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帶著春草和夏露去采了一大束野花回來,三人坐下來,興致勃勃地編花環。
燕尋看著嘴角含笑,垂著頭,專心鼓搗著手里的花花草草的人,不自覺的牙疼。
他可是沒有忘記,上次在那座山上,死丫頭對自己的戲耍。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腿,確定褲子里沒有異物,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可手卻是不敢離開褲腳處。
這死丫頭,都被她整出心理陰影了。
他憤憤地瞪了洛明川一眼: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千萬別落到我的手里!
洛明川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燕尋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這死丫頭,居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想到這里,他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心里甜滋滋的。
李靜云在丁希希眼神示意下,走到洛明川的旁邊,蹲下身子問道:“你不過去幫幫羅公子?”
洛明川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指揮著護衛埋灶生火煮粥的身影。
隨口說道:“羅熙哥哥沒有喊我。”我還是不過去打擾他了。
李靜云滿眼鄙夷地看著她,“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未婚妻。”
洛明川手上的動作不停,“我也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愛管閑事兒的人。”
“你········”李靜云頓時漲紅了臉,尤其是聽到燕尋那聲呵笑后。
整個人更是不知所措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底氣不足地吼道:“我·······我是為你好。
像你這樣的人,能做羅公子的未婚妻,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應該惜福。”
洛明川轉過頭,十分認真地看著她,“李姑娘,像你這樣的人,你家里怎么敢放出來呢?”
李靜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狠戾,“你什么意思?”
洛明川淡笑著說道:“字面意思。”你聽不懂嗎?
李靜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那股燥意,淡淡地說道:“我真替羅公子不值。”
“你覺得我配不上羅熙哥哥?”
“沒錯!”
“可羅熙哥哥就是喜歡我這樣兒的。你覺得你好,可惜,羅熙哥哥看不上。”
“那是因為我們以前不認識。”
洛明川瞇著眼睛,眼神微涼,“我可不想跟你這樣的二貨做姐妹。”
“洛明川!”李靜云咬著后牙槽,一字一頓地喊道。
洛明川絲毫不怕她,“見過恨嫁的,沒有見過像你這般恨嫁的。
即便是羅熙哥哥同意你進門,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除非,他整天將你帶在身邊。
一個妾室,就是一個玩物而已。想讓她消失,有千百種方法。”
李靜云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說不出是氣的,還是羞的。
“洛明川,你覺得你真的能嫁給羅公子?”
洛明川抬手比量了一下手里的花環,笑著反問道:“那你是覺得·······你能嫁給羅熙哥哥?”
李靜云氣得嘴唇直哆嗦,“像你這樣的人,我是半分都看不上。”
洛明川:“是我拉你過來的嗎?再者說了,羅熙哥哥仁慈,煮粥來救濟那些村民。
耽誤了行程,你們干嘛也賴在這里不走啊!”
臭丫頭!
李靜云惡狠狠地瞪著洛明川,真是沒有想到,她說話竟然如此直接。
直接地戳別人的肺管子!
丁希希走過來,一臉歉意地說道:“洛姑娘,我表妹她·······”
洛明川站起身來,淡淡地看著她,“我這話也是說給你聽的。”
真不明白,你們這樣死乞白賴地跟著我們,到底圖什么?
呃········
丁希希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她呆呆地看著洛明川的背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夏露和春草垂著頭,認真地編著花環。
而洛明川走到羅熙身旁,獻寶似的將花環舉給他看。
不知道羅熙說了一句什么,洛明川嬌羞地垂下頭,盡顯小女兒姿態。
李靜云和丁希希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馬車旁。
李靜云壓低聲音道:“這個洛明川,還蠻難對付的。”
真是什么難聽撿什么說!
丁希希若有所思地說道:“她越是趕我們走,越是說明他們有問題。”
洛明川將花環套在羅熙的手腕上,靜靜地站在一旁,陪著他看那些護衛施粥。
“明川就不好奇,這些到底是什么人?”羅熙突然開口問道。
洛明川笑得沒心沒肺,“有羅熙哥哥在,何需我來操心?”
羅熙笑著看了她一眼,“既然那么信任我,為何還要跟李姑娘拌嘴?”
洛明川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羅熙哥哥心疼了?”
羅熙笑著搖搖頭,意味不明地說道:“瞎說什么呢?!”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
“公子·······”羅禮騎著馬,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羅熙:“我過去看看。”
洛明川:“羅熙哥哥去忙吧!”
洛明川百無聊賴地站在那里,看著那些人捧著粥碗,雙手哆嗦地往嘴里送。
“姑娘。”其中一個人喝完粥后,對著洛明川便跪了下來,“姑娘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洛明川驚詫地瞪大眼睛,“這位大叔,你謝錯人了。救你們的,是羅熙哥哥。”
那個人十分固執地搖頭,“姑娘是羅公子的未婚妻,我們謝你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他身旁的幾個人也附和著點頭,“是啊,是啊!”
他們這么一鬧,還沒有喝完的那些人倒是猶豫起來了。
看看碗里的粥,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幾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最先跪下的那個人嘴里嚷嚷道:“我們給姑娘磕頭,也是一樣的。”
洛明川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使不得,使不得········”
就在此時,跪在地上本來要向洛明川磕頭的幾個人,突然奮身跳起,抽出袖中的匕首,向洛明川刺去·······
“姑娘·······”夏露和春草同時驚叫出聲兒,奈何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距離太遠,她們一時趕不過去。
蓋著帽子躺在車轅上的司墨寒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眼睛微瞇,手中的斗笠便脫手而出。
“啊·······”奈何距離太遠,他也只擊中了走在后面的那個人。
其他人還是氣勢洶洶地沖向了洛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