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懷孕,顧亭景很是高興,他幾乎每天從外歸來,都要來隨園里陪季安寧說話。顧九少奶奶有時候會陪著兒子一塊同來,她瞧著兒子眼里的喜意,只覺得心里酸澀不已。而季安寧很是喜歡顧亭景這么一個懂事的孩子,常會備些點心給他吃用。
顧亭景問季安寧:“嬸,弟弟幾時會生起來?”季安寧可不想這個孩子最后失望,趕緊跟他直言說:“亭兒,現在還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等到明年生下來的時候,才能知道是男還是女。”
顧亭景小臉嚴肅的想了想說:“如果是妹妹的話,那亭兒要更加的用功讀書。”季安寧聽他的話,很是感動不已,這才多大的人兒,就懂得要為妹妹多讀書。顧九少奶奶在一旁反而有些擔心起來,說:“亭兒,你是兄長,你應該用心讀書,給未來的弟弟妹妹們做好榜樣。”
顧亭景見到季安寧在一旁點頭,他苦著臉說:“那嬸還是給我生一個弟弟吧,我可以幫著帶弟弟讀書,將來我們兩人一塊做好榜樣。”季安寧笑瞅著他,說:“那嬸借亭兒吉言,努力生弟弟。如果這一次生下來的妹妹,亭兒也一樣要幫著嬸一塊照顧她,可行?”
顧亭景很有些不樂意起來,嘀咕說:“嬸嬸,如果是妹妹,我怕我照顧不好。弟弟生下來皮粗,我可以隨便抱。可是妹妹生下來很是嬌嫩,我怕我手重。”季安寧只覺得這孩子太可樂了,她笑著問:“誰告訴你弟弟皮粗,妹妹皮嫩,這樣的話啊?”
顧亭景抬眼瞅了瞅了顧九少奶奶,他挨近季安寧的身邊,跟她低聲說:“我那些玩得好的同伴們,都是這么說給我聽的,說他們家里的弟弟們很是調皮,他們會走路之后,正好可以陪著哥哥玩耍,一個個都不怕摔倒不怕流血。
可是家里面的妹妹們則不行,她們天生嬌柔,特別是臉面絕對不能有傷,那樣只能捧在手心里面哄著。”他的語氣里羨慕,讓兩個年青婦人聽入耳朵里面。季安寧瞧見顧九少奶奶眼中閃過憤然神情,她趕緊安撫起顧亭景說:“亭兒,我們家的妹妹,會走路之后,她能陪你玩耍。”
季安寧可不想要一個嬌柔得隨風吹倒的女兒,她喜歡的女子爽朗可人。顧亭景的眼睛明亮起來,他笑咧了嘴,說:“嬸,等到弟弟妹妹會走路之后,我就帶著他們四處玩耍。嬸,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他。”
季安寧聽他的話,心里很是憐憫不已,在多子多福的大環境下,顧亭景這樣的情況顯得格外的單了一些。季安寧笑著點頭說:“好。我和你母親一塊努力,為你多添上幾個弟妹們。只是那時候,你可不能嫌棄弟妹們多吵了你。”
顧九少奶奶是生過孩子的人,大夫又說了她能生育。眼下,她這種情況只能說是一種特別的情況,她越著急那孩子越不敢來挨邊。顧九少奶奶聽著季安寧如此肯定的話語,她的心里還是很是感動,她聽得出她話里面的誠意。
七月時,顧石諾回家來,天氣炎熱,衣裳單薄,他很是一臉震驚的神情,瞧著肚子略肥的季安寧,他再瞧一瞧她的臉色。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季安寧立時明白了,她很明白的快速坦白從寬的道理。她笑瞧著他,說:“顧十哥,我懷孕了。”
顧石諾怒視她之后,瞧見她的笑臉和她的肚子,他轉而又無法繼續發怒下去,他只能神情怏怏不快的跟她說:“日后,這樣的大事情,你一定不能再隱瞞我。”季安寧瞧著他的神情,她笑著伸手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說:“十哥,我只是想給你給一個大驚喜。”
顧石諾瞅著她的笑臉,他轉而笑了起來。他臉上隱約的疲憊神情一掃而光。他很是興奮的跟季安寧說:“我們晚上請哥哥嫂嫂過來慶祝一番,可好?”季安寧笑著點了點頭,她不好意思跟他說,其實已經慶祝過了。
顧石諾拉著季安寧很是仔細的打量之后,問:“你的身子可舒服?大夫有沒有跟你說,懷孕時期要注意些什么事情?”季安寧微微笑瞧著他說:“我很好。大夫說如正常人行事就是。”然而季安寧瞧著顧石諾的神色,趕緊加多一句:“晚上睡覺,你不要吵我。”
顧石諾好笑又好氣的瞧著她,兩人剛剛進屋,她就來了一個下馬威。然而他瞧著她小得意的神情,故意挨近她說:“你把我原本想得好好的事情,全給毀了,你自個說一說,你日后如何回報與我?”
大熱天,顧石諾的挨近過來,讓季安寧很是嫌棄的推開去,說:“熱,等到天氣冷的時候,我們再來盤算我這種沒有及時通風報信的錯。”顧石諾笑著順勢避開去,他笑著說:“我先去沖一沖身上的汗水味道,免得我兒子受不了。”
季安寧沒有好氣的跟著他進了內里,顧石諾瞧著她跟進來,趕緊把她安置在側凳子上面坐著。他感覺很是良好的跟她說:“我知道你舍不得,你放心,我這一次有半月的假期,我可以在家里好好的陪一陪你。
我原本想要多休一陣子,我瞧著你這情形,我還是把假期縮短,等到你快生的時候,我好有時間留在家里面。”季安寧頗有些動容的瞧著他,她的心里對顧石諾沒有這么高的寄望。她只是想著顧玫諾這個兄長很是靠譜,而嫂嫂顧九少奶奶又是一個很是靠得住的人。
有這對夫妻在,她就是生產的時候,她也不用操心太多。然而顧石諾愿意排假期來守候著她生產,她心里還很是溫暖不已。顧石諾瞧著她的神情,他的心里很是有些不好受起來,說:“這一次,我不是有心要隱瞞你,一去就是幾月。
實在是太子下令我們去都城緊急加訓幾月,如今我們歸來之后,大家多少都有些了一些獎勵。”季安寧的眼睛明亮起來,她望著他,問:“你有沒有抽空去見一見兄嫂?”顧石諾瞧著她苦笑了笑說:“我們的行動,是不許進入都城。”
季安寧的眉頭輕皺起來,覺得他的話,聽上去怎么這么的怪異不已。顧石諾瞅著她的眉頭,好笑起來,說:“你瞎想什么啊?太子殿下只是想瞧一瞧我們這些出戰過的人,到底有幾分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