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想要沖過去,替洛明川解圍。
可就在她剛要接近時,又被身邊的兩個人給逼了回去。
這兩個人就像是付骨之蛆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她的眼睛微瞇,手中的招式不由得更加狠戾。
對方卻是只攔不攻,這種不痛不癢的打法,讓人很是惱火。
恰好相反,洛明川這邊卻是打得異常激烈。
三個人目露兇光,刀鋒凌厲,招式狠毒,恨不得將其撕成碎片。
洛明川剛開始還可以應對自如,可漸漸地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尤其是,自己和夏露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她的眼睛轉了轉,回身堪堪躲過一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再次迎擊時,便慢了半拍兒。
鋒銳的刀刃,閃著刺眼的寒光,如切豆腐一般砍了下來········
“姑娘········”夏露驚叫一聲,不顧身邊的危險,提著劍沖了過去。
洛明川像是被嚇住了一般,眼睛定定地盯著越來越近的刀刃。
一陣冷風掃過,吹散了眼前的雨霧,也吹倒了揮刀的三人。
什么情況?
洛明川輕輕地轉頭,正好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緩緩地轉了過來。
還沒有看清楚,對方已經來到進去,輕輕地將她扶住,“你沒事吧?”
輕柔的語氣中,透著關切和擔憂。
“大叔?!”洛明川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你怎么來了?”
被雨絲打濕的頭發,胡亂地粘在臉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可一雙眼睛卻明亮而清澈,絲毫不見慌亂。
司墨寒有些生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竟然用自己當餌?!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傻笑。
·······················
雨越來越大,整個夜空灰蒙蒙的,雨幕籠罩下的桃花林卻分外妖嬈。
洛明川站在亭子里,看著雨中的桃花出神。
唉!
司墨寒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小心著涼。”
洛明川輕輕地說道:“謝謝你,大叔。”
她指的是在她心情最糟糕的時候,有他相陪。
“司墨寒!”
“什么?”
司墨寒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糾正道:“司墨寒!”
“有什么不同嗎?”洛明川覺得好笑,以前不也是這樣叫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沒有覺得有什么,可現在卻覺得十分刺耳。
司墨寒抬手摸了摸臉,“臉上的人皮面具三天后才可以取下來。”
到時候,我便不用頂著這張臉跟你說話,更是不用聽到那聲刺耳的大叔了。
洛明川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對于她來說,無論是司墨寒,還是買糖人的大叔,都是一樣的。
“其實,即便是你不出手,我也不會有事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洛明川低聲嘆息道。
司墨寒:“你知道那些人是誰?”
洛明川:“他們只是想要試探一番,不會真的殺了我的。”
沒看到那三個人被放倒后,另外兩個人比兔子溜得還要快嗎?
目的達到了,自然要回去像主子稟報的。
“所以,你便以身犯險?!”司墨寒覺得心里發堵,這丫頭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洛明川笑了,“我比誰都要惜命的!”
她嬌俏地沖著司墨寒眨眨眼睛,“關鍵時候,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再者,他們在試探自己,自己何嘗沒有試探他們呢?
她歪頭看著他,“倒是你,今晚暴露了你的身手,可會給你惹來麻煩?”
司墨寒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自然是沒有關系的。”
對上洛明川亮晶晶的雙眼,他的心一顫,差點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還好及時咽了回去,否則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定然會回到冰點。
有些事情需要她慢慢地去發現,隨著她知道地越來越多,也會對他越來越了解。
越是了解,兩個人的關系才會越是親近。
對于融化洛明川心里那塊千年寒冰,他一直有自己的計劃。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外人只看到安然居在短時間內的崛起,卻沒有看到你為安然居的付出。”
洛明川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知道了又如何?”
誰會在乎呢?
他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現成的果實而已。
司墨寒:“原家的江湖背景很有可能是血蜻蜓。”
他的勢力不在中原,所以做起事情來,有些束手束腳的。
洛明川點頭,“我多少猜到了一些。若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他便是替血蜻蜓探路的。”
司墨寒沉吟了一下,說道:“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
他們不知道安然居的底細,所以才會一邊試探,一邊接近,待時機成熟后,便一舉拿下。
所以說,這丫頭將田管事推出來,自己躲在背后的這一招兒實在是了得。
虛虛實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洛明川笑了,“人們總是對不了解的事情存有一絲敬畏。
不過也沒有辦法,安然居勢單力薄的,若是不使上些手段,又怎么在這爾虞我詐的江湖上生存呢?”
這是承認她便是安然居的主人了?!
司墨寒心里一喜,這是不是說,她已經將自己當成自己人了?!
至少,對自己還是有那么一、二分信任的,不是嗎?
他極力壓下翹起的嘴角,一定要穩住,可千萬不能得意忘形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洛明川輕聲問道。
“你這是要趕我走?”司墨寒只覺得有那么一盆冷水,猛地一下倒了下來,從頭到腳,澆了一個透心兒涼。
對上他那受傷的眼神,洛明川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我是說,雨已經停了,我要回去了。”
“哦!”原來是說離開這亭子啊?!
司墨寒抬眼望去,“雨是停了哈!什么時候停的?!我都沒有注意········呵呵!”
沒辦法,太干了,只能干笑兩聲來掩飾心里的大悲大喜。
洛明川突然問道:“司墨寒,你從哪里來?”
是不是下一句要問,來此有何目的?
司墨寒心里暗自揣測,面上卻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出生在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