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搜索第291章許蘇23:她一直在畫他第291章許蘇23:她一直在畫他←→:
許晉很少跟人聊感情的事。
平聲第一次想找人聊聊,想來想去,祁斯年最合適。
周旭堯太大嘴巴,余洋喜歡白佳念不合適,霍新又不夠了解他們以前。
祁斯年口風緊,不八卦,行動力也強。
酒吧里,許晉問祁斯年:“你說說,這什么道理?”
祁斯年挑一下眉:“很難理解嗎?不愛別人,所以別人傷不到她。”
許晉喝一口酒:“所以拿婚姻當兒戲?”
“恐怕不是。”祁斯年平聲,“你不知道蘇檸的爸爸已經是癌癥晚期骨轉移了嗎?”
許晉一震:“你說什么?”
兩家人并沒有來往。
他隱約聽說蘇檸的爸爸前兩年得了癌癥,手術后恢復還不錯,而且像他們這種家庭不缺錢,癌癥存活率很高,他就從來沒問過。
祁斯年:“我看她的意思,是想讓爸爸沒有遺憾的走。”
許晉啞聲:“那也不能找這樣一個人。”
祁斯年看著他:“我都不知道你‘情場浪子’的稱號怎么來的,女人不少,戀愛談得簡直一塌糊涂。”
他說,“你不明白嗎?只要不是嫁你,嫁誰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許晉又是一震。
他沉默了好半天,啞聲道:“她很固執,她認定的事我改變不了。”
“只要她想分手,一定會想方設法跟我分手。”
“你知道嗎?大學里那次我追到美國……”他抿一下干裂的唇,苦笑一聲,似是十分無奈,“她明知道我會去找她,還是跟一個男人睡了。”
祁斯年:“你確定?”
許晉啞聲:“不確定。”
“但她用這種手段逼我分手,真假有意義嗎?”許晉捏住酒杯的骨節發白,“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把她追回來。我也沒有信心,真的追回來,我跟她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祁斯年平聲:“結局再不好,也不過是分開。”
“至于你說她固執……”祁斯年笑了下,“你許公子真想要跟誰結婚,我相信沒有人攔得住。”
許晉一凜。
祁斯年:“我娶希希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愛我,但現在……”
“有些事無論多么荒謬,還是要給自己機會。只要結果好,不用在意過程。”
晚上回到家里,許晉躺在床上,看著對面墻上掛著的那幅畫,認真思考她跟蘇檸的未來。
蘇檸本質上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她骨子里是一個相當任性叛逆的人,像火一樣熱烈奔放,喜歡自由。
卻又孝順到有些封建愚昧,愿意為了完成父親的心愿而結婚。
她出身雖然不錯,但不會是傳統富豪家里認可的好太太。
跟羅誠結婚,實屬下嫁。
但蘇父的時間不多,讓她來不及挑了。
許晉想了一夜,始終也沒能拿定主意。
但隔天醒來,他還是打給了助理,叫他調來蘇父的醫療檔案,親自找了癌癥方向的治療專家詢問。
其中有一個剛從國外學習回來的專家,說目前在德國一家實驗室里有一種CRISPR基因編輯技術,成功率很高,可以阻斷骨轉移能力,延長510年壽命。
但是暫時在實驗階段,還沒有向外開放,費用也高。
費用自然不是問題,但這種信息只有技術最前沿的醫生才有,蘇檸不一定問的到。
他于是先叫人聯系,具體問問情況。
無論他和蘇檸未來如何,該幫她的地方自然還是得幫。
讓許晉下定決心的兩件事都來的猝不及防。
一周后晚上有個商業飯局,餐廳包廂是鏤空中式的半開放式。
許晉跟某個獨角獸公司的創始人吃飯吃到一半,忽然聽見隔壁包廂傳來聲音。
“羅誠,這兒!”
許晉頓一下,低頭喝了口酒。
隔壁兩人開始了聊天。
“咱哥倆有陣子沒見了吧,你訂婚都不請我?”
“就家里人一起吃了頓飯,結婚一定請。你呢?最近怎么樣?”
“小孩三歲了,你可不知道,每天在家里拆家,煩死我了。”
羅誠很輕地笑了聲。
那人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啊?”
羅誠平聲:“結了婚就要。”
像是身體里倏地有一道寒意從脊椎起來,瞬間蔓延至全身,似乎要將許晉全身的血液凍結。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那馮然……”
羅誠:“還是跟著我。我太太生夠兩個孩子以后,我也會讓她生。”
許晉一口白酒灌入口中,身體卻仍舊發冷。
他攥緊手機,幾乎失去表情管理。
幾秒后,他起身:“抱歉,我家里突然有急事,先走了,Vincent會跟你們繼續談細節。”
許晉走出去,二月底的風吹在臉上,還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上了車,看著窗外的夜色,沉聲:“去蘇檸那兒。”
司機看他一眼,立刻往蘇檸那兒開。
他打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點了支煙。
耳邊響起那句“我太太生夠兩個孩子后,我也會讓她生”,覺得無比惡心。
他最心愛的女人,那人連碰一碰她的手都不配,竟然就這么把她當生育機器肆意談論。
那么驕傲的蘇檸,到最后為自己選的竟然是這樣一條路。
最重要的,他竟然才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蘇檸要給別人生孩子。
他無法忍受。
他深深吸了口煙,讓煙濾進肺里,肺腑里的痛加深了他此刻的感受。
這時突然聽見司機說:“蘇總,下午我洗車的時候突然在后備箱毯子底下看到一個畫本,上頭全是您,應該是您的東西吧?差點兒洗毀了。”
許晉瞳孔一縮:“在哪兒?”
司機說:“就在副駕。”
許晉傾身,借著一晃而過的路燈看到那個畫本,伸手拿過來。
是蘇檸的。
跟在海島時送他的那本封面一模一樣。
他一顆心倏地一緊,打開。
車里太暗,看不清。
許晉:“找地方停車。”
司機連忙在前頭輔路停下,打著雙閃,開了車內燈。
昏黃的燈光亮起,映入眼簾的一張人像極為熟悉,是大學里的自己。
他能準確的認出來是因為他只有在大學才留過那么短的寸頭。
那一陣子流行什么“寸頭才是檢驗男人骨相優越的標準”,在某次越洋電話里,蘇檸說他骨相一般,他不服,便剪了個寸頭。
剪完后,追他的女聲更瘋狂了。
他頂著寸頭跟蘇檸視頻,蘇檸在視頻那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被他吸引。
但他不喜歡這發型,顯得太過浪蕩,很快又留長了。
沒想到,蘇檸把他畫了下來。
他喉嚨一哽,往后翻了一頁。
還是他。
每一頁,都是他,不同時期的他。
每一幅畫右下角都標著日期。
即便分手后,蘇檸也一直在畫他。
不止一年。
分手后的每一年,她都在畫他。
他闔上畫冊,一顆心怦怦直跳,仿佛終于下定決心,連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往蘇小姐那兒開,快一點。”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