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尋這次是真的不想說話了。
他知道洛明川的嘴巴損,卻沒有想到竟然這樣損。
他冷哼一聲,“你也只有這么點兒出息。”
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尖酸刻薄。
到了那羅熙的跟前,簡直弱得跟只小病貓似的。
他無法對著洛明川發火,只能將氣撒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上。
“這個人莫不是瘋了吧?”洛明川看著那個在黑衣人之間游走的身影,喃喃自語。
他就像是一個黑衣人收割機一般,幾個回合下來,將那些全部砍死在血泊里。
“燕公子身手不凡,真是令人佩服!”最后一個黑衣人倒下后,從樹林里走出三個人。
聽著丁希希話里的恭維,燕尋絲毫不領情。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撇撇嘴道:“陰魂不散!”
他的聲音不大,可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到了。
丁希希的臉頰泛紅,額頭冒汗。
從小到大,雖說她不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可怎么說也是一個名門閨秀。
這樣直截了當,冷嘲熱諷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當著羅熙的面兒,她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她可是被燕尋的臭嘴給說怕了。
再者,她也十分清楚,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不能得罪的。
洛明川淡淡地掃了三人一眼,便轉身爬上了馬車,“走了!”
“走不出去的!”丁希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突然對著馬車喊道。
可惜,這一句注定是徒勞的。
因為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燕尋重新坐回馬車后,雖然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眼睛卻透過車簾的縫隙,不住地注意著外面的情形。
羅熙眼神復雜地看著馬車晃動的車簾。
羅禮的眼神可就露骨多了,他緊緊地盯著車簾,恨不得能將其看穿。
沒有辦法,他的傷口實在是太疼了!
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折磨得他的嗓子冒煙兒,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抿著干澀的嘴唇,眼巴巴地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這個時候,他若是還不知道自己被洛明川耍了,那可就真的是一個棒槌了。
丁希希:“羅公子,我還要向前走嗎?”
羅熙搖頭,“算了,不走了!我們便在這里等姜大人和肖大人回來吧。”
“也好!”丁希希十分乖巧地點頭,對羅熙那叫一個言聽計從。
“怎么又停車了?”春草詫異地問道。
這次沒有探出頭,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真是陰魂不散!”燕尋抱怨一句,便縱身飛出了馬車。
夏露詫異地看了洛明川一眼,我們真的遇到鬼打墻了?
以那三個人的身手,可不能跟上馬車的。
洛明川這次坐在馬車里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聽著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聲。
春草壓低聲音問道:“姑娘,我們不出去嗎?”
這若是他們搞鬼怎么辦?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不是有司墨寒嗎?
再說了,燕尋可是要搭我們的車的。
這便算是他支付的車資了。”
春草點點頭,“好像說得也對。”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他們是應該有點付出的。
燕尋三人重新回到車廂后,衣服上有些血跡。
洛明川詫異地問道:“你受傷了?”
燕尋板著臉,淡淡地說道:“不是我的血。”
這氣性還真是夠大的。
洛明川好笑地癟癟嘴,不再理會他。
馬車再次停下時,洛明川的眉頭不由得擰在一起,“這還沒玩沒了了!”
“別動!”燕尋丟下這句話后,人便沖了出去。
看著不住晃動的車簾,洛明川訝異地挑挑眉頭,“居然這么自覺?!”
春草:“姑娘,這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洛明川笑著打趣道:“連你都發現啦?!”
春草不滿地瞪了洛明川一眼,“姑娘········”
洛明川沉吟了一下,面色凝重地說道:“或許,我們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夏露:“姑娘的意思是說,我們被陣法困住了?”
洛明川點頭,“有這個可能!”
春草頓時著急了,“那········”我們怎么辦幾個字緩緩地咽了回去。
她默默地握住手里的劍柄,暗自警惕著。
燕尋回到馬車后,洛明川低聲說道:“等一下。”
燕尋緊皺著眉頭,陰沉著臉問道:“為何?”
洛明川:“你不覺得對方在消耗我們的體力嗎?”
燕尋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那些黑衣人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身手好。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關于陣法,他也是jing通一些的。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吃癟了。
洛明川無奈地嘆息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洛姑娘這話什么意思?”李四這話看似說的隨意,可眼睛里充滿了警惕。
洛明川面色嚴肅地說道:“我覺得對方的手里肯定另有底牌的。”
李四沉吟了一下,點頭,“洛姑娘說的有道理。”
雙手抱臂,再次陷入了沉默。
洛明川轉頭看向燕尋,“我有種預感,對方沒有打算讓我們離開這個小鎮。”
燕尋:“我也有同感。只不過·······”
他轉頭向外看去,像是透過車簾能看到那個懶洋洋地靠在馬車上的人。
洛明川呵笑一聲,“燕公子不必多心,他是可靠的。”
燕尋有些不高興,“你就那樣信任他?為何?”
洛明川:“說不出為何,就是一種感覺吧。”
“真是笑話!”燕尋嗤笑一聲,“你洛姑娘竟然靠感覺做事?!”
怎么覺得那么不靠譜呢?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我相信我的直覺。”
燕尋:“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她,“那········你信我嗎?”
他問得十分認真,洛明川也不得不嚴肅對待,“燕公子這是想要出去趕車?”
“你········”燕尋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他風流倜儻的燕公子,豈能去趕車?!
不過,這句話也沒有錯。只有掌舵的人,才能決定方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