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吃飽了,身上有力氣,也有jing力關心其他的事情。
司墨寒將空碗收拾起來,端來一杯溫茶給她漱口,低聲解釋道:“自然是過來找你的。”
“找我?”聽到這個回答,洛明川的心里十分復雜,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十分平靜,不愿流露出太多的情緒。
司墨寒接過茶杯,溫聲說道:“雖然我離開中原,可我也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你。只是因為我當時的處境十分危險,便告訴那些人不要泄露身份。”
“可沒有想到的是,川兒實在是太聰明,察覺到那些人有意接近你,便將其給甩開了。”
“可他們卻一直記得我的命令,四處打探著你的消息。好不容易打聽到你去了南鎮,便想方設法混了進去。”
“想著必要的時候能助你一臂之力,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到了,你卻另辟蹊徑離開了。”想到洛明川為了燕尋甘愿冒那么大的風險,心里有些不舒服。
洛明川靜靜地看著他,他的話像是全部都聽到了,又像是什么也沒有聽到。、
“怎么了這是?”司墨寒見她沒有反應,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額頭,“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困了!”洛明川覺得自己需要些時間來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多事情也得捋一捋。
“那······”司墨寒本來還想說藥還沒有喝呢。可看著洛明川一臉困頓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變成了“那你先睡一會兒,藥先放在爐子上熱著。”
洛明川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來證明自己太累了。
司墨寒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川兒這是將我忘了嗎?明明當初在的時候,她對自己是有情誼的。
可如今重逢了·······唉,他靠在屋子外面的柱子前,仰望著蔚藍的天空,腦海里浮現出曾經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想著從前的種種,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伸手捏了捏荷包里的松子糖,自言自語道:“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來。”
聽到關門聲,洛明川緩緩地睜開眼睛,盯著床帳發呆。
她的心里遠沒有她表現出來地這樣平靜。
司墨寒。
她輕輕地呢喃著這三個字。她曾經以為今生再無緣相見了,曾經以為自己早就將這個人給忘了。卻沒有想到,再次重逢,心里竟然波瀾起伏,而且還隱隱地有些欣喜和期待。
具體在期待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知道想了多久,洛明川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唉,眼下這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洛明川睜開眼睛看著屋子里昏黃的燭光,心里不由得感慨道。
“醒了?!”司墨寒坐在桌邊的凳子上,手里卷了一本書,聽到動靜,聲音輕柔地問道。
“什么時辰了?”洛明川聲音沙啞地問道。
“酉時!”司墨寒站在床邊輕聲說道。
“那個·······”洛明川有些內急,她紅著臉問道,“這里就你一個人嗎?”
司墨寒多聰明啊,一下子便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低聲道:“你等一下,我去喊一下黃大娘。”
黃大娘是一個約五十來歲的矮胖婦人,身上穿著灰色的衣褲,腰間系著圍裙。毫不費力地將洛明川從床上攙扶下來,并且低聲提醒道:“姑娘小心腳下。”
解決生理問題后,洛明川才有心思打量一眼周圍的環境。怎么說呢,很陌生。
夕陽下的景物跟自己所熟悉的,完全不同。
“姑娘可是要在外面站一會兒?”黃大娘溫聲問道。
洛明川懂醫術,知道自己眼下這種情況不適宜多吹風。她笑著搖搖頭,“不了。我只是貪戀這里的空氣新鮮而已。”
黃大娘一邊扶著她往屋子里走,一邊低聲說道:“姑娘不必著急,過幾天便能出來走動了。”
雖然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可洛明川還是很高興。
回到屋子里后,司墨寒很自然的將人從黃大娘的手里接過來。洛明川拒絕的話還沒有出口,他便搶先道:“先把藥喝了,”
洛明川坐在床上,不由得嘆氣,“真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像一個廢人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司墨寒將藥碗遞到她的面前,輕聲安慰道:“別著急,很快就會好的。”只要活著,就有康復的一日。
接過空碗,見洛明川神色落寞,心里也不是滋味兒,“你自己也懂醫術,你現在的身體什么狀況也十分清楚。”
“所以,別愁眉苦臉的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話音剛落,趁著洛明川開口時,將一顆松子糖塞進了她的嘴里。
“散散嘴里的苦澀。”
久違了的味道!
洛明川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她不想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司墨寒沒有等到洛明川的回答雖然很失落,卻沒有就此放棄的打算。他相信jing誠所至金石為開。再者,對于洛明川,他永遠都不會放棄的。
“還有嗎?”洛明川覺得一顆松子糖根本無法除去嘴里的苦澀。
司墨寒又從荷包里拿出一顆,“有,而且很多。”足夠你吃一輩子的。
兩顆松子糖吃下去后,洛明川毫不客氣地問道:“什么時候能吃飯?我餓了。”
司墨寒笑著說道:“你等我一下。”
日子一天天滑過,洛明川看著整天圍著自己轉得某人,很想問一句“你當初走的那樣急,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你整天圍著我打轉,就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話在嘴邊滾了幾下,到底是咽了下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豬一樣的生活。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洛明川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黃沙,終于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我不是掉進海里了嗎?為何會來到大漠?”洛明川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司墨寒笑了,“看到黃沙便覺得自己在大漠了?”
“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司墨寒耐心地解釋道,“這里離真正的大漠還很遠呢!”
你不說我還明白些,你越說我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