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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不妨送個更大的
若是能拉攏李家,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所以李韻的主動投靠,必然是奉了李家家主的命令,否則她一個女子斷不可能代替家族做這個主。
不過,畢竟有商可人的事在前,李韻究竟值不值得相信,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她與那個人真正友好相處的時間不會很長了。他的身份注定了要與她成為敵人。既如此,哪怕是任何能夠給對方累加實力的事,她都不能做,相反,她還要更多的從他的手中搶人。
最后究竟鹿死誰手,走著瞧就是!
拉攏到了李家的站隊,方笑語還是開心的。這算是這次回京后的意外之喜。一路上,她哼著小曲兒就準備回去見見那株罕見的九星連珠,待宴會散了之后,進宮一趟,在京城里待上個天三日,她就該啟程返回西北了。
正走著,方笑語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耳中聽到了一些窸窣的聲響,還有淡淡說話的聲音。
說話的聲音很小,且有些模糊,她只是偶然聽到了一句‘長公主怎么怎么樣’之類的話,這才讓她頓住了腳。
這種聲音清晰的程度,足以證明說話的人離著她所在的地方稍稍有些遠,也是她武功高強,很遠處細小的聲音她都能夠聽的很清楚。
對方既然提到了長公主,說話的聲音又是刻意壓著的感覺,方笑語本能的就覺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偷偷摸摸的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多久,她便找到了說話之人所在的方位,她遠遠的看著周圍的地形,于是迂回著潛過去,跳上了周圍的一棵樹,而后隱在葉片之中,偷偷的聽著。
“可是二爺,那可是長公主啊,若是事情鬧大了,小的的腦袋可就得搬家了。”其中一個穿著看起來像是小廝一般的男子滿臉為難的說道。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你怕什么?又不是要你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不過是擦著邊邊角角,叫長公主生起對魏氏那個賤人的不滿就是了。你再多也就是被打上兩板子,叫長公主消消氣。之后我會被你一筆銀子,你就離開魯國公府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回來就是了。一頓板子換一筆能夠揮霍一生的銀子,于你而言,難道不夠劃算?”對面那個被小廝稱作二爺的男人陰測測的說道。
“二爺您說的倒輕巧。那可是長公主,皇上的姐姐,我怎么敢對公主動手動腳?若是惹得長公主大怒,褻瀆皇家尊嚴的罪名可不是兩下板子能夠抵消的。銀子雖好,可也得有命花才行。二爺,這事兒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小廝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真的按照二爺的話去做。
長公主一怒,勢必會驚動圣上。他一個奴才,有多大的膽子敢跟長公主動手動腳?
“你之前答應的好好的,如今還想反悔不成?銀子我都付了你一半了,這個時候才想著退出,你不嫌太晚嗎?”二爺的神色陰沉的能滴出墨來。目光中的陰霾,含著殺意,讓對面的人打了個冷顫。
“可二爺您當初不是這么說的。若是知道您讓我動的是長公主,您就是打死了小的也不敢動這樣的心思啊。”小廝一臉的驚怒。當初二爺說的話里,哪有一丁點提到過長公主了?
