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風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若不細看,還以為他一直泰山崩于前而不動,是個穩重的人。只可惜,方笑語習武已久,觀察力何等驚人,周子風的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都盡數落入她眼中。
方笑語只笑,卻不再多說,而是隨意找了張椅子,干脆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坐下看起了好戲。
見方笑語一點也不見外,而且這動作表情顯然是擺了一副看戲的姿態,梅素惜的心狠狠的抽著,恨不得上去撕爛了這個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的所謂嫡出大小姐。只是方劍璋此刻還在,她多少也要顧及著他的面子和想法,這才作罷,依舊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架勢,對方劍璋道:“將軍,妾身已經查明小少爺落水的來龍去脈,也盤問過小少爺院里的丫鬟奴才,最終才確定了這個背主的混賬東西竟是收人錢財,對主子起了殺心。”
“哦?”方劍璋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再多的表示了,于是梅素惜繼續說道:“這丫頭名叫秋桃,與之前被大小姐處置的春竹是同鄉,也就是這兩個賤丫頭,竟收了人家的好處,對自己的主子起了那等心思,合該拖出去亂棍打死。”
方笑語似笑非笑的看了梅素惜一眼,卻讓梅素惜的心突然砰砰直跳。那目光中所包含的,卻像是將一切都看透的睿智。
“夫人饒命,將軍饒命啊。奴婢也是一時糊涂,這才豬油蒙了心智,才做下這等錯事,求將軍夫人饒命,給奴婢一條生路吧。”那秋桃雖是在求饒,可也等于是承認了她謀害方皓之的罪行。
可是方笑語卻知道,這不過是梅素惜放出來的煙霧彈而已。這不過是一個奴婢,再怎么罪惡滔天也不可能對梅素惜有任何的用處,除非,這個奴婢拼死拉個墊背的。
以梅素惜這種心急的性格,方笑語可不信她能忍得住不往錦衣身上潑臟水。
果不其然,還不等方劍璋詢問,那秋桃就主動承認道:“將軍,夫人,奴婢真的只是一時糊涂,這才險些釀成大錯,這一切都是流花牽的線,說……說是……”
“說是什么?”梅素惜嘴角自然的抬起一抹彎度,隨即很快的掩飾下去,只作高深的喝問。
那秋桃猶豫一番,先是吞吞吐吐,眼神時不時的往錦衣身上瞟上幾眼,那意思再是明白不過了。
方劍璋自然也看明白了那意思,只不過想起女兒先前跟他打的那個賭,他就有意的裝糊涂,刻意假裝沒有理解,只等著那秋桃將話挑明了說。
秋桃自然也著急,有時候話說的太明白惹人懷疑,可不說吧,誰知道將軍是否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什么話直說便是,吞吞吐吐的是何道理?”方劍璋拉下臉輕喝道。
“奴婢……奴婢……”秋桃有心做出一副內心掙扎的模樣,但方劍璋卻并不買賬道:“你既承認了謀害少爺,又說不出其他所以然來,來人,將人給我拖下去,打上五十大板,死傷不論。”
秋桃這一聽,嚇的是神魂皆冒。這和夫人之前說的可不一樣。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女子,打上五十大板還能有活路?
原本夫人也只是說找個機會發賣了,實則是給了她足夠的銀子,甚至是放了她的身契讓她離開京城,離得遠遠的。有了銀子在哪兒過不是過,她一貪心,也就咬咬牙答應賭上一把。
可這結果與事先商量好的可不符,于是秋桃嚇的直磕頭,一邊磕還一邊求饒道:“將軍饒命,奴婢說就是了。是流花給了奴婢許多銀子,說是要奴婢為主子分憂,若是奴婢聽話還好,若不聽,定要找機會處置了奴婢。奴婢一害怕就……就應下了……將軍,求您饒奴婢一命,讓奴婢將功贖罪。”
“流花?流花不是錦姨娘跟前的人嗎?怎么著?難道欲謀害小少爺的其實是錦姨娘?”梅素惜聽到秋桃的話立刻說道,那懷疑的目光裸的看向了錦衣,眼中的毒辣被很好的隱藏著。
方劍璋眉一挑,目光就落到了方笑語的身上。
今天有聚會回來的晚了,只來得及寫這些,先發了吧。感謝午夜牧羊女農民蜀黍黎家大少爺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