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緣

第四百一十四章 委屈(100月票加更)

季安貞是怏怏不樂的回到二園去,寧氏瞧著她這樣的神色,她在心里暗嘆息不已。季守成已經跟她說了相中的兩家人,寧氏覺得那兩家的條件都不太行,季安貞是配得上更好的人,她現在正跟季守成慢慢的勸說著。

她無法跟女兒說她心里面的打算,只能勸著季安貞去與季安寧季潔悅好好的相處,這樣能讓季守成快一些看她的改變。可是每一次她見到女兒回來時的神色,她的心情就有說不出的滋味。

從前季安貞和季寶花相處回來,她每一次面上笑意都是遮不住的燦爛,那有現在這般象極了被雨打過的花兒一般的抬不起頭來。寧氏在心里暗暗嘆息著又著急起來,她伸手招季安貞到身邊說話。

“貞兒,她們兩人讓你受氣了嗎?來,你與母親說一說,一會母親尋她們兩人好好的說一說話。”寧氏問著季安貞,她瞧著她臉色神色愣了愣之后,她輕輕搖頭說:“母親,那兩人很是無趣,我與她們實在相處不來,話不投機半句多。”

寧氏在心里輕舒了一口氣,只要她沒有與人起爭執就行,她笑著說:“我平日瞧著她們在一處說話,兩人說得很是熱鬧。是不是你與她們相處得少,就覺得有些說不來。貞兒,你慢慢與她們相處下去,那可能找不到合適的話說一說。”

季安貞擰緊眉頭說:“那兩人閑著無事,她們不是說衣裳就是說吃食,我說要談一談詩,她們兩人說不會。我說可以說一說琴曲,她們兩人說沒有興趣。那就說下棋吧,她們兩人說心不靜,無法好好的走幾步。

母親,我是有心想與她們親近相處,可是她們排斥我加入進去。”季安貞一臉痛苦神情瞧著寧氏,這種陽春白雪高雅人與俗人之間的相處,寧氏從前在娘家時也有過同樣的糾結。她是在成親之后,深深的領悟到琴棋書畫是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

寧氏如今瞧著季安貞在走她的老路,她心里這一下子覺得季守成的想法才是最為靠譜的想法,自家的女兒大約是適合尋一個學院里教書的夫子為夫婿。她想著試探起來,說:“貞兒,有兩家的兒子有舉子的功名在學院里教書,他們兩家上門來打聽你的事,你覺得如何?”

季安貞愣了愣,寧氏怎么話風轉得這般的快,她不曾想過要尋找一個夫子為夫婿啊。然而她又不知她到底要尋一個怎么樣的人,至少那人不能弱過季寶花定親的那個人。她低聲說:“母親,父親已經決定下來了嗎?”

寧氏仔細瞧著季安貞的神色,瞧著不象是反對的神情,她的心定下來了,她低聲說:“你父親有這個想法,現在尋人去打聽家里的底細。你自個想一想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幫你說一說,畢竟日后是你與人過日子。”

季安貞抬眼望著寧氏,說:“他的長相一定要勝過那人,才氣風度要比那人強。”寧氏的臉微微變了變,一般人家的孩子,那有財氣堆出來孩子那份心氣。寧氏瞧著季安貞冷了臉,說:“你還放不下那個人嗎?那種品性的人,值得你用上心嗎?”

季安貞瞧著寧氏的神情,她面上露出緊張的神情,她搖頭否認說:“母親,我沒有把那人放在心上,我只是氣不過,我不想讓別人小瞧我。”寧氏稍稍放下心來,說:“貞兒,你只要相信父親和母親不會害了你,你父親會為你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只要那人的人品不錯,至于長相什么,隨著年紀增長自有他的氣度與風華。你不要瞧著眼前這一時的風光,你要著眼與后面幾十年的事情。”寧氏有心想用她為例子說明一番道理,可是她想起季守成那些年作出來的事情,她就熄了那份心思。

季安貞滿滿的委曲神色瞧著寧氏說:“母親,那我的親事一定要比季安寧來得好,我可不能被她比下去。”寧氏瞧著執意跟季安寧比下去的女兒,她嘆息著說:“你為何一定要跟她去比,她現在親事還不知道落在何處。”

季安貞咬了咬嘴角,低聲說:“她處處不如我,我在親事方面,一定要勝過她。”寧氏想起過年時候的事情,如果那樁親事能成的話,熟州城里別的人家,只怕都不如那門親事。而現在那門親事,仿佛是風吹過而無痕跡的事情。

寧氏都有些為季安寧著急起來,可她瞧著田氏的神色,她分明是不著急。寧氏瞧著季安貞輕搖頭說:“貞兒,成親之后,你用心把日子過得好起來,你內里過得好,那要比明面上好要好太多。”

寧氏這說得是實心話,季守成當官那些年,她明面上日子過得是好,可是心里卻沒有一天舒服過。而季守成不當官之后,明面上瞧著她日子不太好過起來,可內里她的心里舒服,季守成的身邊少了許多沾上邊的人和事。

季安貞一臉不服氣的神氣,她比不過季寶花的親事,她比不過季潔悅的親事,她一定要比過季安寧的親事。寧氏瞧著她的神情,她輕輕搖頭說:“貞兒,那現在遇見合適的人,你都一定要放過錯過不去選擇,對嗎?”

季安貞滿臉的掙扎神情,她輕搖頭說:“我聽父親母親的安排。只是父親母親不許為她圖謀比我好的親事。”寧氏瞧著她,說:“貞兒,你要是抱著這種心態相看定親成親過日子,只怕你的日子一定會比寧兒難過。

你說她處處不如你,可她有幾樣比你好,她一直分得清楚人和事,她知道什么時候做什么樣的事情,從來不會硬挺著跟人去斗氣,誤了自個的一生一世終身大事。貞兒,如果你不信,你去問她,她想要什么樣的親事,她一定會說適合她的親事就行。”

季安貞只覺得心里委屈受不住,她當著寧氏的面就落了淚,說:“母親,我只瞧錯一個人,就信錯她那么一回,過后,我還不是聽你們的話,就這樣輕松的放過她。你們說,有老太爺在,季家的人都要讓她一讓。

為了季家的面子和名聲,我就忍啊忍,這事要放在她的身上,你問她,她能容忍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