“長公主可比那些人金貴多了。那些人就是在魯國公府出了什么問題,魏氏和我那個好弟弟也不過是被那母親罵上一頓罷了,可若是長公主在魯國公府里出了事,事情便不能善了,就算長公主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母親也絕不會饒了魏氏,最終也會讓母親對我那好弟弟徹底失望!我就是要他們都知道,魯國公府讓一個庶子繼承,這才會惹下諾大禍端。到時,再有我這個嫡子出面擺平此事,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定能夠看清,魯國公之位還是應該由二爺我來繼承才最妥當!”那二爺話中不忿之意太過明顯。即便此刻方笑語還沒有看清楚他的模樣,但從他的話中她還是聽出了此人的身份。
這應該就是那個魯國公府里傳說中爛泥扶不上墻的嫡次子。
自從嫡長子兩年前去了之后,魯國公府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可謂是為這個嫡次子傷透了腦筋。
若是可以,他們自然也希望由嫡子繼承家業,可這個唯一剩下的嫡子,要是有一丁點能讓人說得出口的優點,這魯國公之位就斷斷輪不到一個庶子來繼承。
京城里的人提起魯國公府的這位二爺,誰不知道?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他可謂是樣樣沾的全了。
每天起了床,先是在府里支些銀子,隨后就是去外頭喝花酒。交了一幫子狐朋狗友,天天的青樓楚館里流連。
家中的妻子被他氣個半死,天天就跟守活寡似的。一天下來喝的醉醺醺的,回去倒頭就睡,連個話都說不上幾句。有時候半夜里醒了,就想找個人做點愛做的事,可府中因為老爺子管的寬,堅決不允許他帶別的女人回來,所以有時候半路就摸上了妻子的房里,粗暴的就將原本已經睡著的妻子壓在床上,一頓侵略,其后揚長而去。
這位二爺的妻子也是出身好人家的姑娘,當初愣是為了家族聯姻被迫嫁給了這么個五毒俱全的廢物。
這位二爺也是一點也沒有辜負他的名聲,娶了娘子回來,依舊管不住他那性子與習慣,每每跟妻子行房,就跟青樓里頭點姑娘似的,做完了就走,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唯一不同的是,青樓里頭找姑娘辦完事還得給銀子呢,可作為他的正室妻子,連個銀子都收不到,人姑娘為此險些沒哭瞎了眼。
而這位二爺還是個游手好閑的廢物,掙錢的本事沒有,天天就知道大手大腳的揮霍。因此,將老爺子給惹怒了,禁了他的例銀,甚至一腳將他踢出府去,叫他不靠自己掙回一百兩銀子就不要回來。
一百兩看起來不多,特別是出身于這些大家族的人,即便是嬌生慣養慣了的,認真起來,想賺上一百兩銀子也不是什么難事。
可是,這也要看是什么人。這位二爺,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賺上一百兩?就這廢的鬼神同棄的東西,就是叫他賺上一兩銀子恐怕都難。最后還是他的正妻幫他賺足了一百兩,這才能重新回到魯國公府中。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是一點變化沒有,游手好閑卻變本加厲。
后來,魯國公的嫡長子已經不在了,魯國公之位將來也不可能空閑著。老爺子雖還健朗,也總不能一直把著魯國公之位不放,總要將這位子傳下去。
可嫡次子這副德行,指望著他改過自新,恐怕就是等的天地無光山川無棱也沒什么希望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兩夫妻也算是失望了,一合計,干脆就將這魯國公的位置傳給了還算爭氣的庶子。
庶子雖是庶子,可他的生母生了她沒多久后傷了身子已經死了,他從小就是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無論是心性還是德行,都是老太太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也是老太太并不太反對庶子繼承爵位的原因。
除了不是她肚子里掉出來的,其他的真的是沒什么可挑的。文武都有所涉獵,雖都不算精通,但是支撐魯國公府的未來還是不成問題的。德行也不曾有虧,還娶了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做妻子。孩子也懂事乖巧,對他們二老也孝順。真說起來,是真的不錯,雖然不如他們的嫡長子優秀,可是總比老二那個渾球兒要靠譜的多了。
他們只知道,這魯國公府真要是交到了老二手里,不出三年,就得被那個混賬給敗光了!
于是,順理成章的,魯國公之位就由庶子來繼承了。當老國公將此事上報朝廷,說明了原因,又得了皇上的認同,頒下圣旨,一切便已經塵埃落定了。
而那時,這位游手好閑的廢物二爺就算是知道了,卻也沒有辦法。
但是,不甘心是有的。明明他才是嫡子,在嫡子還在的時候將爵位頒給了庶子,這是一件多丟臉的事情?
何況,國公府這么大,就這么讓給一個卑賤的庶子,那多虧啊!
