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十來天路后。
陳東終于到了離吳國不遠的兩國邊境附近,估計最多還有半天路程就能到吳國。陳東看天色已晚,就找了旁邊山岡上的一個小山洞準備休息。
等他剛剛清理下,準備在洞口布置防御陣法的時候,發現遠處傳來了一下法力波動。
本來有點疲憊的陳東頓時感覺精神一震,猶豫了一下后,還是給自己加持了一個神行符往那邊跑去。
跑到比較近的時候,又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斂息術,熱鬧要看,便宜要撿,安全也要保證。
跑到了一個小山包,透過樹林看到下面一片平地上,一個青年白衣修士和一個灰衣修士正在斗法,旁邊還有一具灰衣尸體,白衣修士用的是一柄飛劍,劍上青芒環繞,來去如風,顯然不是凡品。
衣修士用的是一把黑色長刀,只守不攻,一邊還冷笑道:“中了我的尸毒,看你還能頂多久,交出身上所有東西滾蛋,饒你不死,否則時間一到,全身潰爛化為膿水,尸骨不存,你可想明白了。”
還沒等他最后一字落地,白衣修士一聲大喝“斬”,飛劍突然青芒大盛,斬斷了一直糾纏的大刀,隨后直接一劍穿心給了灰衣修士一個透心涼,飛劍穿身而過畫了個漂亮的圓弧回到了白衣修士手上。
白衣修士松了口氣,立刻身形一歪就跌坐于地。
“好!”
一旁觀戰的陳東暗中贊了一句。
正當白衣修士盤坐運功逼毒的時候,變故徒生。
那個已經被一劍穿心的灰衣修士,居然在地上一個暴起,手上半把斷刀直往那白衣修士激射而去。
可憐那白衣修士已經毫無防備,直接被一刀穿胸而過。
灰衣修士飛到尸體上查看了一眼,順手抓起半把斷刀一揮,將那白衣修士的腦袋砍了下來。
然后急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兩瓶藥,一瓶外敷一瓶內用,接著盤膝坐下療傷,他也是氣竭傷重不能再支持了,那招裝死偷襲已經是他最后招數了,方才試強撐最后一口氣過來檢查和補刀。
“真是夠陰毒的啊!”
觀戰的陳東臉上陰晴不定,心里瞬間也已經轉過好了幾個念頭。
看過兩人的斗法后,可以肯定此二人都是筑基級的人物,實力高自己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是那灰衣修士,不但法力高強,而且心思陰狠毒辣,絕對是個厲害人物。
如果要出手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一個機會,對方和剛才那個白衣修士一樣,現在應該沒有任何防備了,如果不出手就要趕快走人,否則等下被發覺,肯定要被滅口。
走還是動手,必須立刻決定。
賭了!
陳東眼中精芒一閃而過,自己身上還有一枚撼天雷,即便偷襲不成,還有一博之力,再不行就奪路而逃,看灰衣修士這個情況,也未必能一定能追上。
這灰衣修士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其作為隱隱然和一年半前偷襲他的那個修士有點相像,讓他心中頓時有無名火起,殺意有點難以抑制。。
再有自然就是三個筑基期修士身上的物品了,搞不好湊一湊,就可能換到一顆筑基丹,這樣的機會那能不出手呢。
當下陳東快速的往前移動,等距離差不多的時候。
他法力全力注入,三枚無形針突然出手,往灰衣修士背上和后腦激射而去,無聲無息,可以說是偷襲的最佳靈器。
“不好!”
無形針剛出手,陳東就感覺到一股極細的勁風就從身側逼近,其速之快,讓他連略作閃避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聲爆響,陳東身上突然泛起的一層藍色光華被直接震散。
接著,他感到胸口一痛,有什么東西狠狠的砸在了上面。
“混賬!”
陳東低頭瞟了一眼,面色有點發青,他的胸口處,有半把斷刀正嵌在蛇皮內甲之上,而在前方,那個灰衣修士已然身形一動,避過了他那三枚無形針的偷襲。
原來早就被發現了,虧的自己還以為隱匿的非常好。
當下狠狠瞪了那灰衣修士一眼,也不多廢話,左手凝聚了全身大半法力,一把抓住了那半把斷刀,右手一揮,那三枚無形針繼續往那灰衣修士身上襲去。
“你,啊——”
灰衣修士見自己全力一擊居然失敗,也是驚的目瞪口呆,接著慘呼了一聲,身形踉蹌,卻是被無形針擊中了。
不是他不夠小心,而是方才那一擊,已經將他本來就不多的法力耗盡,他已經無力閃避開這無形針了。
“死吧!”
