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只是幾秒的時間便在我腦中一轉而過,我決定先回答皇后的問題:“回皇后娘娘,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掛件,毫不起眼,還是不要拿出來獻丑了!”雖然我知道這句話沒有任何意義,但能拖一刻是一刻,讓我多點時間想想對策。
“皇后娘娘讓你出來看,你便拿出來看。丫頭就是要服從主子的,哪兒來那么多廢話。”一個站得里皇后最近,長了一雙大眼睛的美女說道,說完后她轉眼看了看皇后,皇后對她滿意點頭,看來這個是皇后黨。
蘇嬪立刻接道:“皇后娘娘的話你也敢有微詞,說什么普通小掛進來搪塞。誰不知道皇上最近寵你得很,不知賞了多少珍貴的東西呢!”最后一句有些酸溜溜的,同時也成功激起其他妃嬪敵視。
天地良心,尉遲澈真的很摳門,什么也沒賞賜過給我。可是現在不容我拒絕,我認命的掏出玉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攤開手掌,晶瑩剔透的彎月形玉墜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光,甚是好看。
觀察一下現在妃嬪們的表情,真是千奇百怪。類似蘇嬪那樣資歷較淺的妃嬪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不覺有什么奇特。而像莊妃那樣比較年長一點的,則是滿臉驚異,皇后更是搶上一步,死死盯著玉墜,恨不得把它吃下去。太后雖然一直沒有搭話的冷眼旁觀,現在也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一個玉鐲有這么大的魅力?貌似尉遲澈給我玉墜的時候也說過這個玉墜是有故事的,難道…我心里面的疑云團團,找不到答案,只能靜待事情的發展。
“這個玉墜…你是哪兒來的?”皇后終于開口問道,如果我沒有聽錯,皇后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看來,皇后并不知道這個玉墜被柳艷綺所有過,那這又是為什么…?我正思考著如何回答,那邊的柳艷綺已經迫不及待的搶道:“這個玉墜是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飄向柳艷綺,柳艷綺頓時漲紅了臉,也覺得自己莽撞了,低著頭,不說話。看來這次我還得謝謝柳艷綺了,幫我解了一個大圍。
皇后把她銳利的眼神射向柳艷綺,靜靜問道:“這玉墜是柳妹妹的?不知道從何得來,又怎么會到了韓素妍手中?”
柳艷綺開始不安,偷眼瞟瞟皇后,低聲道:“這個是艷綺從家里拿來的,韓素妍做我丫頭的時候就試圖偷走過玉墜。后來在第一次侍寢的時候,皇上見了說很喜歡,便要去了。”她真是厲害,說謊都不會臉紅的,只聽她接著道:“想必是韓素妍賊心不死,到了皇上身邊又把這玉墜偷去了。”
皇后皺著秀美思考,我是離她最近的,聽到她在喃喃自語:“是柳艷綺的…原來如此…但…”自語到這里,皇后猛然轉向我道:“說,是不是你從皇上哪兒偷的!”
我被她的突然嚇了一跳,穩一下心神才理直氣壯的道:“不是我偷的,是皇上給我的,不信你去問皇上!”
“胡說!”太后出手,一出手就是厲聲的詰問:“皇上怎么可能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給你?你算什么東西,這東西只能皇后擁有,皇上不會這么沒分寸!”
這東西很貴重,還只能皇后擁有?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但面對太后不能走神,我決定講實情:“原本這玉墜是我娘留給我的家傳之物,后來柳小主看上要了去,后來皇上又給了我。”
“是嗎?”太后的鳳眼放出算計的光芒,這光芒一閃即逝,接著對玉墜解釋:“這玉墜叫逐日墜,與之相配的還有一塊挽月墜,是本朝開國皇帝和她的儀純皇后留下來的他們相互扶持的信物,代表著伉儷情深,為歷代皇帝和皇后所有。后來到先帝之時,這塊逐日墜遺失了,現在又怎么會成了你們家的信物?你倒是好好解釋解釋!”
我目瞪口呆外加啞口無言。誰知道這玉墜的來歷是這樣?誰知道我這個身體的娘是從哪兒搞的這玉墜?誰知道尉遲澈怎么想的就這么把玉墜給我了?關于玉墜本身,泠瑤和尉遲澈都沒有跟我講只言片語,我比誰都憋屈,比誰都知道得少。
瞠目結舌的不止我,不知道這其中來歷的大有人在。只是現在所有人都無比覬覦的看著我手中的玉墜。柳艷綺在旁邊不說話,不再聲稱玉墜是她的。看來柳艷綺最開始的得寵除了別出心裁之外,更多的是仰仗了這玉墜。
“解釋不出來?”太后冷笑一聲,道:“那就送交刑部審查。”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應對。
“太后娘娘,”一個清澈的女子聲音在禁止的空氣中響起,是那個仿佛與世無爭的莊妃,“送交刑部不合適吧,也不知這玉墜是不是皇上給韓素妍的,不如等問過皇上以后,由皇上親自發落。”我感激的看她一眼,她只是微微笑笑。大概應該我救過她的皇子她今日才肯替我說話的。
我原本以為太后會嚴詞否定,沒想到她很是莫測的道:“莊妃說得也有道理,皇后,今天這事就交給你辦!”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貌似太后有陰謀,不然怎么回輕易放過我,也不親自帶走我。
皇后瞥了一眼在我手中的玉墜,沉吟片刻道:“先跟本宮回鳳鵉宮,等本宮審問清楚,再做定奪。楊飛虎,楊飛鷹,把她給我帶回去。”兩個侍衛著裝的人從人群后走過來,架著我準備走,“慢著,把她手中的玉墜給本宮。”
“放開。”我沉聲道:“我自己會走。”這一趟是怎么也跑不掉了,我決定從容面對。我走到皇后面前,把玉墜狠狠扔到她手上,昂首闊步的朝前走去。
不是我不想要玉墜,是我掙扎也沒用。而且此時在這么妃嬪眼中,我舍不得玉墜就是在覬覦皇后的寶座,所以我不得不給她。
我被那兩個侍衛丟到鳳鵉宮的一間狹窄屋子里,這屋子比婉怡苑的暗房還要黑上幾分,有點張開嘴也看不到牙齒的感覺。皇后并沒有及時的來審問我,也許她正陶醉于得到逐日墜的喜悅之中。
我的親親玉墜啊,姐姐又把你給丟了,我終于有時間和心情來哀悼玉墜的再一次得而復失。尉遲澈,快來救我啊!這是我心中的另一句吶喊,不知道看上去很端莊的皇后會不會用很暴力的手段來審訊我,希望在審訊之前尉遲澈能及時趕到。
正想著,門開了,這么神奇?剛剛還在想,現在尉遲澈便來了?門外的光很刺眼,我看不清楚來人,伸手去揉眼睛,卻覺得頸部一麻,接著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