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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孟云衣從醫館回侯府吃了午飯后,將劉虎牙留在府里,自己背著月華劍,騎一匹馬牽一匹馬的出了門。未時之前,到了城郊的五槐坡。那是個被一圈槐樹和其他雜樹環繞的一片草地,是東都城外比較僻靜少人的一個地方。
不多時,古雁帶了自己房內那把普通的劍來了。
逐日劍法的特點古雁昨日已對孟云衣說過,因此,今日教云衣的,便是講解逐日劍法基本的劍路與發力方法。在初步介紹過逐日劍法的基本知識后,古雁翻身上馬,親自向云衣演示逐日劍法。
云衣自幼習馬術,但論起馬上功夫,如何與馬背上的民族相比。古雁漂亮利落的上馬動作立即贏得云衣的高聲喝彩。但是很快,她就被逐日劍法的威力震懾得嘴巴大張,難以言語。
逐日劍法必須依托戰馬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今日古雁在馬上施展劍法,自然比那日晚上在院中施展的更為威猛可怕。一人一騎在草地上來回沖殺,恍恍然竟然有千軍萬馬殺將過來的氣勢。
站在地上的孟云衣心神為之一奪,自覺如果是自己面對這把劍,不知道能否擋下一招。孟云衣沒想到師娘的武藝竟然厲害到這個程度,不禁肅然起敬,凝神細看起來。
古雁演示完后,并沒有急于教孟云衣劍招,而是從握劍,感受涼劍特殊的平衡開始,再學發力方式,從基礎的平刺開始練起。
古雁說:“等你學會‘疾風劍’的發力方式后,再教你劍招。劍招學會之后,我會給你樹幾個稻草人結陣,你就在馬上練習穿刺的準頭。等準頭練好了,再換木人陣,必須后來能練到一劍穿透或劈開木人。再后來,就要給木人穿盔甲。等你連盔甲木人也能一劍削斷,那就算有小成了。”
孟云衣問:“那練到大成是怎樣的啊?”
古雁回道:“石人一劍穿透或者劈飛。”
“哇!”云衣驚嘆:“疾風劍都能這么厲害,那傳聞中的逐日劍該有多厲害啊!”
看到孟云衣心馳神往的樣子,古雁也很是懷念,想起了兄長持劍縱橫的英姿,心中暗道:逐日劍,我會讓你繼續傳承下去的!
斗轉星移,四季輪替,此后的幾年,五槐坡見證了逐日劍法又一傳人的誕生。
對孟云衣不再入宮伴讀一事,齊青蘅初時很是生了一段時間悶氣。然而他也知道孟云衣的顧慮,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接受。
孟云衣不再方便入宮,齊青蘅便只能常常出宮去找她。因為孟云衣時常在醫館跟陳清溪學醫,后來又隨古雁學劍,要么在跟朋友們廝混,并不常在家。齊青蘅便只能提前和孟云衣約好時間,再出宮碰面。
有時候兩人一起在定遠侯府喝茶聊天,看書下棋,有時候兩人一起逛逛街市,或者策馬去城外奔上一圈。
這日齊青蘅按約來定遠侯府找云衣。齊青蘅如今也算是侯府常客,下人便直接將齊青蘅迎了進來。今日他來得早了些,正好在花園碰上了送洇墨出府的云衣。
洇墨如今十五,和青蘅同歲,眉目已經長開,出落得亭亭玉立,氣質清新嫻雅,梳著秀氣的垂發分肖髻,兩邊各插一支翡翠簪子,內著一身白錦面淺綠繡花棉袍,披一條銀狐皮披風,好似一朵剛開的梔子花,還帶著清晨的露水。
因為是和洇墨在一起,云衣便也是女裝打扮。今日云衣梳著簡單的單螺髻,斜插一支白玉簪,著一身玫紅錦面繡花棉袍,仗著體質好不懼寒冷未著披風,眉眼彎彎帶著笑意,長相甜美,氣質活潑大方,如同一支嬌艷明媚的芍藥。
青蘅雖與云衣自小相識,平日里是見慣了的,但從未見過云衣女裝打扮,頓時驚艷,心漏跳了一拍,怔忡了一瞬。
洇墨乍然見到一位眉目清俊,溫潤如玉的陌生男子迎上前來,羞澀地微微低頭一福。
只見那男子躬身一禮,溫和地和她們打了招呼,低沉的嗓音還帶著點變聲期的變調,但是已經透出了一些好聽的磁性來。
云衣為兩人做了引薦,洇墨才知道,這位便是東昊的二皇子齊青蘅。
云衣興致勃勃地對洇墨說:“我與二皇子要去醉白樓吃午飯。聽說醉白樓近日出了幾樣新菜,味道很是不錯,不知道是不是來了新廚子的緣故。洇墨可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嘗嘗?”
姜洇墨猶豫道:“二皇子尊貴,能與二皇子一起共進午膳,自是洇墨的福氣。然則男女有別,洇墨與外男一起用膳,怕是多有不便。”
云衣拉住姜洇墨的手說:“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卻彼此不相識,實在可惜。今日撞見,正是有緣,怎能不好好親近認識一下。你別擔心,我這就讓劉虎牙去請敬宗兄。有你兄長在,別人也說不了你什么閑話。哦,對了,把陳平也一起叫來。”
姜洇墨偷偷瞟了齊青蘅一眼,含羞帶怯地說:“既然云衣這么有興致,我也不便推辭。”
云衣大喜,趕緊打發劉虎牙去找姜敬宗和陳平,對齊青蘅和姜洇墨說:“你們二位且在這里等我一等,我去換一下男裝,去去就來!”言畢轉身就風一樣地走了。
青蘅對著云衣背影叮囑道:“天冷,記得帶上披風!”
青蘅一直看到云衣的背影消失,才依依不舍地轉向姜洇墨,笑著說:“這家伙毛毛糙糙的,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還把客人就這么扔在這里不管了,實在是不像話。”
洇墨笑著說:“那是她把我們兩個當自家人,讓我們在她家里隨意些。云衣性子活潑直率,很是天真可愛。”
青蘅笑著稱是。兩人站在花園邊賞園景邊聊天。
青蘅心細,看見姜洇墨雖裹緊了銀狐皮披風,在室外站久了還是有點發冷,因著教養良好沒有哈氣跺腳,但是臉色卻略有點發白,殷唇也開始微抖。
青蘅解下自己的鑲白狐毛白錦面素色披風披在洇墨身上,溫和地說:”天冷,姜姑娘不若跟我到前面花廳避避風。”
洇墨俏臉飛紅,羞赧地想要拒絕,青蘅的態度卻溫和而堅定。洇墨只好羞紅著臉,披著青蘅的披肩低頭和他并肩往花廳走去。
洇墨感受著身上披肩猶存的男子體溫,偷眼瞧著身旁正用溫和的嗓音和自己說話,邁著不徐不疾腳步,芝蘭玉樹一樣的儒雅男子,有種異樣的情愫像藤蔓一樣慢慢爬上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