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家里的早餐都是許堯堯在做,甚至午餐和晚餐大部分時候也是許堯堯在做。
但如今此許堯堯已經不是彼許堯堯。
許堯堯出門時根本就沒考慮這事兒,就算是以后也不可能繼續早起給這兩母女做早餐,然后頂著一身的油煙味去學校。
而許甜甜和白慧珍卻不知道以后也吃不到現成的美味早餐了,兩人均有些抱怨。
許甜甜不高興地扁嘴道:“也不知道許堯堯到底是怎么了?她什么時候才能恢復正常啊?”
白慧珍想起一事,便問道:“甜甜,最近那邊的人是不是又來找你們了?”
對于許家公婆和小叔子等人,自從鬧翻后,白慧珍一向以那邊的人來指代。
許甜甜眨了眨眼道:“沒有啊,媽媽,怎么了?”
“難道他們沒有找你,只是偷偷找了許堯堯那個死丫頭?”白慧珍猜測著,“肯定是那邊的人跟許堯堯說了什么,所以許堯堯才會發瘋,才會回家來鬧。”
可是最近許堯堯基本上都在家里啊,就算是出去干什么,也都是她拉著許堯堯出去的,許甜甜皺著眉頭想著最近這段時間許堯堯的行蹤,突然她想起了昨天在江堤上的事。
難道她把暈倒在地的許堯堯扔下后,許家的人出現了?
然后跟許堯堯說了她的壞話?
想到這個可能,許甜甜有些心虛,她含糊道:“媽媽,不管是誰跟堯堯說了什么,咱們都不能讓堯堯輕易被外人給離間了,咱們才是一家人。”
許甜甜的話讓白慧珍更肯定了一定是那邊的人跟許堯堯胡說八道了什么,她咬牙暗罵:那邊的人沒安好心,就看不得她們母女過得好!
不由得更是恨當時瞎了眼,竟然嫁給了許慶華這么個人。
騙了她十多年,直到臨死時才告訴她許堯堯是個野種。
許甜甜打了個哈欠,拉回正題,問道:“媽,今天的早餐怎么辦?”
白慧珍拍拍女兒的肩膀,說道:“等會兒媽媽給你十塊錢,你在路上的早餐店吃好了,現在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兒。”
許甜甜嘟嘟嘴,抱怨道:“外面的早餐店一點兒都不衛生。”
白慧珍道:“今天先將就將就,喜歡吃什么就買什么。”
許甜甜點點頭,打個哈欠去衛生間放水了。
早上六點的臨江,安靜而清新。
許堯堯背著書包走在路上,只覺得開朗。
她仔細地看著周邊的環境,記憶一點點清晰起來。
她和許甜甜讀書的高中是臨江市第一高級中學,也是臨江市最好的高中,而她和許甜甜也在學校里的同一個卓越班。
所謂卓越班,是學校最好的班級,配備了最好的教師資源。
而卓越班里的學生由全市最優秀的學生,以及那些大有背景來頭的學生組成。
許堯堯和許甜甜屬于前者。
許甜甜的成績非常好,不管大小考試,經常排在班里前三名。
而許堯堯因為做家務占了太多的時間,學習資料也不如許甜甜多,成績則是處在班級中間位置,不上不下。
因此,白慧珍更是理直氣壯地對許甜甜更為寵溺。
誰讓你許堯堯學習比不過許甜甜呢,還想要求什么!
這一次,她不再做那些做不完的家務活,用更多的時間學習,她就不信自己的學習趕不上許甜甜!
許堯堯一邊想著,一邊往學校慢慢走。
臨江市里有一條青江穿城而過,許家和學校在青江的兩邊,去學校是需要過青江大橋的。
許堯堯走上大橋,涼爽的風順著江水的方向吹來。
她想起書包里的那本日記本,便掏了出來,看也沒看,直接一揚手,把日記本從橋上扔了下去。
江上風大,而許堯堯的日記本有些脫膠,日記本被風一吹,里面脫膠的幾張紙就飛了出來,在風中飄飄搖搖地飛著。
早晨的青江上面有兩艘小的敞開式玩樂游艇在上面行駛。
其中一艘游艇上,卓弈閉目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感受涼爽的微風拂過臉龐,以此緩解著頭疼。
前面的羅藝抓著船舵慢慢行駛,務必讓風不能太急又不能太輕柔。
“BOSS,有沒有好一點兒啊?”羅藝關切地問道。
天還沒亮,他就被BOSS給喊醒了,BOSS的頭疼毛病又犯了。
余家的人給出了個主意,說早晨在青江兜風會很舒服,然后被頭疼折磨得心煩意燥的卓弈就抓著羅藝來這里泛舟了。
卓弈的頭依然疼著,不過好像還真輕了一些,所以他們便一直在江上來回行駛。
從天蒙蒙亮到現在,他們已經在江上行駛了兩個小時,好幾個來回了。
“BOSS,該去吃早餐了,吃飽了肚子,也許就沒那么疼了。”羅藝小聲勸著,吃飽飯就有力氣對抗頭疼了。
后面的卓弈終于給了個回應:“回吧。”
一會兒江面上就會熱鬧起來,他不喜歡熱鬧,熱鬧會讓他的頭更疼,現在好不容易輕一點兒了。
“哎,好勒。”羅藝歡快地說著,趕緊轉彎回余家的私人碼頭。
這時一張紙飄飄蕩蕩正好朝他們的船飄了過來。
“啪。”一聲,拍在了閉目養神的卓弈臉上。
羅藝:……
天殺的!
要死人了!
果然下一秒卓弈便一把將臉上的紙給揭了下來,露出一張鐵青難看的臉。
“哪個王八蛋亂扔的!給我找!”卓弈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羅藝立刻狂點頭。
是啊,是哪個王八蛋亂扔垃圾,竟然還扔到了他家BOSS臉上!
他家BOSS雖然在家里有些不順,但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來糟蹋他家BOSS的。
羅藝立刻四處張揚,可卻看不出任何跡象來。
這紙來的實在是沒頭沒尾啊。
羅藝有些不敢看BOSS的眼睛,那眼睛里的冰能凍死人的。
他飄忽的視線飄到了BOSS的手上,那張紙被用力的手狠狠捏著,快變形了。
有了!
“BOSS,那紙上有字,我們快看看,說不定能找出線索來。”
卓弈陰冷著臉瞪著羅藝,在羅藝的一張臉尷尬到快要哭了的時候,終于把捏成團的紙扔向了羅藝。
“查!”
“是,BOSS。”
羅藝手忙腳亂地抓到那個紙團,趕緊小心地張開來,認真看起上面的字跡。
他辨認著清秀的字跡,一字一句念道:“你是個笨蛋!”
念了一句后,羅藝立刻閉緊了嘴,哭喪著臉看向鐵青著臉的卓弈。
“這張紙上這樣寫的,不是我……跟BOSS您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