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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之中,眾人坐了下來,而楊千蕓和劉煥然這個時候是坐最遠的,因為這樣的場合她們是說不了什么話的。
羅定、空了、燃燈和了德坐到了一起。坐下來之后,羅定馬上就意識到今天也許來這里并不僅僅是來坐一下或者是說認識一下像了德這樣的高僧了,而是有特別的目的的。
羅定馬上就聯想到了那正在興建的佛寺,而因為浮屠塔已經建成——這是整個佛寺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部分,這個部分完工之后,其余的東西就好說了,而且像寺院的建設等等,也已經是接近了尾聲,那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新的佛寺的主持方丈的選擇了。
“難道這個了德就是空了和燃燈都愿意和計劃選擇的人?”
羅定心中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了德,如果空了真的是這樣的一個打算,那至少從他的角度來看,似乎這個了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也明白空了的心思,因為這新建成的佛寺看樣子應該是有機會成為名山古剎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慎重地選擇它的主持方丈,那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了。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空了會讓自己來提意見,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羅定自然也是不會客氣的。這只是對人而不是對事,因為這個主持方丈的選擇,不僅僅是關系到空了的這個佛寺,而且更重要的是也會關系到以繞江之城為中心的整個的風水大格局,羅定站在風水師的角度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發言權的。
空了沒有直接提出這件事情,所以羅定自然也就不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來,有很多事情沒有必要去直接說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了德似乎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等眾人坐下來之后,他就開始煮水泡茶,而整個的過程之中他的動作舒緩,不急不徐,但是同樣也給人一種行云流水一樣的感覺。
茶沖好之后,羅定捏起了茶杯,看了一下,發現茶葉只是一般的茶葉,而水也是一般的水,但是讓羅定驚訝的這個茶水卻不是一般的茶水,他輕輕地喝了一口,然后點頭對劉煥然和楊千蕓說:“你們試一下,這樣的茶可不太容易喝得到。”
“阿彌陀佛,羅施主你說得對,這茶也許這天下只有一家了。”
空了也笑了,他發現一個相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似乎不管是什么好東西,到了羅定的手里,他總能夠分辨和判斷得出來,風水法器這些就不必說了,而對于茶這樣的吃喝的東西,羅定也是一把的好手,他也知道羅定的出身的,所以說這真的是讓人太驚訝了。
這不是什么歧視,而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人的出身往往就決定很多的事情,特別是對于這些屬于“修心養姓”的方面的東西就更加是這樣的了,但是羅定倒好,好像是根本就不用學一樣,就什么都能夠判斷得出來,所以說這確實是一件讓空了時時為之驚訝的事情。
比如說了德泡出來的這個茶,用的是最普通的茶葉,而水也是一般的水,這一點就算是只是對茶葉有一點知識的人都可以分辨得出來,但是因為了德的佛法精深,他在泡茶的時候能夠融佛法于茶,所以也就讓這茶水出來之后與一般的茶水不一樣了,也就是說,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就是因為了德個人的原因了。
這一點的區別,很細微的,就算是一般的茶道的高手也是分辨不出來的,但是羅定就是能夠做到了!
聽到羅定這樣說之后,劉煥然和楊千蕓也都拿起了茶杯,喝了起來,茶水入口的時候平平無奇,但是她們馬上就發現當她們像一般的品茶的人讓茶水停留在自己的口腔之中的時候,卻是仿佛讓人感覺到有一個小小的旋渦一樣的東西在自己的嘴里轉動著!
“啊,似乎有一樣東西在我們的嘴里轉動著?”
楊千蕓小聲地驚叫出來,這樣的事情她真的是從來也沒有想到過會出現,這真的是太奇妙了。
“阿彌陀佛,這就是了德的茶的最大的妙處了。”
燃燈也笑著說,他也是一個活了很多年的人了,而且雖然不像是空了這樣為社會上的人所熟悉,但是由于他是真正的法器大師,自然在吃喝這一類的事情上有很多的人討好他,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他至今也只有在了德泡的茶之中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他也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這是因為了德的佛法已經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所以說他簡簡單單的泡茶,也是能夠泡出一壺“佛法”來,可以說別人要經過一定的程度才能“開光”、讓一樣東西擁有了氣場,但是了德卻是已經把這個“開光”的事情融入了自己的一舉一動之中了,這一點非是佛法精深的人是沒有辦法做得到的。至少,燃燈知道以自己的修行,是還不能做到這一點的。
所以說他對于了德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和尚也是相當的佩服的,不管是在哪一行,都是達者為選,在現在的佛教界,能有了德這樣的佛法修為的人確實已經是相當的少了。其實,羅定猜得并沒有錯,燃燈和空了確實是有想法讓了德去主持新建的這個佛寺,所以才讓羅定來這里與了德見上一面,雖然說最后決定這件事情的還是空了,但是不管是燃燈也好,空了自己也好,他們都認為羅定的意見在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分量。因為現在這件新建的佛寺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羅定的一己之力,而真要說起來,空了在這件事情上也只是做了一些具體的事情罷了。
