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夠快的。
于江看著遠遠走過來的這一隊穿著衙役服裝的人,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突然,腦子里莫名地出現了另外一句話,不會出什么事吧?!
見鬼,自己什么時候變得疑神疑鬼的了呢?于江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
收斂起所有的心思,微笑著迎了過去。
不待他開口,對面的人已經舉起了手里的令牌,“我們是本縣的衙役,現在奉知府大人的命令,過來跟你們交接的。”
說著,收起令牌,丟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過來,并且一臉敬佩地說道:“辛苦諸位了,這是給兄弟們的茶錢。”
于江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滿臉狐疑,“這是誰的意思?”
那個人笑著說道:“自然是知府大人的意思了。行了,大家守在這里這么久,也著實辛苦了。趕快回去痛痛快快地洗一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于江看著眼前這個如此親和的人,心里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多謝大人!不知道兄臺是哪個衙門的?”
那個人笑著說道:“感謝的話待見到大人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在下是沙縣的捕頭于江。”
呃········
于江臉上的笑容一頓,然后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歪著頭,試探著問道:“兄臺是沙縣的于江,那這位呢?”
“于江”十分自然地介紹著身邊的人,“這位是我的兄弟王鵬。”
奶奶個熊,這是被人欺負到頭頂了,是吧?
“呵呵!”于江呵笑一聲,和王鵬兩人對視一眼,好奇地問道,“兄抬可知道我········我們是誰?”
那個人眼睛里閃過一絲不耐煩,可面上卻是笑得十分殷勤,“二位在府衙里當差,在下怎么會有那個榮幸知道呢?”
于江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誚,“我便是沙縣的捕頭于江,這位是我的兄弟王鵬。”
“哎呦,還真是夠巧的!”那個人嬉皮笑臉地說道,“真不是沒有想到,第一次混了一身官服,居然碰到真身了。”
語氣雖是十分隨和,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滿。他拔出手中的劍,目露兇光,猛地向于江刺去········
“大人!”謝甲腳步匆匆地走進了謝知府的書房,“剛剛收到消息,那個洛明川將沙縣山腳下的人治好了。”
什么?!
謝知府太吃驚了,以至于站起來時,將手邊的墨都潑翻了,“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謝甲掃了一眼灑的到處都是的墨汁,壓下去擦拭干凈的沖動,笑著說道:“沙縣山腳下的那些人被洛明川洛姑娘給治好了。”
“太好了!”謝知府用力地擊掌,“本來對那些人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卻沒有想到方,峰回路轉,竟然被治好了。”
“這樣,你讓林廣帶人過去,務必照看好那些人,還有········”說著,他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過去。
主仆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大人放心,我這就去濟仁堂。”濟仁堂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藥鋪,實則,它是謝知府的私產。
謝知府滿意地笑了,“囑咐林廣多帶幾個人過去。事情務必要辦明白。”
“是,大人!”謝甲十分爽快地答應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
謝知府喚人進來收拾桌子,自己一個人背手站在窗前,“既然你不識時務,也別怪本府心狠手辣了!”
林廣點齊了人馬,帶著濟仁堂的東家,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山谷外。
他端坐在馬上,舉著手里的令牌,高聲喝道:“奉知府大人之命,前來接管山谷的布防,安置生病的村民。”
話音落下后,他刻意挺了挺脊背,面露倨傲。這是他最喜歡的時刻。然而,他沒有等來那些人的點頭哈腰,等來的卻是一道讓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你們放肆,大膽!”話音未落,毫無準備的他已經被人打落馬下,整個人就地滾了七、八圈兒才爬起來。
他來不及去扶歪掉的發冠,大聲呵斥道:“你們這是想要········”造反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覺得一陣涼風掃過,脊背僵住了。
接著,只聽“噗”的一聲,劍尖已然刺入身體當中。誰這么倒霉啊?他心里覺得十分好笑。垂下頭,胸口處突出來的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春草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劍抽了出去。
林廣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在失去知覺時,他腦子里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他們還真敢!他們怎么敢?!
于江看著洛明川主仆三人面色陰沉,手中的劍如同砍蘿卜一般將那些人頭砍下來,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
當然了,這也不僅是被她們主仆三人的氣勢嚇到了,也是因為腦子里一直盤旋的一個想法兒:萬一這些人真的是知府大人派來的呢?
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首,心下一橫: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動手了,就不能猶豫!
洛明川忙里偷閑掃了這邊一眼,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看著一地的尸首,春草不由得感嘆道:“沒有想到,這次的人竟然這么菜!”三下兩下便被解決了,真是沒勁!
那種被騙上賊船的感覺越來越濃烈了。
于江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劍上的血,揮揮手,讓人過來清理尸體。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談什么回頭路?!
春草對于江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十分看不上,她剛要說話,被洛明川搖頭阻止了,“走吧!”
回到圍帳里,洛明川剛端起水杯,便聽身后的一個聲音說道:“連謝知府的人你都敢殺,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臉上露出一抹譏誚,“那你還敢待在這里?”就不怕我連你也一起殺了?!
燕尋突然欺身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洛明川的眼睛,認真的語氣中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能死在明川的劍下,我做鬼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