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新”生活的開始

在巫的法筆記上，記錄了十幾種法劑，每一種都有奇妙的作用，比如恢復神力的“褐貓頭”等，而最珍貴三種則是能幫助對法術結構難以透徹理的法學徒強行提升的“法之”劑，配合法學徒正常晉升法師的“銀月”劑，以及一種能夠讓體質正常的成年人直接激發血脈力量的“哭泣靈”劑。

目前最讓路西恩心動的就是“哭泣靈”法劑。

“法之”和“銀月”不僅需要的材料很珍貴，短時間內難以尋找到，而且使用的前提是神力和靈都接近正式法師，只有“哭泣靈”劑，正常成年人經過一定鍛煉后就能夠使用。

它是古代法師們為了滿足某些特定情況下需要快速培養低級從而研究出來的產物，以透支身體的潛力為代價來激發血脈力量，因此負作用很強，一旦使用“哭泣靈”來晉升騎士，以后將再也無法經過鍛煉提升血脈力量，并且實力要比正常的騎士差一些。

可這對本身就沒多少希望成為騎士，而且選擇了法道路的路西恩來說，則問題不大，是短時間內快速提升實力的辦法。

問題在于這種法劑需要的材料要么很昂貴，要么很詭異，路西恩這種見習法學徒想要搜集齊同樣很困難，并且本身的體質要是達不到正常成年人的標準，那喝下法劑后，不僅會有很大幾率失敗，而且會危害到生命，體質正常的成年人，則有一定的幾率失敗，體質越好，越容易成功。

“哭泣靈”法劑是死靈系法的出成就，簡略的法方程式是：

黑尸菇水鬼腦組織怨靈粉塵月光薔薇粉末“哭泣靈”

這里面，黑尸菇是一種長在腐爛尸體身上的奇怪蘑菇，沒成熟前，是牛奶般的白，成熟之后，一天內全部變黑，能保持一個月不枯萎，氣味輕微致幻，直接食用會中腐尸之毒，而采到的黑尸菇顏越黑，最后煉制出來的“哭泣靈”效果越好。

水鬼腦組織則是不死生物水鬼的腦部組織，水鬼越強大，最后煉制出來的“哭泣靈”效果越好，怨靈粉塵同樣如此。

而月光薔薇按照巫記載，是一種稀少的植物，夜晚會放出銀的、月光般的彩，在高階騎士從激發血脈力量時，有輔助作用，因此非常昂貴，比很多正式法師才能使用的材料還貴，一克就要一個金塔勒，也就是一百個銀納爾，并且使用時，在一次成功的前提下，煉制法水至少需要十克，而高階騎士從激發血脈力量的整個過程，按照自身的能力，從燃燒五克到五十克不等。

巫曾經想過煉制“哭泣靈”法水來快速提升實力，方便自己之后尋找“冰狀金雀”，畢竟一階騎士的實力，在整個瓦歐里特公國都算得上強者了，是真正的貴族，從這些天的見聞里面，路西恩知道，公國冊封的所有騎士加起來，也只有四百多位，當然，在阿爾托，力量超過了普通騎士的強大人物也有很多。

可惜巫暫時買不起月光薔薇，另外三種材料，則打聽到了貝倫河最近晚上會鬧水鬼，以及知道怨靈粉塵可以通過“召喚低階不死生物”這個學徒級法配合“邪惡生物之血”來完成，不得不暫時擱置。

對此，路西恩也只能先繼續自己的法學習，以冥想錘煉、施法訓練和法實驗為主，暗中再尋找這些材料的消息。

鄰近“烈火之月”(七月)，天空明亮得很早，魄麗得宛如橘紅寶石的云朵緩緩變化著。

而路西恩起得更早，已經實驗過一次用神力震動頻率代替咒文施法了。

法實驗很成功，確實可以通過控制神力預先震動來代替咒文激發“失控之環”法，但結果卻并不好，因為路西恩發現，這樣一來，由于對控制得要求很高，自己的神力消耗很大。

“如果用咒文配合施法，三次‘失控之環’才會耗盡神力，可用神力預先震動來施法，一次‘失控之環’就能讓我神干涸，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用處不大。”路西恩對此不無失望地評價著。

經過一次冥想錘煉，路西恩神恢復，收拾好因為施展“失控之環”法而凌亂的小屋，出往艾麗薩大嬸家去。

“早上好，路西恩大哥，一起吃早飯吧！”艾文給路西恩打開木，他最近一直跟著艾麗薩大嬸在阿爾托紡織行會幫忙，看起來穩重了許多。

路西恩微笑著：“當然，我可是選擇好時間才過來的，怎么能錯過早飯。”

“呵呵，小伊文斯，你越來越幽默了，看來這一個禮拜的學習，讓你自信了不少，明天上午要一起做禮拜嗎？”喬爾喝著有煮軟黑面包的野菜湯，對路西恩看得見的成熟和自信很滿意。