陳東木無表情,月牙刃也從手上飛出,化為一道淡淡的金色殘影往灰衣修士頸上斬去。
“噗”的一聲,灰衣修士再也無力閃避,金色殘影從他頸上掠過,人頭落地,無頭的身體鮮血狂噴,然后緩緩倒下。
一個筑基期修士就這么極不甘心的死掉了。
“呼——呼——呼——”
陳東跌坐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是法力體力消耗太大,而是方才吃了那一刀的震撼。
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要是沒有藍華之戒自動激發,擋下那斷刀九成的力量,他今日肯定是個必死的局面。
要是身上沒有穿那件蛇皮內甲的話,就算有藍華之戒先擋了一下,不死也是個重傷。
這等偷襲的勾當,以后是不能再亂來了。
當漁翁,也得先有漁翁的實力,否則誰是鷸蚌,誰是漁翁還兩說呢。
今天他的舉動絕對是不應該的,筑基期修士之間的爭斗,根本不是他能夠插手的,就算一個重傷的筑基期,仍然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威脅。
稍稍平靜了下來之后,他才將右手上握著的撼天雷,給放回了儲物袋中,要是方才再不能解決的話,他這枚撼天雷就準備要砸出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
陳東占起身來,以最快的速度把地上三人里里外外都搜了個遍。
儲物袋和法器全部拿走,連被砍成兩半的大刀也不放過,然后把尸體用火符燒個干凈。然后又檢查了一遍灰燼,看確實沒什么東西后,就把灰燼挖個坑掩埋干凈,接著就打了神行符走人。
先是回到山洞,然后想了想后感覺不妥,這里也不適合待了。
當下轉身出了山洞,陳東一路神行加斂息,日夜兼程趕路,遠遠的離開方才的那處是非之地,三個筑基期修士,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親友前來追查,都是他無力應付的。
三天之后。
千余里外的一個不知名荒山中,陳東找了個不大的洞窟,洞口布下防御和斂息陣法,洞外用大片泥土藤蔓掩蓋掉。
待最后一桿陣棋放好后,陳東方才松了口氣。
跑了這么遠,總歸是安全了吧。
歇息了一會之后,他耐不住興奮的情緒,開始清點所得物品,把三人的法器都取了出來,各自的儲物袋里的東西,也都一一倒出在地上。
先是幾件法器,依他的眼光來看,白衣青年修士用的飛劍品質最高,很可能是法器中的中上階,即使在筑基期修士中,也是算非常難得了。
飛刀三柄,長四寸,上面藍汪汪的,顯然有毒,應該是早死的那個灰衣修士所用。
一把斷成兩截的黑色長刀,是最后那個灰衣修士所用。
這些法器,就是其中最差的一件,在筑基期修士手上也比靈器的威力大的多,可惜陳東的修為還沒到筑基期,根本無法使用這些法器,現在也只能看看而已。
接著就是三個儲物袋,先清點兩個灰衣修士儲物袋里的倒出的東西,總共十幾張中級符箓,一百多塊低級靈石和七塊中級靈石,四瓶下品培元丹,培元丹是筑基期加快修煉用的丹藥,陳東現在用不上。
本來陳東也不認得培元丹,但是前一段時間和蔡玉玲她們在一起的時候,蔡玉玲她們三人閑的時候,也給他說過一些高級丹藥樣子和功效,包括筑基丹和培元丹這些,所以他現在輕易就能認出這瓶是培元丹。
接著是那白衣修士儲物袋里倒出的東西。
幾十塊低階靈石和九塊中階靈石,五個普通的白玉瓶和一個紫玉瓶,幾張中級符箓。
白玉瓶打開一察看,發現也都是培元丹,不過品質比方才兩個灰衣修士的要好一些,應該是五瓶中品培元丹。
“真是了不的!”
