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150515142918832的萬賞,好給力另外和大家說下,有讀者抱怨咱一直一個套路看膩了,所以想寫的不一樣的,著重描寫下感悟,所以這幾章或許很平淡,但其實方向也寫得很艱難,悲劇)
江守身前會出現一個護字畫紙,這不是他在剛才班杰兩個爆發大戰時才去取得,說句不好聽的,真到了那一步再去取根本取不及。
這張畫紙是江守寫好后就隨身攜帶著的。
他防備的也不是班杰和那俏丫鬟這一次的爭斗,是各式各樣的致命意外。
對于一個九十五歲還多的老頭子而言,這個世上能要了他的命的意外太多太多了,比如你走出庭院,走在山路上若周邊突然吹來一陣大風,就可能吹的你搖搖晃晃轟然跌到,若一不小心摔跌在石板上磕到腦袋,渾身骨斷后一命嗚呼都很正常。
畢竟山間的山風,有時候是很大很大的。又或者走在路上,突然從山體上飛濺下一塊落石砸在身上,也可能致命。
對江守現在的年紀來說,各式各樣的意外太多太多了,面對各種致命意外,若他不想在臨死前打破自己的感悟狀態,中斷感悟,身邊留一些防護手段就是必須的。
當江守可以不依仗修為法則乃至靈魂力支撐,就能把天道感悟融入書法時,他就早早寫了一個字日夜不離身放在懷中。
但江守還是沒想到,這個護字替他第一次抵擋致命危機竟是這種情況。
卷起畫紙抓在手里,江守又看了還在發呆的班杰兩人一眼,才苦笑道,“你們繼續。”
說一聲就抓著斷掉的半截拐杖走向石屋內,可江守身后的班杰和俏丫鬟卻是面面相覷,完全無法理解這一切了。
“郎……郎君,我剛才眼花了么?那個糟老頭子。那個糟老頭子……”
呆了幾許,院中兩人也沒再打起來,俏丫鬟只是癡癡的看向班杰,美眸里全是不可思議。
能不覺得不可思議么,出身離淵城云氏內,云琪雖然只是一個丫鬟,也足以拿著神氐俯視蒼生的角度來看待東班村的村民了。她在之前也一直是那么做的,對東班村的一切根本難以入眼。
就算她知道這個江老頭和一般村民不一樣,聽班杰說過那老頭以前也曾游歷大陸,在外定居。只是家破人亡后想回老家,又遭遇不幸被班蓉所救才遺落在這里,是有些眼界經歷的老人家。
可那又如何,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就算年輕時走過大陸不少地帶,漲過不少眼界,甚至還認識字,那對真正武道世家的人們來說依舊屁都不是。
上午時班杰帶著云明柔和她一起來拜訪,不管是云明柔還是她都是滿心蔑視。打心底里瞧不起這種沒什么地位也沒實力的下等弱民。晚上更是如此,云明柔傳音故意讓江守聽到,就是一種警告,讓那不入眼的老頭子機靈點。云琪躍入宅院后的所作所為更是如此,若說班杰是喝多了靈釀,面對自家老婆一個丫鬟都敢強行在人前動手,想搶抓他回去而震怒。因為過度震怒外加腦子不清醒才運轉武技反擊。
那云琪呢,她喝多了么?她能不知道兩個通靈七重武者若強力搏殺起來,只靠氣機沖擊就能抹殺普通人?她清楚知道這些。但因為從頭到尾都是拿著看待螻蟻的眼光來看待東班村的一切包括江守,所以想動手就動手,根本沒在意過江守的死活。
在她心里即便江守被兩人的交戰余及死,也是死有余辜。
可現在是怎么回事?她和班杰的確交手了,搏殺氣勁肆虐里也產生了不少破壞力,連江守院落中的大樹都被沖斷,石桌石凳飛起拋跌,那樣的氣機竟然被那糟老頭一幅字擋下了?護的那老頭子完好無損?
如果她沒記錯,剛才那個護字絕對是那老頭子自己寫的!
她上午和班杰一切進著院子時,江守就正在寫字,當時她們進來江守寫的是天字,而不是剛才展現的護字,從筆記判斷,那也絕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紙張用材也都是一樣的。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若江守是冒起一塊玉牌之類的寶器,幫他擋下那些沖擊,云琪都不會有太多意外,最多覺得是班杰給了他一塊護身的寶物,可一張普通的紙張上面書寫一個字,不帶絲毫靈氣波動,由那老頭子自己寫的一個字,擋下了兩個通靈七重的交戰搏殺氣勁。
這根本不合理。
“你還有臉叫我郎君?該死……”隨著云琪滿腔的驚疑,正在驚疑中的班杰才終于清醒后,他雖然也滿心的疑惑無法化解,但清醒后第一反應就是震怒,怒視著云琪的視線幾乎想要殺人。
還不等班杰再說什么,自院落外卻響起一道道驚呼和奔走聲。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聽到江爺爺院子里有事發生了?”