每個禮拜日上午，真理神教信徒會統一到教堂做禮拜，絕大部分有時間和條件的都會去，只有路西恩，從穿越以來，擔心被發現，總是推脫。

艾麗薩大嬸拿木勺舀了一碗這種野菜湯給路西恩：“小伊文斯，你坐下來慢慢吃，邊吃邊說。”

路西恩昨晚到今天，冥想和施法消耗了很多體力，沒有客氣，滿足地喝了一口湯，將黑面包咀嚼著吃下。

艾麗薩大嬸家的黑面包，雖然同樣很粗燥，很難吃，也有麩皮等雜質，但比起路西恩的劣質黑面包木屑般的口味，實在是好得太多，讓路西恩忍不住暗暗咒罵著商。

“喬爾叔叔，我明天沒有空，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做禮拜了。”路西恩怎么會去做禮拜，不提危險，光是那時間就夠自己多學很多東西了。

艾麗薩大嬸奇怪起來：“小伊文斯，你明天有什么事情？難道你找到不用去市場區的工作了？”

看到喬爾、艾文都疑地看過來，路西恩將那很舊很樸素的錢袋取出，遞給了喬爾，心情很好地笑著：“喬爾叔叔，我現在是維克托先生的正式學生了，而且維克托先生人很好，特意免了我的學費，這八個銀納爾還給你們。”

“咳，咳咳，你成為維克托先生的正式學生了？！”喬爾差點被黑面包給嗆到，不停咳嗽，臉漲得通紅，看向路西恩的目光充滿了震驚，這才幾天？！

而艾麗薩大嬸則是驚訝于另外一點：“免學費？！不用交銀納爾就能學習？！”

艾文還不清楚路西恩這句話的含義，偷偷看了一眼錢袋：“哇，真的是銀納爾，閃爍著漂亮光芒的可愛銀納爾！路西恩大哥，你怎么辦到的？”

路西恩老老實實將那天的經歷講了一遍，反正沒有需要隱瞞的地方，最后總結說：“恩，就這樣，維克托先生讓我跟著他學習文字和音樂，并免掉了學費，明天上午我準備去維克托先生那里，向他借一些通用語簡單的圖書，和音樂的入圖書。”

其實今天下午，路西恩就要去維克托家補昨天沒有完成的最后一小時學習，但如實說就找不到理由推掉做禮拜了，而且路西恩明天早上也確實準備去維克托家，既然選擇了用樂師或者音樂家的身份來掩飾法師的身份，那基本的音樂常識、入知識、樂譜等就要盡快補充進圖書館，讓自己像一位在阿爾托受到音樂熏陶長大的貧民孩子，而不是異界穿越者。

在“騙子”這一行，路西恩還是很敬業的。

“維克托先生真是一位有善心的好人。”因為路西恩竭力掩飾了自己的作用，艾麗薩大聲贊起維克托先生來，“小伊文斯，你要感謝主，經歷了這么多苦難之后，你終于能夠開始全新的、好的生活了。”

喬爾目光復雜地盯著路西恩看了好一會兒，最后充滿欣慰和感慨地說著：“想不到小伊文斯你真的上了音樂的道路，你的聰明、機智和努力，超過了我的想象，而且有主的保佑，遇到了維克托先生這么好心的音樂家。希望你把握住機會，以后在學習音樂時，依然能保持勤奮和刻苦。如果，如果你有在圣詠大廳舉行音樂會的那一天，一定要請你喬爾叔叔去聽一次，那樣，我這一生，音樂上就沒有什么遺憾了。”

艾文跟著點頭：“要是我能跟同伴們介紹，我的路西恩大哥是一位可以在圣詠大廳舉行音樂會的著名音樂家，那該多棒！恩，就跟哥哥成為騎士一樣棒！”

“喬爾叔叔，我會努力的。”路西恩表情嚴肅地點頭，但心中卻嘆息了一聲：“抱歉，喬爾叔叔，我在音樂上的投入恐怕會很少，因為，經過昨晚的學習，那浩瀚、神奇的法世界，已經深深地吸引了我，音樂只是我現在掩飾身份，和賺取學習法需要的金錢的工作，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對音樂這么的虔誠和熱愛。”

作為對音樂了不深的普通人，路西恩只知道教會在有神術依仗的情況下，這三百多年里對阿爾托的音樂并沒有多少壓制，城市里大部分可以聽到的樂曲并不古板，甚至很多非常優秀、非常動聽，并不遜于路西恩在地球時曾經聽過的一些著名古典音樂，并且感覺上很相似，潮流很吻合。

喬爾將錢袋收起：“小伊文斯，等你選擇好需要學習的樂器時，盡管來借錢，呵呵，不用害羞。”

“好的，喬爾叔叔，艾麗薩嬸嬸，我準備去找一份與市場區無關的工作，恩，有了維克托先生學生的身份，應該會容易很多。”路西恩吃完早飯，站起來道別。

看完了法筆記后，路西恩已經明白，法非常耗費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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