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沒有那么多心思去管別人的事情,“亂就亂吧,只要我們不亂就行了。”
夏露擰著眉頭問道:“姑娘,你說他們這是要做什么呀?!本來以為今天晚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云雨山莊。”
“可怎么也沒有想到,驚心動魄的時刻卻是在外面。”
春草點頭,“可不是嘛!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待在山莊里不走了呢!”
洛明川扯了扯唇角,“不走能嘴能做什么?我們對莊子里的情況不熟悉。萬一被人當成了替死鬼,可是連個喊冤的人都沒有了。”
“不能吧?!”春草的眼睛里閃爍著迷茫,“那周莊主看起來挺實誠的一個人,他怎么會·······”
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了。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個憨厚老實的人,如何能夠建起一個山莊呢?雖然說莊子不大,可屹立在江湖上不倒,那也是一種本事。
春草越想越不明白,“姑娘,那他跟那個周管事之間······是真的有什么齷齪,還是演戲給我們看的?”
“演戲給我們看倒是不至于。”洛明川語氣平靜地說道。畢竟無論是江湖地位,還是朝堂上的影響力,我們都不夠格讓他們費那么多的心思的。
春草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這樣說來,我們也算是無妄之災了?!”這什么運氣啊,真是的!
洛明川沉吟了一下,說道:“最開始時,燕尋曾跟我提了一嘴云雨山莊的事情。我當時沒有答應。”
“可是后來,他們拿來了師傅的信物·······所以,事情應該是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縱然他們一開始想要對我們下手,可后來也顧及不到了。
春草不服氣地揚起頭,“即便是要對我們下手又如何?我就不信了,憑一個小小的山莊,能困得住我們?!”
夏露:“話雖如此,可被人惦記上了,終究是讓人不舒服。”她的心思比春草活,總覺得這次針對姑娘的那個幕后主使有些不簡單。
而且,極有可能是她們所熟悉的一個,或者幾個人。
春草見洛明川沉默不語,低聲問道:“姑娘可是在擔心紅衣姑娘?”
“擔心有什么用?!”洛明川嘆息,“已經過去這么多天了,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春草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自家姑娘,只能求助于夏露。
夏露沒有好氣兒地白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姑娘這是擔心錯過紅衣姑娘參賽時的表現吧?!”
“其實,姑娘也不必擔心,待我休整一下,快馬加鞭,應該會趕上的。”
洛明川知道,夏露在轉移注意力。她不是不領情,只是對于自己信任的人,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我是擔心這里面有詐!”
有詐?!
這能有什么詐?!
夏露笑著搖頭,“姑娘恐怕是關心則亂!這花魁大賽每三年一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能有什么問題?!你就別擔心了。”
洛明川還是不放心,“可以前,紅衣都沒有去過。”為何這次就偏偏去了呢?
夏露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只能繼續安慰道:“姑娘,紅衣姑娘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更何況,鐘離公子還在她身邊。”
春草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姑娘!他們兩個人組合在一起,也只有別人吃虧的份兒。”你就別擔心了。
洛明川勾了勾唇角,“嗯,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了。”
洛明川不是那種自尋煩惱的人,既然現在沒有辦法,想也沒有用。
“姑娘小心!”
三個人正說著話呢,從旁邊的樹林里“嗖”的飛出一支羽箭來。
春草抓著箭尾,滿眼嫌棄地看著插在尖端的紙條,“這誰啊?!真是夠老土的,竟然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
夏露倒是能抓住重點:“姑娘,咱們看還是不看?!”
洛明川點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看看唄!”
反正有自家姑娘在,也不擔心對方用毒。她直接將紙條扯下來,遞給了洛明川,“姑娘,請!”
洛明川接過來一看,忍不住笑了,“這些人真是夠無聊的。”
“寫的什么呀?!”春草好奇地將腦袋湊過去,“他們竟然想要請姑娘進樹林里一敘?!跟他們又不認識,有什么好敘的?!”
“有病吧!”她罵罵咧咧地將紙條丟在了地上。
夏露擰著眉頭,問道:“這會不會是有人在向姑娘求救?!”這個混亂的時候,誰會那么無聊,跳出來搞惡作劇啊?!
洛明川:“不用管!”我們繼續走!
“就是!”春草跟著幫腔兒,“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這樣鬼鬼祟祟的,是想要做什么呀?!
其實,她和夏露一樣,都想到了燕尋。
若這真的是一封求救信的話,那個人很有可能便是燕尋。也只有他會想出這樣無聊的招數來。
不過,既然姑娘不想管這個閑事,那就不管好了。
“這煩不煩?!”三人沒有走出幾步,又飛來一只帶著紙條的箭羽,春草氣得要冒火。
紙條上寫著:姑娘真是太讓在下傷心了。
那紙條上還有幾滴淚痕,似乎可以透過它看到主人一幅傷心欲絕的樣子。
春草隨手便將東西扔了,“墨跡還沒有干透,像是剛剛寫好的。”
哎呦,這個人也真夠奇怪的。來這么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竟然還帶著筆墨?!
“嗖”第三只箭羽飛了過來。這次是夏露接住的:姑娘難道就真的不想見見故人嗎?
故人?!
洛明川的目光在這兩個字上打著轉兒,眼前忽然出現一張清秀的臉。
她抿了抿嘴唇,“那個,你們·······”本想說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可話在嘴邊轉了幾轉,終于被她壓了下去,“算了,走吧!”
夏露低聲說道:“姑娘,我覺得這就是對方做的一個局。”你可千萬別上當啊!
洛明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說的是!”對于夏露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