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像花兒一樣

第一百六十五章:歐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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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斯頓是黑道出生,地位很高,不過他很少露面,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張干凈又漂亮的臉會和蛇蝎心腸心狠手辣有關系,但實際上,默斯頓就是一個特別實在地詮釋了表內不一的例子。

他笑起來很陽光,嘴角淡淡地提起,露出兩排特別整齊又白得發光的牙齒,嘴唇是很薄,輕輕一抿就能散發溫柔似骨的魅力,那種冰涼而又炙熱交加的感覺很容易叫人深陷其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專注,時常容易看得深情,他喜歡穿白色的襯衫,胸前解開兩個扣子,既放蕩不羈又肆意灑脫,沒有哪個女人能逃脫得了他的蠱惑。

而那時的歐澄,不過是他掠來的一個較為特別的玩物。

歐澄不會否認自己被他吸引過,至少她對他有過一段時間的期許,只不過那樣的期許對她而言是毒藥,對默斯頓而言,卻是最得意的實驗結果。

他們結婚不到一年,被默斯頓領進家門的妖嬈女子就不計其數,歐澄默默地記著,等數到第九十九個,她對他的所有期許也便被散得一干二凈了。她不會允許自己沉淪在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身上,至少在期限過后,她不允許。

歐澄不是沒想過回國的,實際上她回過一次,就那一次她才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當年她只顧著保住三葉,卻忘了何默和陳冰顏的處境,憑她們那些年微薄的積蓄根本支撐不起陽子的醫藥費。讓她更意外并驚慌的是陽子的突然失蹤。陽子失蹤了……那時歐澄便明白,她和何默之間的梁子終究還是結下了。

那次偷偷回國,默斯頓狠狠地懲罰了她,掐著她的脖子說:“你應該慶幸你自己乖乖回來了,如果我今天沒見到你,你信不信,不僅是你,就連你的朋友,都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當時的默斯頓便是這樣威脅她的,歐澄當時不明白默斯頓為何會這樣憎惡自己,后來從他的下人那里不小心得知,歐澄的母親和默斯頓的父親竟然有過一段情。

她母親是他父親的外遇,那段狗血劇情直接導致默斯頓的母親自殺身亡。歐澄不是不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和默斯頓是兄妹,那他們的婚姻就是亂倫。她私底下搜羅了不少資料,但都沒法證明自己和他父親的關系,后來她趁著默斯頓醉酒的時候偷偷拔了他的頭發,試圖與他做一次親子鑒定。只是鑒定結果出來了,卻是從默斯頓手里遞給她的。

歐澄永遠忘不了那日的默斯頓,他還是那樣對她笑,滿身的酒氣,握著那份鑒定報告看了許久許久,最后將其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然后不等她抓過來看就開始狠狠地撕她的衣服懲罰她的自作主張和不聽話。

歐澄再次醒來的時候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她身上披著傭人給她蓋的小被子,被子下都是血漬。她顫抖地用被子裹著自己的身體,撿起被撕得破碎的鑒定報告。她拼拼湊湊找了許久才找到那個數據……數據里說他們不是親兄妹,不是親兄妹……她倒希望是,那樣或許她就能逃脫這個牢籠。

那天歐澄一直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手里抓著一把紙屑,表情淡漠的,或許是面無表情。家里的傭人都來勸她回房休息,她也只是安靜地垂著腦袋,好像在哭,但眼眶里是干的,時不時又會看看手里的紙屑,偶爾笑笑。再后來,默斯頓回來了,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她抬頭,第一次大膽地直視他的眼睛,而后緩緩站起來,將手里的紙屑全部拋出,想砸在他臉上,只不過紙屑掉得沒她快,她暈倒了,聽下人們說,她暈了整整一個星期。

那場病讓歐澄瘦了整整十斤,往手上一摸,都能摸到硬硬的骨頭,這樣的觸感就像在摸一群白骨一樣可怕。唯一讓她覺得慶幸的,在那很久的一段時間里默斯頓都沒再回來,歐澄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一直寫東西,經常熬到很晚。偶爾她也會拿出抽屜里的手機來看,那是何默的手機,她一直沒敢還回去。扣扣里的一片孤葉時常會給她發信息,她偶爾才會回幾句,他似乎很喜歡說他身邊的事或者自己的事,等她把里面的聊天記錄翻了一遍,才曉得自己再次把何默最重要的人帶走了。那一晚是她在這里哭的第三次。

歐澄從不輕易哭的,第一次是默斯頓當著她的面和其它女人動作的時候,第二次是她得知自己和默斯頓沒有血緣關系的時候,而這第三次……她哭了一夜,一夜也沒睡。

但不可置否,在那段黑暗得如被困在深淵里頭的日子里,一片孤葉是歐澄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曾經她以為那就是她的陽光,她愛上了這樣溫暖的陽光。但當默斯頓再次出現,她不得不親手泯滅這段不該有也不能有的所有幻想。

憑默斯頓的神通廣大,不可能查不出一片孤葉的消息,歐澄只能在他得手之前答應和一片孤葉的見面,并且斬斷所有與她的聯系,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訴傅承凱應得的真相,以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他,把他也拉進罪人一列。實際上如果不是傅承凱的幫忙,三葉的身份不可能瞞得這么緊。

在那之后,傅承凱果然沒再給她發過一次信息,反倒為了報復她和自己,不僅斷了她回國的門路,他還對外宣布歇影。那時候歐澄便覺得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因為她而受傷的人太多了,多到每次她念起那個名字來,都覺得心疼窒息。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歐澄得了郁抑癥。

沒有一個女人在經受這樣的變故之后還能不受影響地堅強,而默斯頓就是她生活里的一個黑暗魔爪,只要他出現,她就不可能平靜。她既恨著他,又怕著他,她越是想躲,他就越是要逼她面對,甚至在她想要了結自己的時候還用三葉來逼她。

是了,她所有的錯都因為三葉而起,自她選擇攬下這個名字,這輩子她就只能為三葉而活。

直到一年前,歐澄意外有了身孕。

可默斯頓不會讓她生下孩子,從她住進這個家的第一天開始她就被警告了。但她無法讓這樣的小生命因為她而被剝奪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所以她千方百計地討回國,至少把孩子生下來,把他交給孤兒院都好。

可默斯頓實在喪心病狂,他不僅追到了國內,還用何默來威脅她,逼她現身,逼她自己走回那個牢籠。當時的歐澄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提出離婚,用他常用的方式,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