的距離下,林峰根本不能傷到這名羅國的男子,只見林峰當即調整身體,在他身體接觸地面的一瞬間,當即向前滾去,隨即再次躍起向這名羅國男子撲去。
已經連退幾米的這名羅國男子此時沒有繼續逃走,而是從身后拿出一柄不是等待著林峰自投羅網。
“啪……”金屬撞擊的聲音,是林峰手中的鐮刀與這名羅國男子手中的匕首撞擊在一起的聲音,或許是因為林峰的沖擊極大再加上這名男子的手臂受傷的緣故,這名男子的匕首竟然只是抵擋了一下,便手中一軟,匕首脫手而擊飛,再次解除了威脅,隨即,林峰當即撲了上去,將這名羅國男子按倒在地,而他手上的鐮刀也向這名男子的脖頸上劃去。
原本,林峰以為憑借自己如此的身法一定能夠當即取得這人的性命,可是誰知當林峰當這名男子撲到之后,林峰的雙手竟然被這名男子用雙手擋住,更讓林峰吃驚的是,這其中還有一條是被自己傷了的手臂,如此重傷的情況下,還能使出如此力氣,這豈能不讓林峰吃驚?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此時,在如此拼命的情況下,這名羅國男子竟然還有時間對林峰說話。林峰當即低聲說道。
“警察……”
“警察?華夏國的警察?好,太好了。做人有原則,我從不殺百姓,此時,既然你承認了你是警察,那么我也就放心了……”聽到林峰的話語,這名羅國男子竟然面上一笑,隨即身體用力,原本被林峰撲到的他,一下子反壓到了林峰的身體之上,而他手中所抓住的林峰手臂,也在一點點的扭轉。
如果單單是手臂的問題,林峰也用不到這樣吃驚了,可是關鍵就關鍵在,林峰的手中還有著那記鐮刀,只見鐮刀的刀刃正一點點的向林峰的脖子轉去,而這原本的優勢,竟然一瞬間便化作虛無,之前還是占據上峰的林峰一下子被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TM的是什么力氣……該死……”林峰雙眼睜著極大,看著鐮刀彎曲的刀尖正一點點的向自己頭部移動過來,當即低聲罵道。
而就在這可謂是千鈞一發的時候,只聽壓在林峰身上的這名羅國男子一聲悶哼,瞪大了雙眼看著林峰,隨后,林峰只覺得自己手中忽然力氣全無。
不是林峰的力氣全無,而是他身上的這名羅國男子,剛剛那種讓他手腕幾乎斷裂的力氣忽然間消失了。
“你小子被一個大老爺們壓著,很爽嗎?而且還是死的那種……”一個林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忽然間傳進林峰的耳中,此時,林峰忽然間感覺這個聲音簡直要比天使的福音還要好聽上百倍。此時,說出這個聲音的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急忙趕來救林峰的張琪此時,聽到張琪的聲音,林峰沒有起身,而是緩緩的繼續說道。
“爽,真TM爽。不信你可以來試試,只不過,你必須在你雙手力氣全無的時候來試試看,看你怎么推開這個你如此喜歡的身體……”
的確,剛剛那種情況,別說吃奶的力氣,就是搶奶的力氣都要使上了,不然死的只能是自己,而當林峰話語一說完,只見那名羅國的男子尸體當即被人掀翻,而林峰也在同時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此時,張琪這站在林峰身前,對林峰伸出手,而看到如此,林峰抬起手臂,借助張琪的力氣站了起來,隨后林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而且十分得意的張琪,低聲對他說道。“沒事,我記得,你都說過了,我欠你的,我自己記得就行,不就是又一條命嘛。真是的……”
說完林峰活動了一下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隨后轉身將那名羅國人手中的步槍撿了起來,遞給張琪,說道。
“怎么樣?你那邊挺順利的?這東西你拿著吧,也算是武器。”
“當然,一刀斃命。”張琪接過林峰遞過來的步槍,檢查了一下槍膛后,笑道。很明顯,張琪這是在旁敲側擊林峰的行動竟然這樣不順就,不過,現在的林峰可是絲毫不在乎,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誰怕誰?隨即,林峰繼續問道。
“現在怎么辦?接下來干什么?”
“先等等消息再說,現在那個瓦吉姆剛剛進門,他們兩個應該是在談判,不知道結果怎么樣了,我想親自去看看……”張琪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三四十米外,透過木縫所傳出一些光點的木屋,不禁說道。
“你瘋了嗎?你現在要是去了,那豈不是打草驚蛇?到時候你要是有危險怎么辦?”聽到張琪這有些瘋狂的想法,林峰當即說道。
“放心好了,他們傷不了我,別忘了我是什么人,呵呵。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張琪說著,指著側邊一條由他親自開出一掉直通側邊山坡的道路,對林峰繼續說道。
“等會聽到我給你的信號,或者是看到了他們有人想從這邊逃走,再或者是聽到槍聲,你就馬上點燃這些稻草,讓他們無路可逃,只能往警方的包圍圈中自投羅網,而你呢,你就從這里上到山坡上面,我怕咱們的這條隔離帶不足以隔離大火,所以你最好還是上到上面去,這樣大火絕對不會燒到你。”
“可是你呢?你豈不是要和那些人在一起了?這也太危險了,就算子彈上不了你,那么大火呢?萬一出現了什么差錯呢?”聽到張琪的話,林峰還是不放心,再次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我還不至于那么倒霉,不是嗎?而且,我總是有一種感覺,好像這次的事情,差了些什么事,我實在不太放心。”張琪擺擺手,若有所思的說道。
說罷,張琪看了一眼林峰,繼續說道。“點燃了之后,一定要快點上去,聽到沒有?如果你有什么話和我說,就憑空說話就行,因為這有我安排的鬼差,他會將你的話轉達給我的。”說完鉆進了前方的雜草叢之中,向前面的木屋靠近而去。
而林峰這邊,看著馬上就消失的張琪背景,不禁無奈,隨后,走到了側邊的山坡邊上,靠在山坡之上,點燃了一根煙,等待著張琪給自己信號,然后點燃自己眼前不遠處的這一堆堆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