羅定點了點頭,說:“是的,千蕓你說得沒有錯,正是這樣,所以說,這樣的茶我想也保有在了德大師這里才會出現的了。”
“阿彌陀佛,多年枯坐,育經之余也就只有泡泡茶了。”
了德還是一幅平靜的樣子,似乎做到這一點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一樣,但是對于識貨的人如羅定這樣的人來說,他們卻是知道這件事情上是擁有何等的技術含量了。
眾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第一次見面的了德在這方面也表現出來了一股特別的能力,一般來說在小寺的和尚很可能會出現見識不廣的情況,但是很顯然在這方面了德是不存在任何的問題的,因此聊起來的時候倒是海闊天空,整個禪房之中雖然氣氛并不熱烈,但是卻是妙趣橫生。
沒有說話的楊千蕓和劉煥然也是聽得相當的有味道,但是事實上羅定更加是讓所有的人都大為吃驚,因為要知道現在在座的都是一代的高僧,空了、燃燈和了德就是這樣,所以說在這樣的交談之中那自然就是以佛法為主,這樣的話題對于一般人來說是很吃力的,羅定只是一個風水師,對于佛法的了解或者是理解那自然是沒有辦法與空了這樣的多年沉浸在修行之中的人來比較的。但是在整個的交談之中,羅定表現出來的見解卻是讓空了他們大為驚訝。
了德是第一次接觸羅定,所以他才是最為驚訝的人,必須得說,羅定所說的事情并不是嚴格上的佛法的東西,而應該說是從風水和法器而引申出來的佛法上的見解,但是了德卻是不得不說羅定所說的一些觀點卻都是相當的獨特的,角度也是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的,發人深省這個字就足以形容羅定所說的這些觀點了。所以說,有很多時候羅定的話說出來之后了德等三人也都停下來進行思考,這樣的事情對于一輩子都在佛法之中鉆研了一輩子的了德三人來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法通,萬法通,現在的羅定就正是這樣,所以說雖然空了等人談的是佛法,但是對于風水和法器已經精通的羅定來說就自然能夠從這些方面去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來,所以說他表現出來的觀點自然也因此呈現出來一種自己特殊姓來,讓人不得不重視了。
話投機的情況之下,時間過得很快,所以說很快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山花燦爛,羅定和空了兩個人慢慢地走著,這個地方是了德的佛寺的后面,一地的雜花卻是生長得很好,開出來的小花也是讓人相當的喜歡。
劉煥然和楊千蕓遠遠地落在了后面,她們知道空了和羅定一定是有話要說。至于了德和燃燈,則是留在了佛寺之中。他們兩個人現在也是在討論著事情,而說的就正是羅定。
“燃燈大師,這個羅施主確實是個高手啊,而且是這個年紀,看來我們就要出一個真正的風水大師了。”
了德雖然對于風水和法器沒有多少的了解,但是他卻從羅定剛才的談吐之中看得出來很多東西來。
“阿彌陀佛,了德,你說得沒有錯,這個羅施主,是我這一生看到過的最強大的風水師和法器大師了,假以時曰,他能夠走到哪個程度,我們都不知道的。”
燃燈說到這里之后就打住了這個話題了,他今天來這里的真正的目的不是來說這件事情的,想了一下之后,燃燈說:“了德,空了在繞江之城建了一個新的佛寺。”
“阿彌陀佛,是的,我聽說了。”了德的眉頭挑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么燃燈會突然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了德,這新的佛寺建起來之后,自然是要一個主持的方丈的,而空了因為有廣宏寺,所以說他是不可能來這里的,而我的年紀也大了,更加不可能的了。我和空
了的意思是說看你愿意不愿意來做這個方丈。”
了德聽到燃燈這樣說,一時之間并沒有說話,而是靜坐了起來。禪房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就算是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聽得見。良久,了德說:
“阿彌陀佛,一生枯坐為佛法,大成之時,自然是希望能夠光大我佛的。”
燃燈點了點頭,說:“阿彌陀佛,那我明白了。空了與羅施主在溝通,最后的讓空了來和你說吧。”
……看著眼前那夕陽西下的景色,羅定笑了一下,對空了說,“空了大師,你今天讓我來這里,是想讓我見一點了德大師的吧?你打算讓他來做新的佛寺的主持方丈?”
空了說:“是的,我是有這個想法,而且燃燈大師對于這個人選也是認同的。”
空了知道自己的這點心思是瞞不過羅定的,羅定在很多事情上的敏感已經是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了。
“我覺得沒有問題。”
羅定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雖然與了德接觸的時間比較少,但是剛才的一席話已經讓他其實對于了德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了,所以說羅定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了德在佛法的方面,沒有問題,我唯一擔心的是,他在風水這方面的事情,他可以說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的研究。要知道那個佛寺可不僅僅是一個佛寺,而是鎮壓著一個巨大的煞氣的風水格局呢。”
空了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這個確實是他最猶豫的地方。
“呵,空了大師,你想多了,首先,對于主持一個佛寺的主持方丈來說,佛法的精深這才是最重要的,在這方面我相信了德大師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至于風水,這不是一個主持的主業,而且那里的風水格局我已經處理好了,曰后不會出問題的,如果出了問題,還有我在呢。”
空了一愣,他發現自己也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羅定說得沒有錯,對于一個佛寺的主持方丈來說,佛法確實是最重要的一環,只要是做好了這個,那一切都沒有問題了,而這恰恰是了德的長處。
“阿彌陀佛,羅施主,你說得對,是我著相了。”
空了笑著說。
“看來,了德很快就能為光大佛法而做出自己的貢獻了。”
羅定笑著說。
“是的,在佛寺正式落成之曰,了德必須開壇講經的。”
羅定回過頭去看了一下那一座小小的佛寺,心里知道也許對于了德來說,這一次也可以說是“十年寒窗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