于是,二爺心里不平衡了。他不敢當眾拒絕圣旨的頒布,只是忍著陰霾接旨。但這并不代表他就認命了。
后來他也跟老爺子鬧過幾次,也想過法子陷害自己的庶弟,可結果并沒有得到改變,反倒是老爺子氣的拿著家傳的金棍子追了他好幾條街,愣生生的將他的腿給打的骨折了。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養傷,所以不能鬧。但是他卻一直都在尋找機會。一個將他的庶弟扳倒的機會。所以,魏氏這次所辦的這場宴會,就是他的機會。
他原本是計劃著讓眼前的小廝隨便招惹一下某位夫人或是小姐,將事情鬧上一鬧,到時候,母親自然會覺得魏氏連這種事都無法杜絕,對她心生失望。到時候,他再去母親面前裝個乖賣個好,畢竟他才是親生的,添油加醋一番,再表個決心,恐怕他還有機會將魯國公的爵位重新拿回手中。
但是,后來看到了在府門前時楊氏那個暴發戶如此侮辱長公主,長公主都在極力忍耐,于是他就動了心思。
若是拿別的夫人下手,事情自然也會傳到母親的耳中,可這些人的分量未免不夠。他們家好歹也是國公府,就算不如先祖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可世襲罔替下來,他們的身份卻依舊沒有降低過。
此時真的能夠穩穩的壓住他們府中身份,除了長公主之外,還真的沒有別人了。也只有長公主出了事情,還能讓母親生出危機感來,就算是想要原諒魏氏都難。
至于眼前這個小廝,他的死活又與他何干?
到時候,將一切罪名都推到這個小廝的頭上,用他的命來消除長公主的怒火,還可以順便將袁東來和楊氏拉出來背這個鍋。魏氏作為宴會的主辦者,自是脫不了責任,而他那位意氣風發的好弟弟,身為家主,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而只要不將長公主得罪的太狠了,以長公主的性子,怕是會忍下此事。到時候,他的庶弟和魏氏要為此負責,袁東來那個敢看不起他的混賬還有楊氏那個惹禍精也可就此除掉。至于眼前這個小廝,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活著。哪怕長公主不計較了,他也沒打算真的兌現承諾給他一筆銀子遠走高飛。他會送他去陰曹地府一游,自此他才能高枕無憂。
而就算是這一次的事情不能夠讓父親母親真的下決心廢了庶弟的魯國公之位,卻也可以在老太太和老爺子心中留下一個庶弟不敢大用的印象。只要之后他再多使些手段,這魯國公的位子,早晚有一天還會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樹上的方笑語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也不動,但她的神色已經有最初的好奇變為了冷笑。
這個廢物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雖然她不知道他究竟會讓小廝如何對長公主動手動腳,但想來,如果要讓他們不會真的遷怒整個魯國公府,必然不能是太嚴重的事。
但是,無論嚴不嚴重,這個混賬想要算計長公主卻是事實。
長公主因為一段失敗的婚姻,因為自身的缺陷,因為外界的流言,已經變的脆弱無比。就算是不是什么傷害太大的大事,哪怕只是一些小事,可若是傳出了堂堂長公主被一個小廝動手動腳的消息,無疑是雪上加霜,會給長公主帶來多大的困擾可想而知。
方笑語眼中的寒芒稍縱即逝,看向那背對著他還不知他的話已被人聽到了的二爺,就如同看一個將死之人一般的冷漠。
此時的二爺還不知道宴會之上發生的事。他臨時改變對象,將主意打在了長公主身上,是因為他看到了門前長公主隱忍的一幕。那之后他便著人去尋小廝想要改變計劃。而他是男子,不能進入宴會,自然也不知道楊氏被方笑語整治了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明白,將主意打到長公主的身上,最可怕的反應并不是長公主要如何,而是她方笑語要如何。
感動她鎮遠將軍府的主母,這個游手好閑的廢物是活膩味了!
既如此,她既已經用一卷經書和一串手串送了魏氏一個大人情,那不妨就再送個更大的。叫魏氏對她感激不盡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