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她的第十一年

第254章 霍許14:你能抱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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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有人觸碰她的頭發,許靜慢慢醒過來。

一睜眼,撞上霍新溫和漂亮的一雙眼睛。

他自如地收回手,聲音低啞而溫和:“怎么沒去臥室睡?”

許靜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不太確定他剛才是真的觸碰了自己,還是僅僅是自己在做夢。

她說:“你燒得太高了,一直是39度多,我有點不放心。”

她抬手去摸霍新的額頭:“你感覺好點了嗎?”

霍新說:“應該沒那么燒了,我出了一身汗。”

許靜也覺得他額頭不像之前那么滾燙,又拿出耳溫槍替他量了一下,38度2。

她說:“還是挺燒的,你暫時不能洗澡。”

霍新點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我知道了,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已經好多了。”

許靜說好,把耳溫槍遞給他:“那你自己記得量體溫。”

霍新:“好。”

許靜扶著床邊站起來,卻好半天都沒動,看他的表情,也有些難受。

霍新問:“怎么了?”

許靜說:“我腿麻了,要等一下。”

她說完這話時,有點兒怕。

想起了讀書時某次坐得腿麻了,被調皮的女同桌猛烈地晃了幾下腿,劇烈的麻意順著腿直直往上竄。

聽見霍新說:“不急,你慢慢來。”

他一雙眸子如水,很溫和,就那么看著她,有一種格外的耐心在里頭。

許靜的心倏地漏跳一拍。

她站在原地,靜靜等著腿上的麻勁兒過去,才轉身離開。

即將邁出門時,她忽然聽見霍新喊她的名字:“許靜。”

她回頭。

霍新看著她說:“謝謝。”

許靜沖他微微一笑。

她確實很累了,好在今天是周末,可以補個覺。

她進了主臥躺上去,很快就睡著了。

睡醒時屋里很安靜,讓她一度覺得霍新會不會不在家。

但又覺得不可能,畢竟他燒成那樣。

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下午2點。

她起身,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出來時,看到霍新也從書房出來。

他看著她溫聲說:“睡醒了?”

許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睡太久了。”

霍新:“不會,你都很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他邊說邊往廚房走,“我給你留了飯,不過是叫的外賣。”

他雖然身體比昨天好了許多,但也沒什么力氣做飯。

霍新走到廚房,把糖醋排骨和清炒荷蘭豆,還有一小碗雞湯放在蒸鍋上,打開火,站在那兒等著。

許靜連忙走過去說:“我自己來吧,你退燒了嗎?”

她說著便伸手去摸他額頭,恰好在半空撞上霍新的眼神。

她微微一滯,手僵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來。

“不好意思。”許靜說,“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霍新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了她片刻,微微低下頭,說:“你試試我還燙不燙?”

許靜心頭一跳。

她覺得霍新大約是看出她尷尬,想替她解圍。

但即便如此,她一顆心也還是不受控似的小鹿亂撞。

她等了幾秒才慢慢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自己的手心仿佛比他額頭還燙。

她放下手,臉頰也開始發燙,說:“好多了。”

霍新點頭:“那就好。”

許靜有些慌亂地問:“你吃過了嗎?”

霍新:“吃過了。”

他指了指流理臺上一盒榴梿酥,說,“還點了這個,你媽說你喜歡吃。”

許靜生無可戀。

她媽為什么要跟霍新說這個,難道不知道榴梿的味道很大嗎?

她到底為什么要喜歡吃榴梿酥!

啊啊啊!

霍新說:“我幫你在微波爐里熱一下?”

