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川兒答應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充斥著整個胸腔,樂得司墨寒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川兒答應了,真是太好了。他還想再聽一遍,“川兒,你說什么?”
沒聽清?!
謹小慎微是她的處事原則,而對待感情,她更是小心又小心,不敢輕易打開心扉。
因此,剛才的話說出口后,她便后悔了。可反悔的話她又不好宣之于口。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的機會來了!希翼地看了司墨寒一眼。
你沒聽到是吧?那就當我什么都沒有說好了。
呃······
司墨寒心下一跳,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又不是瞎子,豈會沒有看出洛明川靈動的目光下那退縮之意?
小烏龜終于肯伸出頭來了,怎么會給她臨陣脫逃的機會?!
他笑呵呵地說道:“是我貪心了!就是‘我愿意’三個字太悅耳了,川兒說多少遍我都覺得不夠。”
真是夠狡猾的!
她略帶失望地嘟著嘴瞪了他一眼,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順其自然吧!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清楚呢?
想通后,她便不再糾結那些有的沒的。轉過頭看著那些栩栩如生的糖人兒,別說,這家伙的手藝是真不錯,就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刻畫得十分到位。
司墨寒見洛明川眉宇間的那抹輕愁淡去,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些糖人兒,懸著的心也緩緩地落了下來。
雖然他想和川兒白頭偕老天長地久,可若是自己的強留讓她不開心,他心里也不會舒服的。
至于放手讓她離開,從此以后天各一方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
“這些糖人兒,川兒可還滿意?!”司墨寒輕聲問道。
洛明川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是自然的了!你做了多久做好的?”
司墨寒:“大概七八天吧?!”
洛明川驚詫地看著他,“這七八天你不休不眠的,就是在做這些?!”你是不是傻啊?為了這些玩意兒浪費精力,值得嗎?
這怎么能說是浪費呢?!
司墨寒有些不贊同,“其實,將我們相識的點滴記錄下來這個想法早就盤旋在我的腦子里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洛明川笑瞇瞇地看著他,“你是如何知道我會被這些打動的?”就差沒有直接說心機男,故意的吧?!
司墨寒自然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但他是不會承認的,“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未卜先知?!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心意而已。”
“若是沒有能打動川兒,只能說我做的不夠好,還需努力。”
油嘴滑舌!
洛明川對他的小心機并不反感。試問在一個爾虞我詐的江湖上,怎么會允許一只軟綿綿的小羔羊活蹦亂跳的呢?
他只要不是心術不正,對自己也算是用心,那她就可以接受。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含笑,心滿意足地看著不遠處的糖人兒。
噢······
這興奮來的太突然了!
那雙柔軟的手臂環繞在腰間時,司墨寒頓時覺得熱血沸騰,高興地手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順勢將人摟進懷里,擔心將人驚醒,失去了這份溫暖。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他又覺得辜負了洛明川的信任,無法讓他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唉,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說來話長,其實也就猶豫了那么一下下,就將人緊緊地抱進懷里。
時光匆匆,轉瞬即逝。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洛明川和司墨寒的婚期也近了。司墨寒無疑是激動的,他想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不僅讓天雪宮上下,甚至整個大漠都知道,她是他的夫人了。
可洛明川卻不愿意。且不說她身邊的人都在中原,即便是在身邊也不喜歡太張揚。她覺得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
只要兩個人過得好,婚禮隆不隆重的,根本不重要。若不是覺得就這樣跟著司墨寒的身邊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她連這個儀式都不想要了。
拗不過她,司墨寒只好歇了昭告天下的心思。只能舉辦一個低調卻不失奢華的婚禮。
就在司墨寒為婚禮做著各項準備的時候,洛衡也沒有閑著。這也很正常,無論他作為父親還是義父,都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不過,他的心情有些復雜。若是單憑司墨寒的能力和人品來說,他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可情況復雜的天雪宮,以及險象環生的大漠,真的不希望女兒參與進來。
如果她能夠平平安安的,他寧愿父女之間從此不再相見。
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再從中作梗的話,除了影響彼此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外,也沒有什么用。
十月初八,黃道吉日,宜嫁娶。
天蒙蒙亮,洛明川就被人從被窩里挖了出來。接著,一個溫度適中的帕子蒙在臉上,將到了嘴邊的那句“我想再睡會兒”硬生生地捂了回去。
沒辦法,只能認命的睜開眼睛。如同木偶一般被人按到了木桶中,接著,幾雙手便在她身上忙活開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她又被人撈了出來,接下來又是一通忙活。
“義父······”
洛衡覺淺,外面稍有人走動,他便醒了。穿戴整齊走出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
按理說,紅燈籠便可以代表一切了。可司墨寒不肯,非得在上面弄個“囍”字。
當時,他還對司墨寒的用心十分滿意,可現在卻覺得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有些刺眼。
自己的女兒,還沒有認回來幾天,就這樣被這臭小子給拱了。擱誰誰不生氣?!
他不是沒有聽到那家伙在叫他,可他就是不想理他。
看著甩著袖子大步離開的人,司墨寒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義父這起床氣未免有些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