近千的靈石和五瓶中品培元丹,對此人的富裕,陳東也是暗暗驚嘆。
不過剛才自己也算是給他報了仇了,收他一點東西,也不算過分,反正都是身外之物,死了之后他也帶不走了。
“看看,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陳東抓過了那個紫玉瓶,輕輕的打開。
一顆核桃大小的丹丸出現在了他眼前,通體金色,上面還有無數針眼大小紅色小斑點。
他卻是認不得這是什么丹藥,倒在手上一聞,感覺此丹的藥力濃厚的驚人,有一股淡雅如菊的香味。
此丹應該非同尋常,這點從它裝的瓶子也能看出一二。
“到底是什么丹藥呢,金色,紅色斑點,淡雅如菊的香味。”
陳東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腦子里苦苦回想上次聽到的丹藥知識。
“難道——難道是金髓丹,它正好就是金色的,而且有許多紅色斑點。”
陳東猛然站起身來,面中露出了一絲狂喜。
金髓丹就是一種特殊的筑基丹,主料就是一種名為金髓花的珍稀靈藥,其筑基效果比普通筑基丹高上接近十倍,練氣期十二層的修士用普通筑基丹筑基,成功率不過一成左右,但是用金髓丹的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筑基成功。
這金髓丹可以說是一種超級筑基丹。
不過此丹筑基效果雖好,但是卻是非常少見,因為它需要的主料金髓花太過稀少,尤其是近千年來,幾乎已經在大陸上絕跡了,所以金髓丹現在已經是極其罕見之物,除了蔡玉玲這樣身在精通煉丹之術門派中的修士外,修仙界中其實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那是一次無意的閑聊中,蔡玉玲談起修士筑基可以用到的所有諸類丹藥靈藥的時候,曾經談及到過這金髓丹。
筑基丹當然是最常用修士最常用的筑基丹藥,而且現在修仙界中絕大部分修士,也都是用筑基丹來筑基的,但是實際上,還有不少丹藥和靈藥也是可以作為筑基之用的,只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些丹藥和靈藥都用的極少。
要么是太過稀少或者絕跡了,無法或者極少煉制,比如金髓丹這樣,要么是因為不合算所以很少有人會用,比如一些非常珍貴的靈藥,服用后也可以用來筑基,但是用在其他丹藥上,價值更高。
陳東仔細的回想聽到的金髓丹的一些特點,一一比對手上那顆金色丹藥。
“這應該就是金髓丹!”
陳東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認定,手上這顆金色丹藥,就是有超級筑基丹之稱的金髓丹。
大喜之后,陳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計劃以后的行動。
兩個灰衣修士不談,這個白衣青年肯定是某個大門派或者家族的核心弟子,否則那里有如此之多的寶物靈石和丹藥,自己拿了這些東西,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是說不清的,結局不用說了,剝皮抽筋都是輕的了。
憑自己現在的法力,隨便來一個筑基期修士的,捏死自己都是容易之極,跑都跑不掉。
手上反正還有一些辟谷丹和上品益氣丹,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里修煉到練氣十二層,然后服用金髓丹筑基成功再出去。
至于說筑基,這個可能很小,暫時就不考慮了。
“就這么辦!”
定下主意后,陳東再檢查了一下洞口的陣法,確定沒什么紕漏后,做好了閉關修煉的準備。
接著盤膝坐下,先是服下一顆上品益氣丹,然后開始運功。
三個月后,在幾瓶上品益氣丹的幫助下,陳東順利修煉到了練氣期十二層。
終于要準備筑基了,先平靜一下心神。
接著陳東取出哪個紫色玉瓶,將那顆金髓丹倒在了手上。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陳東端詳了手里那顆金髓丹良久之后,終于猛然一下送入口中。
隨著金髓丹滾下,不到片刻,腹部一道熱流升起,直下丹田,丹田中微弱的暖意似乎被丟進了一個爆炸的火種,再過了一盞茶時間,丹田中的熱流越來越強烈,已經不再是暖流,而是像火燒一樣熱得發燙!
陳東只覺得渾身法力亂竄,在五臟六腑中四處游走。
過不多時,熱流已經遍布全身,而且還越來越熱,渾身上下燙的如火炭一般,他竭力控制心神,不停的吸收導引收這股熱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
“轟”的一下,全身的法力匯合到丹田,成為一團液狀,如同甘霖降身,火燙的感覺終于消失了,全身上下頓時一陣舒泰,感覺如登仙境。
筑基終于成功了!
陳東睜開了雙眼,眸子內一片幽深,臉上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神采。
筑基一成,果然感覺大有不同,肉身經歷洗髓換骨,五感敏銳很多,神識也強了一大截,法力更加是突飛猛進,數倍于以前的練氣期,和之前的練氣后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不容易啊!”
陳東輕嘆道。
前后十多年的不懈修煉,幾年來的流浪,數次的冒險,現在終于有了一個最好的結果。
以一顆意外獲得的金髓丹,非常順利的筑基成功了。
本來一應的盤算,現在都已經不需要了。
筑基成功了,他就再也不是修仙界最底層的小蝦米了,一切的一切,在筑基成功后,都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加入門派這些,再也不成為問題了,二十一歲就筑基成功,這樣的年輕修士,幾乎任何一個門派都是極為歡迎的,就算是那些大修仙門派也是一樣。
不過現在陳東還不打算馬上就出去,他首先還是要花點時間適應這個修為,還有就是要考慮一下,去越國那個門派拜師為好,北邊的奇門遁甲宗現在就不考慮了。
另外還要把那三把飛刀一把斷的長刀都給融掉,進入筑基后修士就能施展先天真火,中下階的法器只要花一些時間基本都是可以融化掉的,這個些東西帶身上又不好拿出來用,扔了又舍不得。
至于那把上品飛劍,他心里卻也有些舍不得,就先放在儲物袋里,平時不拿出也就是了,碰到危險的時候以備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