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夏露走進來,看到洛明川坐在桌前發呆,不由輕聲喚道。
“哦,都處理好了?”洛明川回神,隨手拿起手邊的茶杯小抿一口茶,輕聲問道。
夏露點頭,“嗯,都處理了。”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護衛一共是十八人,一個郎中,兩個藥童。”
洛明川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譏諷,“謝知府這吃相有些難看了。”一下子派這么多人過來,顯然準備一舉將自己吞掉。
夏露有些擔心,“姑娘,我們這樣做雖然可以禍水東引,可畢竟也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若是被謝家察覺了,必然會遭到瘋狂的報復的。”
“呵呵!”洛明川冷笑一聲,“那也得他顧得過來才行!再者,即便是發現了痕跡又如何?他們只會對我們更加忌憚,不敢如先前那般隨意拿捏我們。而那些想要拿捏我們的人,也要在心里好好掂量一番。”
“我猜這十八個人算是謝家中上層的高手了。一個家族即便是再有底蘊,一下子損失這么多高手也夠他們肉痛的。況且,定然不止這些。”
夏露似乎有些明白洛明川的布局了,“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墻。”其他家族知道了謝家的情況,定然會迫不及待地上來踩上一腳的。
到時候,謝家自顧不暇,怎么有時間來找自家的麻煩呢?而那個拉攏不了便毀掉的高傲的想法,想必自己都會心驚膽戰的吧?!
洛明川輕笑一聲,“我們沒有強大的勢力做后盾,做事可不就得低調一些?”可低調卻不代表著軟弱。
再說了,看著兩個對自己心懷叵測的家族互相斗狠,兩敗俱傷,豈不是一件十分愉悅的事情?
“怎么回事?人怎么就失聯了?”謝知府不可置信地瞪著謝甲。本以為三天過去了,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謝甲垂頭,支支吾吾地說道:“說不清楚。不過,我接到消息,說是那些病情最嚴重的人也都已經痊愈了。”
痊愈之后,便會回到各自的家中了。到那個時候,更是沒有辦法將這份功勞攬下了。
謝知府豈會想不到這些,他深吸一口氣,“再派人過去,一定要快!”
“可是········”謝甲有些為難,上次林廣帶走了十八人全部損失了,眼下還真是有些捉襟見肘。
謝知府嘆息一聲,“一下子損失十八個高手,確實有些慘重。只是,這件事情迫在眉睫,容不得我們猶豫。”
他不是不心疼那些個高手,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暴露后,家族里那些嗡嗡的聲音有多煩人。
可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碗里搶食,這就讓他無法容忍了!
不行,在事情暴露之前,一定要將這份功勞握在手中!
他抬頭看著謝甲,語氣嚴肅地吩咐道:“這樣,你去挑兩個頂尖高手,十個中上階,十個下階的人,帶走郎中,快馬加鞭趕過去。而剩下的那些人,全部散出去。務必查清楚事情的原因。”
這是下來血本了?!
謝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若不是遇到生死存亡的事情,那頂階高手是不準動用的。對上謝知府冰冷的眼神,反對的話默默地咽了下去,“是,大人!”
謝知府看著謝甲匆匆離開的身影,心下不由得更沉了。他踱步來到窗前,看著夜空中寥寥無幾的星子,嘆息道:“雙管齊下,但愿一切都來得及!”
可惜,夜空沒有聽到他的祈禱。這次人馬仍然沒有逃過被斬殺的命運。
“到底怎么回事?”謝知府將自己最心愛的筆筒摔到地上,憤怒地咆哮道。
謝甲嚇得渾身發顫,結結巴巴地說道:“聽·······聽說,是·······是洛明川動的手。”
“她怎么敢?!”謝知府像是一只關在籠子里的猛獸,憤怒到了極點,大有沖出樊籠毀滅一切的架勢。
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咬著后牙槽道:“再派人過去!”
“派········派誰呀?”謝甲頂著被臭罵一頓的壓力,戰戰兢兢地問道。
派誰?!
堂堂的一個知府,竟然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嗎?!
若是眼睛可以噴火的話,謝甲現在已經化為灰燼了。謝知府聲音沙啞地問道:“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謝甲雙腿一軟,噗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家族這邊·······”家族這邊的人您已經超過權限了,更何況,如今已經沒有人可用了。
可話到嘴邊,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相信大人對此十分清楚的,他何必再去拱火呢?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自己的人手全部撒出去打探消息了,所以·········”
謝知府下意識地松了口氣,臉色也有所緩和。人就是這樣,自己的窘迫自己知道是一回事,由別人的嘴說出來,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卷著拳頭輕咳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從衙門里調派人手過吧。”只是,人多嘴雜,很多事情便不會那樣得心應手了。
謝甲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洛明川,大人覺得········”
謝知府沒有好氣兒地呵斥道:“治好了那么多人,你說該怎么辦?”
“是,我知道了!”謝甲答應一聲便躬身退了出去。
謝知府冷哼一聲,“本府倒是希望你能夠一如既往的勇敢!”對著那些人,二話不說,全部殺掉。
他沉吟了一下,揚聲吩咐道:“來人,讓謝奎到沙縣走一趟。”畢竟洛明川是左銘堂舉薦給自己的人。他可不想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她,讓他們兩人之間有了隔閡。
春草壓低聲音道:“姑娘,這些人看著與先前來的,似乎不一樣。我們········”抬起手,悄悄地做了一個殺人的姿勢。
洛明川笑了,語氣淡然地說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