許靜連忙說:“我自己來就好。”

她拿起盒子,回身把那盒榴梿酥放進碟子里,再放進微波爐里,設定好時間。

霍新上前一步,說:“這兒還有水果。”

許靜被榴梿酥弄得心不在焉,恰好回頭,沒注意到霍新竟然就在她身后,一下子撞了上去,差點摔倒。

霍新一伸手便攬住了她的腰。

他胳膊好有力量,勒得她腰有些疼。

胳膊也長,竟然就一路從她腰后繞過來,手掌輕輕落在她小腹上。

許靜感覺小腹那塊的動脈一下下跳動得劇烈了。

她脊背發麻,手不由自主撐在霍新胸前看著他,呼吸帶了幾分急促。

霍新靜靜的看她兩秒,平聲說:“小心一點。”

然后緩緩放開了她。

許靜臉頰有些紅:“謝謝。”

霍新點一下頭,轉身走出廚房,卻不自覺地握了一下右手。

她的腰真的好細,他一條胳膊就能繞一圈兒。

許靜悶頭吃完飯收拾了碗筷。

因為吃了榴蓮酥,還特意刷了牙。

一切結束后,她輕輕敲響次臥的房門。

聽見霍新說“進來”,便推開了房門。

霍新躺在床上,精神好了一些,正開著電腦似乎在工作。

許靜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其實不用看,他的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今天的藥也按時吃了。

但他并沒有拒絕,只看她一眼,低低嗯了聲。

當天晚上哄玉米睡完覺后,許靜又坐電梯下樓。

明明已經來過霍新家里許多次,也早就波瀾不驚,但這一次,她卻忽然有些心跳加快。

按指紋走前去,次臥門沒關,像是為她留的。

她走過去,霍新還沒睡,恰好抬眼看她。

她問:“你還發燒嗎?”

霍新嗓音更嘶啞了,像含了塊炭。

“不燒了,喉嚨痛,你要量一下嗎?”

許靜說:“好啊。”

她走過去,拿起床頭柜上的耳溫槍量了下,果然已經退了燒。

她松了口氣:“那就好。”

霍新靜靜地看著她微笑:“放心了?”

許靜點頭,看他床頭陶瓷杯里的水已經空了,說:“我給你倒杯水就走。”

她身影晃出去,很快回來。

不僅倒了一杯熱水,還拿了一個大保溫壺一起進來。

她進來得有點著急,腿不小心在床腳磕了下,杯子里的水頓時灑出來小半杯。

她把水和保溫壺都放在床頭柜上,有些慌張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拖一下地。”

她轉身,腳下卻突然一滑,直直摔進了霍新懷里。

胸前忽然壓上一團柔軟,霍新一滯,下意識伸手扶住許靜。

她很輕,摔在他懷里也沒什么重量。

許靜手撐著他胸膛,在他懷里緩緩抬頭,紅著臉說:“我不是故意的。”

霍新忽然有點想笑。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她剛才分明是怕他覺得她煩,又想照顧他,所以只想給他倒好水趕緊離開,卻沒想到因為著急出了岔子。

要真是故意,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霍新想起來,其實她之前在他身邊時一直很本分,沒做過出格的事。

大約那一晚,因為他喝醉了酒,情況確實有些特殊。

他喉嚨疼得厲害,其實不想說話,卻架不住此刻起了逗人的心思。

他垂眸看著她,聲音因為啞多了幾分磁性:“嗯,那你怎么證明呢?”

許靜一頓,看著他。

好像上次從馬爾代夫回來,他也這么問過她一次。

許靜說:“如果我想的話,我會直接問。”

上次她也是這么回的,霍新上次的表情似乎有些無語。

許靜看著他,等待他再一次無語的表情。

卻沒想到霍新說:“怎么直接問?”

許靜愣住了。

她的手覆在霍新的胸膛上,感覺他的體溫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布料傳到了她的掌心里。

他身上也有一種很好聞的,淡淡的蘭花香味彌漫著。

侵襲而來。

他的眼睛很漂亮,好似蠱惑。

她看著霍新幾秒,很直接地問:“你能抱抱我嗎?”

霍新微微一怔。

許靜仍舊看著他,那雙眸子里透著真摯。

她說:“我這么喜歡你,你能抱抱我嗎?”

說完后,她緩緩起身,有意無意的捋了下肩頭的頭發,說:“如果我想的話,我就會這么直接問。”

她嘴唇有些發干。

其實也沒什么,畢竟在霍新面前,她丟人丟慣了,也毫不避諱她喜歡他這件事。

只要自己不覺得這是短板,反而沒什么好尷尬的。

就在她準備起身時,忽然聽見霍新用一種很啞,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說:“可以。”

許靜一怔,倏地看向他,目光里似乎有幾分不可置信。

霍新倚在床頭,看著她平聲問:“你要抱嗎?”

