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臣

第91章 廚藝天才蘇清河?算術天才蘇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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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河看著這一幕,有些坐立不安,暗道早知如此,他應該再早起一會兒,多做一些,也免得二殿下與公主生出嫌隙。

朱小彪這時傾過身,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蘇公子,下次能多做點嗎?我想給我朋友也嘗嘗,我可以付銀子的!”

蘇清河一怔,眨眨眼有些困惑。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要付銀子的人。

以往,那些人也曾貪口腹之欲,假意與他交好,甚至有的人直接拿他做的糕點去討好他人,背地里卻將他貶的一無是處。

從未,有人付過銀子。

蘇清河搖搖頭,“不用銀子的。”

“那怎么行?按我們殿下的話來說,付出勞動成果,就應該得到應有的酬勞,百姓打工必須付錢,朋友辛苦代購也應給予好處。”朱小彪跟著謝承澤學了不少新詞,說起來賊順嘴,他從腰帶里摸出了一枚小金瓜子,偷偷摸摸放到了蘇清河手中。

他以前也過的富貴日子,知曉這些糕點的食材定然不便宜,所以并沒有吝嗇給出的價格,“蘇公子,你每次進宮見殿下的時候,給我捎帶一份就行”

蘇清河盯著掌心上的金瓜子愣愣出神。

那金瓜子像是塊發燙的木炭,灼得蘇清河手掌又疼又燙,他不缺錢,也不想收錢,可他卻死死握緊了掌心里的金瓜子,即便掌心與五指痛得幾乎連心,也不愿松手。

他,貪圖這份滾燙的真誠。

也貪圖用這枚金瓜子,將幾人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好。”他輕聲道,唇角難得有一絲真誠的笑意揚起。

高墻,又塌陷了一面。

謝承澤最終還是給兩個小丫頭留下了一些糕點,讓朱小彪去膳房取了兩個食盒,方便給她們帶回去孝敬母妃。

隨即,他又讓兩人不要出聲,裝模作樣地開始翻算術書,繼續寫自己的教科書。

他要讓蘇清河注意到他在搞算術,先加深印象再逐步誘導,如此才好讓蘇清河去吹蘇家家主的耳旁風。

兩個小姑娘早就好奇自己的二哥在寫什么了,小腦袋湊過去你擠我我擠你,隨即訝異道,“二哥,你什么時候開始研究算術了?”

“哦?”謝承澤抬頭,有些訝異,“你們知道算術?”

“額……”

謝淑和謝平安立馬低下小腦袋。

謝承澤:……

謝承澤懂了,她倆連承歡殿的墻頭都敢爬,連皇宮都敢偷溜出去,區區監天司肯定也從頭到尾逛了一遍。

“會算術嗎?”他笑著望著二人。

兩個小姑娘搖搖腦袋。

謝承澤嘴角不禁又揚起一抹惡劣又玩味的弧度。

都穿越了,怎么能不打卡一下“用經典的算術題為難古人”這種劇情呢!

“那二哥給你們出道題”謝承澤露出小白牙,在紙上寫下了雞兔同籠的算術題,“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兩個小姑娘興趣盎然地扒拉起手指頭,發現扒拉手指頭不好使后,又開始蹲在地上畫小雞和小兔。

這點題量,估計夠她倆畫一整天了,謝承澤又低頭開始寫教科書。

朱小彪看了一會兒,坐不住,于是跟著兩位公主一起開始畫小兔小雞。

留下蘇清河一人,一時不知該做點什么,正想著要不要和朱小彪一樣去幫公主,謝承澤好似才察覺到他無事可干,于是將已經寫好的部分遞給了蘇清河,“清河,你幫我瞅瞅,我這寫的內容理解起來難不難?”

蘇清河一時感覺接了個燙芋頭。

他從未接觸過算術題,這如何能理解?

不過他逆來順受慣了,還是硬著頭皮低下頭看。

第一張紙上,上面寫著九九算術口訣,念起來朗朗上口,講解了何為乘法和除法,并用商鋪賣貨來舉例,生動又容易理解,后面還寫了兩位數和三位數的乘除解法,方法一目了然,十分簡單有趣。

第二張紙上,就是一些大圖案和奇怪的小圖符,蘇清河從未見過,好在那些奇怪的小圖符旁邊都有標注,倒也不難理解其為代稱的意思。

這個圖符代表角,這個圖符是一種輔助代稱,將其組合后的意思是……

蘇清河越看越沉浸,紙上的內容寫得通俗易懂,在弄明白這些東西究竟代表著什么時,那些圖案和數字,逐漸在他腦海里構建成型,他輕輕撥動了其中一條線,只感覺有什么驟然炸開,無數新的問題涌入腦袋,令他一時心癢難耐,想要立即得到確切的答案。

就像盯著茶桌上殘留的糕點渣,如果得不到答案,他今夜將難以入眠。

他偷偷瞥了一眼低頭用鎮紙認真畫圖的謝承澤,張了張口又咽下了想說的話,盤算著謝承澤什么時候抬頭他再問。

察覺到身旁的人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謝承澤不禁抬眸,問道,“你尿急啊?”

