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那女子躺在地上,衣服和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渾身上下,如千百只螞蟻爬過一般,又疼又癢。
她有氣無力地說道:“殺·······了我,求求········你了。”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我不是一個嗜殺之人。給了我想要的,我便放你離開。”
“呵呵!”那女子苦笑一聲,“你以為,我回去了,還會有活路嗎?”
洛明川也笑了,“行啊,既然你喜歡這樣的感覺,那就受著吧。”
平靜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冷意。
“啊”
那女子突然發出一聲令人牙酸,令人心顫的叫聲。
“行了,別再來了,我說,我說·········”
她虛弱地趴在那里,氣喘吁吁地說道:“我說·······我是········唔!”
“嗖”
一支羽箭射入那女子的咽喉。
“姑娘,小心!”夏露心下一驚,大聲喊道。
話音剛落,箭矢如下雨一般從樹林里飛出來。
主仆三人從容地抽出劍,沉著應對。
“春草!”
洛明川輕喚一聲,縱身向樹林中沖去。
春草腳下一錯,很快補上了洛明川的位置。
洛明川沖入樹林中,手腕一轉,一劍刺人對方的胸口。
她沒有停頓,一轉身,便向另外一個人奔去。
寒光一閃,慘叫聲一片。
被打翻的桌椅上,插滿了箭矢,茶碗、茶壺碎了一地。
樹林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
春草看了一圈兒,“姑娘,沒有什么線索。”
言外之意,你為何不留活口呢?
洛明川收起軟劍,左右看了看,哼笑一聲,“無法開口說話,留了活口又如何?”
什么意思?
春草緊忙去查看,回來后,臉色慘白,“什么人這么殘忍,竟然割了他們的舌頭?!”
洛明川眼睛里透出一股殺意,“陶毅然,這筆賬我一定會找你算的!”
夏露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姑娘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奔著天雪宮的線索來的?可是········”
洛明川冷哼一聲,“沒有什么可是的。”
這個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春草擰著眉頭,不解地說道:“您不是說,他就是擔心得罪燕尋燕公子,故意給自己開脫的嗎?”
洛明川沉聲說道:“就是這樣才可惡!”
天雪宮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世人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這下可麻煩了!
夏露擔憂地問道:“那怎么辦?”
沒有辦法了。
現在即便是陶毅然親口說這件事情是假的,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洛明川:“好在,人都是有貪心的。
即便是有人知道了這個線索,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
春草:“姑娘,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洛明川掃了一眼嚇暈在車底的人,“走吧!”
夏露在洛明川的示意下,放了一塊碎銀子在茶攤上。
算是賠這些桌椅的錢了。
春草將牛大叔從車底拉了出來,將人弄醒后,牛大叔死活不肯繼續替她們趕車了。
春草自然是不同意。再三向他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可牛叔怎么會信呢?
他拼命地搖頭,就是不肯。
洛明川靜靜地看著兩人,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春草急得汗都出來了,還是沒有將人勸住。
洛明川笑了,“這樣吧,牛大叔,你有兩個選擇。
要么,把我們送到我們想去的地方,我給你加十兩銀子。
要么,你將我送到下一個鎮子上,讓我們可以找到車夫。”
牛大叔沉吟了一下,伸出兩個手指頭,“二十兩!”
“十五兩!”春草立馬砍掉五兩銀子。
牛大叔的眼睛在洛明川和春草兩人身上轉了轉。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好,十五兩就十五兩,不能再少了。”
洛明川點頭,“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再者,即便是我做不到,還有別人替我做。”
別人?
別人是誰啊?!
春草和夏露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洛明川也不打算解釋太多,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牛大叔一眼。
牛大叔垂著頭,他才不在乎那么多呢!
只要有銀子拿,才不管是誰給的。
經過一番休整,牛大叔馬鞭輕揚,馬車踢踢踏踏地跑了起來。
箭矢,尸體什么的,全部被甩在了身后。
“全都死了?!”陶毅然聽到下人稟報,氣得差點炸開。
“我給她的可都是精銳,精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屬下單膝跪地,一言不發地垂著頭。
陶毅然胸口不住地起伏,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說,玉娘和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屬下低聲說道:“玉娘是中毒后,被羽箭射殺的。其他人,都是一劍斃命。”
羽箭?!
陶毅然面色陰沉,聲音透著寒意,“你的意思是說,玉娘是被我們自己人滅口的?”
屬下垂著頭,“屬下不知。”
“是不知還是不敢說?!”陶毅然沉聲問道。
那些人當中,也只有玉娘能開口說話,所以·······
“賤人!”陶毅然一生氣,手邊的桌子應聲碎掉了。
他生氣玉娘的背叛,更生氣自己安排失誤。
七星鎮事件后,他身邊已經沒有多少得力人手可用了。
如今又損失了一批。往后行事更是捉襟見肘了。
“丁希山!”他咬牙切齒地換著這個名字。
他本想對丁希希下手的。可礙于羅熙的面子,他便決定計劃暫緩。
可堵住胸口的那口氣咯地他十分難受。
所以,他便將主意打在了洛明川的身上。
反正,這個丫頭也是該死的。
在七星鎮時就不好對付,昨天更是給臉不要臉。
哼,他咽不下這口氣!
陶毅然站在那里,腦子混沌,身心疲憊。
這就叫什么事兒呀?!
他該怎么辦呀?
要知道,死掉的那些人中,可不全是他的。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家族交代,那些殺手的身手個個不凡,可不是家族一天兩天能培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