只是一秒,許靜整個人就撲進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似乎聽到霍新一聲很低的嘆息。

然后霍新伸出手臂,輕輕的環在了她的背后。

除了那天晚上,這是他第一次抱她。

許靜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她問:“你為什么愿意讓我抱?”

“嗯?”霍新沙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他停頓了一下,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滿足你這個心愿吧。”

不知道為什么,許靜在他短短一句話里窺見了他某種隱蔽的心情。

或許沒能再抱一次那個人,是他永遠的遺憾。

許靜就這么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她想讓他開心一點。

于是等眼里的淚意退去,她半開玩笑地說:“那我還有別的心愿,你也能一起滿足嗎?”

霍新垂眸,挑一下眉:“你敢說嗎?”

說話時,他氣息落到她臉上。

很清淺,有些癢。

好似因為發燒的緣故,又有些熱。

許靜對上他視線:“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連你的床都敢上,我會不敢說嗎?”

霍新眸子很靜,一片漆黑。

他很淡地笑一下,說:“你還有什么心愿?

許靜看著他:“我真的說了哦。”

又慫又張牙舞爪的樣子。

霍新平聲:“說。”

許靜咬唇。

他是不是看準了她不敢說?

她嘴唇里好像嘗到了幾分血腥的味道。

床頭昏黃的燈照在霍新臉上,襯得他的臉越發溫柔。

許靜豁出去了。

她說:“我說了,你就會滿足我嗎?”

霍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興致,可能發燒太無聊了。

對他這小女孩兒的挑釁來了勁,倒想看看她能說到什么程度。

他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玩味:“你都敢說,我有什么不敢滿足的。”

許靜看著他:“這可是你說的。”

霍新挑一下眉:“我說的。”

許靜停頓兩秒,看著他:“那我想跟你再做一次。”

霍新劇烈地咳嗽起來。

原本以為,她最多也就是有膽子說親一下之類的,到時候開個玩笑,或者真親一下臉頰也沒什么。

沒想到許靜會直接扔出一個核彈。

小看她了。

他嗓子又疼又癢,剛要說話時,忽然又被口水嗆了下,又咳了兩聲。

許靜連忙從他身上起來。

一面替他拍著背,一面把床頭柜旁邊的水杯遞給他:“你不用這么激動,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霍新接過他手里的水杯,喝了口,好燙!

他一口水又差點吐了出來。

許靜連忙又給他拍背:“你真的不用這么害怕,我也不可能逼你。”

霍新又咳了兩聲,有氣無力道:“我沒怕,水太燙了。”

許靜頓一下:“哦。”

這個哦,好像有幾分淡淡的,嘲諷的意味。

霍新把水杯放在床頭,看著她說:“行了,我認輸。”

然后給她緩緩比了一個大拇指,那意思——她是真的厲害。

許靜笑了一下。

她怕他尷尬,顯然他現在已經很尷尬了。

于是她說:“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霍新點頭。

等她走后關上門,霍新平靜地打開身側的筆記本電腦,正打算回郵件,腦海里卻時不時地冒出許靜那句“我想跟你再做一次”。

他忽然覺得腦殼疼。

他強迫自己認真去看郵件,一個字一個字去讀,卻也無法專注。

大約是發著燒腦子不清楚了。

他只好放棄。

許靜真是叫他大開眼界。

這么乖巧的一個人,怎么有膽子說出這種話?

他伸手拿起床頭的水杯安撫似的喝了好幾口,因為喝得太快差點沒忍住又嗆了一下。

他闔上電腦,抬手揉了揉額頭。

拿出手機,沒忍住更新了一條微信狀態:

今晚諸事不順。

發完后,他隨手刷了刷飛客平臺的短視頻,用土嗨的歌曲瘋狂給自己洗腦片刻,沖淡了因為許靜那句話帶給他的震撼。

睡覺前,他手機朋友圈忽然冒出一個提醒。

他點進去,許靜給他這條狀態留了條言。

許靜:「我也是」

霍新:……

為什么他有一種,她的不順好像是今晚沒睡到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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