蘇清河:?

蘇清河臉色驟然漲得通紅。

二殿下,說話怎、怎如此粗陋!

他連忙狠狠搖頭,“不、不是的,只是對這紙上的內容有些困惑。”

“哦?”謝承澤下意識想搬起椅子往他旁邊挪一下,結果忘了屁股底下是石凳子,兩只手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挪不動。

于是他站起來,走到了蘇清河旁邊,一手壓在石桌邊上,一手放在了蘇清河的左肩上,腰一沉屁股一撅,扶了扶眼前不存在的眼鏡框,妥妥一副老教師的風范,“有什么問題?你說!”

青年的影子投落在石桌上,也在紙頁上留下了半邊的痕跡,肩上的觸覺不輕不重,剛剛停在了令人在意的重量上。

蘇清河微微僵直身體,忽略著從未與人這般親近的羞燥感,伸出手指在那圖案上輕輕滑動了三下,“如果將這條線挪到這里,這里再添加一條線,讓它變得……嗯,變得站起來?那么這個定理還是對的嗎?”

謝承澤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為什么會詭異的沉默,因為這道題是平面幾何題,而蘇清河剛剛那一挪一加,再加上站起來的說法,直接把這平面幾何題變成立體幾何題了。

這位仁兄,不會是傳說之中的先天空間幾何圣體吧?

“那是另外的算術內容。”謝承澤語氣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別看了,還是算算雉兔同籠的題吧。”

蘇清河微微歪了下頭,眸光有著一絲難得的較真,“算完了便可以知道答案了嗎?”

“嗯嗯嗯。”謝承澤敷衍地點點頭,不是他不想講,而是立體幾何的內容要難入門很多,就算他講了,沒有基礎知識鋪墊的蘇清河,也很難聽懂。

還是等他單獨寫一份教案再說吧,估計那雉兔同籠的問題夠他們研究幾天了。

不料,耳邊忽地響起蘇清河輕輕的聲音,“殿下,雉有23只,兔有12只。”

謝承澤:?

謝承澤:???

謝承澤猛然轉頭,“你說什么?”

見謝承澤反應如此激烈,蘇清河不禁有些無措,“不、不對嗎?”

“臥槽!兄弟!”謝承澤猛地將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激動道,“難道你是數學天才?!”

蘇清河聽不懂,但他下意識搖搖頭,否認著,因為天才二字,與他從不相搭。

謝承澤不信邪,他腦海飛快地冒出兩個數字,計算出答案后,問道,“我問你,雉兔同籠,上有二百一十八只頭,下有六百七十六條足,那雉兔各有多少?”

蘇清河微微沉吟,看著那九九算術口訣,修長的食指在石桌上微微寫著什么,少頃后,輕聲道,“應是一百二十只兔子,與九十八只雉雞。”

謝承澤:!!!

不是?這都能算出來?

“你怎么算的?”謝承澤十分納悶,蘇清河不是說自己沒碰過算術題嗎?

“唔,我也不知曉自己說得對不對。”看謝承澤的表情似乎是他算對了,這才有膽子開口,“殿下您用這個圖案來代表這個角,我便想著,或許兔與雞的數量,也可以分別用一個圖案來表達。而您紙上寫的乘法,說商鋪一個食盒里放了四個糕點,六個食盒以九九算法口訣來算,便是四六二十四,正好對應一只兔子四條腿,那么六只兔子便是二十四條腿。”

“代表兔子的圖案和代表雞的圖案加起來,正好是頭的數目,而四乘以兔子的圖案加上兩乘以雞的圖案,便是足的數目。”

“雞有兩條腿,兔有四條腿,兔是雞的兩倍,那么如果雞有一條腿,兔就相當于只有兩條腿,加起來的最終數目也會少一半,這時一個兔圖案加一個雞圖案是二百一十八,兩個兔圖案加一個雞圖案是三百三十八,后者多了一個兔,那么這個兔圖案便是一百二十,意味著兔的數量為一百二十,自然雞的數量便是九十八了。”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謝承澤,“二殿下,我說的可對?”

謝承澤:……

豈止是對啊大兄弟!

我只是寫了點加減乘除,又給幾何圖案標了幾個∠Abcd,結果你都學會自己用Abcd表示x和Y,用接近于一元一次方程的方法解題了?!

這融會貫通的能力,也太他媽的強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