“快去看看!”
這些全是普通村民的驚呼,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基本都充滿了焦急,一顆十多米高的大樹被沖斷撞擊院墻,石桌石凳拋飛著沖擊石墻,那種巨響在原本寧靜的山村里,太醒目了。
而江守在東班村,也早引來了眾山民發自內心的尊重。
“幸虧江老沒事,真要出了事,我一定要你抵命!”班杰也隨著眾多驚呼再次清醒,深吸一口氣壓下一切,兇光肆意的瞪了云琪一眼,在云琪滿臉錯愕中,班杰才勉強擠出笑容向外走去,“哈哈,沒事沒事,是江老想讓我幫他展示一下什么是武者的武技,鬧得動靜大了些。”
“江老,您這又在練字呢。”
陽光普照大地,等新的一天來臨,晨霧都還沒有消散干凈,班杰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江守院落中。
此刻的院落里除了昨夜斷裂的大樹還端著。其他一切已經恢復正常,江守也正穿著一身獸皮所制的棉衣,站在院落里桌案前抓著畫筆練字。
這也不奇怪,昨夜驚動那么多村民后,知道這里布局亂了,當時就有太多熱情的村民來重新幫江守整理。整理歸整理,村民們不知道具體也只是他們不知道,班杰能不知道?這一刻班杰入內時,一張臉全是訕訕之色。
不過他看向江守的視線里也蘊含著一種難明的敬畏。
哪怕一夜都沒睡,最后還忍不住好奇問了問原本并不想搭理的云明柔。畢竟云明柔在云家地位更重要,見識也比他這個黃山宗外門弟子更廣闊,可即便問了,他都沒理出絲毫頭緒。
因為他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一張普通的畫紙,由江守這個摔一跤都能摔斷骨頭的糟老頭子去書寫的文字,怎么可能會爆發期層層異力,像護身靈器一樣擋下通靈七重武者的爆發沖擊,抵擋的時候那文字都依舊沒有絲毫靈氣波動。
這是完全超出班杰理解范圍的奇詭之事。
哪怕以前的班杰對江守尊敬是有。但那只是簡單的敬老,一個年輕人尊重和藹老者的本能而已,現在的江守在他心里卻無疑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可思來想去他還是理解不了啊,一個糟老頭子怎么會……尤其是這個糟老頭子。真的是摔一跤摔到骨頭過,生一場病差點病死,還在東班村住了兩三年的。
“怎么,想拿我幾張字畫去研究?”在班杰臉色訕訕的開口中。江守也啞然失笑,笑的平和淡然,仿佛昨夜什么都發生似的。
江守的話也讓班杰臉色一變。更加尷尬了。
“去吧,都在屋子里,隨便你挑。”
班杰尷尬中江守再次平靜開口,內容卻讓班杰越發驚愕,他的來意就是一來道歉,二來想試探一下江守的底細,三來,最好最好的能求來一幅字研究一下。
結果什么都沒說就這樣了?進展的太跳躍了吧。
驚愕的呆了十幾個呼吸,班杰還是訕訕笑著行了一大禮,“江老,昨天是我對不住您了,不過您放心,云琪那丫頭……”
“這種事沒什么,是好是壞也只看你自己的本心,那可以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羞辱,也可以是一種激勵。”江守平淡的擺擺手,一句話就讓班杰再次愣了。
“小子受教了。”愣了一陣子后班杰再次對江守行了一大禮,才硬著頭皮走進了石屋,石屋內擺設典雅,很有種古色古香的味道,正中是客廳,左側是臥室,右側才是江守的書房,班杰對這些也不陌生。
走進書房后他看到的就是一幅幅懸掛在墻壁上的書法,那些字每一副有多有少,或漂亮或俊秀,或大氣磅礴氣質各有不同。
除了懸掛在墻壁上的,書房里還有三四個書架,上面全是卷起來的書法字畫。一卷挨一卷足有數千之多。
先站在懸掛的字畫上看來看去,不斷摸索紙張,確信這些他都是送來的普通畫紙后,班杰還一次次輕微送出靈氣波動去試探,結果都毫無異常。
逐漸狐疑著繼續試驗,等書架上數千畫紙都試了一大半還是毫無異常,班杰反而疑惑了。
等他又拿出一張,發現一張紙上只有一個雨字,還是和以前的一樣平淡無奇時,他才習慣性的又卷起一層靈氣戳向字體。
結果靈氣一點,紙上文字微妙一顫,屋外,原本晴朗天際就轟然降落瓢潑大雨。
班杰駭然抓著字畫躍至屋門處,看著從天砸落的漂泊大雨,再傻傻看看手中文字,因為不敢相信,手一抖都撕裂了畫紙,紙裂字碎,正砸落的大雨也突兀終止,消散的無影無蹤。
班杰當場駭的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