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總算停了,都城里有許多受災的人家。(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王四進城來,他先去幾個租出去院子瞧一瞧,見到房子和住的人都安好之后,他這才趕到季家去。
王四來的時候,季安寧正在一園的屋檐下漫步,季安玉笑著停在一旁瞧著她慢慢的走,姐妹兩人說著話。
王四上前來見過她們兩人之后,季安寧讓人端茶水給王四,說:“雪融化的日子,比下雪天氣還要冷。
如果沒有什么急事,你可以緩上幾日再進城來。”王四喝了幾口熱水之后,他舒一口氣,說:“小姐,我們在城外聽見城里許多房子給雪壓了,天晴了,我趕緊進城來瞧一瞧。
我們那幾處院子都沒有事,住在里面的人,還是很會照顧房屋。”王四順帶說一說家里面事情安排,說年前的年禮已經備好,只是這一次他心急沒有來出來。
季安寧笑著說:“那緩上幾年,你把年禮送來吧。”王四輕點頭,季安寧招呼他用過中餐再走,王四順勢也留下來,只是跟季安寧提了提,一會走時,他就不來再見過她。
王四是從季家出去的人,在季家自是有些朋友。他走出一園,就轉去尋那些舊識說話,順帶一會跟著他們用餐。
季安玉瞧著王四的神色,她笑著跟季安寧說:“這一個人,我瞧著你用的很得力。”季安寧笑著點頭說:“夫妻兩個都是得用的人,家里面有他們兩人在,我們也安心。”
當年,季安玉出嫁的時候,她也從家里帶去了做管事的人。只是這一次在都城,季安寧瞧著她身邊的人,都覺得有些眼生不已。
邵氏跟季安寧悄悄的說了說,季安玉一家人回老家的時候,她把婄嫁全打發出去了,只留下后來在夫家分來的人手。
季安寧也感覺得到季安玉的明顯變化,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從前那樣明朗的笑容。季安玉瞧著季安寧的神情,她是相信父母待她,絕對不會不如季安寧。
她笑著跟季安寧說了一句冷之后,她就直接折進屋里去了。季安寧則在屋檐下繼續的走來走去,順帶聽著家里孩子們的歡鬧聲音。
布氏在屋里閑閑的笑著,她瞧見季安玉進來之后,她笑著說:“你不在外面和寧兒說話了?剛剛誰來了?”
季安玉跟布氏說了話,她低聲嘀咕說:“寧兒都不讓王四進來給你請安?”布氏的臉色有些不快的瞧著季安玉,低聲說:“玉兒,他一個男子,這不年不節的進來給我請安,算什么事?”
季安玉輕輕吸了一口氣,她低聲說:“我瞧著他在寧兒面前很是得力,這雪剛停下來,他就趕進城來,瞧一瞧寧兒出租的院子。
母親,我想跟嫂嫂說一聲,讓她的人,幫著我尋合適的院子,我買下來后出租。這樣我的手里,將來也有活動的銀子。”
布氏瞧著季安玉嘆息不已,說:“玉兒,這樣的事情,你先別去麻煩你的嫂子。你實在有心,就跟寧兒去說一說,要王四幫著你去打聽消息。
你當年實在是行事太過沖動,把自已手合用的人,就這樣的放出去。在外面行走的管事,也不是這一時能夠培養出來的。”
季安玉低垂著眉眼,她回到都城之后,自然是感覺到季安寧的變化。她明顯比從前臉上多了許多的笑容,而且她的孩子們聰慧身體健康。
而她的孩子,除去長子之外,別的孩子身體都有些弱。季安寧跟她笑著說過,女人懷孕的時候,用不著多想事,多動多笑能吃則吃。
布氏瞧見季安玉面上的羨慕妒忌神色,她低聲說:“玉兒啊,你就是愛細想事情。你覺得寧兒嫁得不錯,家里的是非少。
顧家那樣的人家,豈是事少的人家。如今她一家在都城過日子,雖說有嫡親兄長在一處,可是兄弟到底因為她嫂嫂做下的事情,不再象當初那樣親近。
你覺得她在有事的時候,她可以在娘家一住多月。可是你就不曾想過,這里的冬天寒冷,顧十常常會想法子照應我們家。
玉兒,你妹妹妹夫都是值得多親近的人家。而你現在用不著在夫家過日子,你的頭上一樣少了人約束。
你們夫妻好好的過日子,這日子總是能過得起來。你啊,從小就是心細的人。你瞧一瞧悅兒那個丫頭,她和寧兒一樣是對不關她的事,她就萬事不上心。”
季安玉瞧著布氏面上擔心的神色,她轉而笑了起來,說:“母親,你別為我著急,我分得清楚內外區別。
玉兒和悅兒兩人是我的親人,我雖說是有些妒意,卻只是心頭一下子的不舒服,過后就會放下來。”
布氏輕舒一口氣,她一直擔心季安玉在夫家性情變了太多,如今聽她的話,她的心里還是明白著。
她笑了起來說:“你身子骨方便的時候,你就和寧兒在一處說說話。”季安玉扁了扁嘴之后,笑著說:“母親,我覺得她比以前要幼稚了一些,一點小事,她就樂上半天。”
布氏聽季安玉的話,她嗔怪的瞧她一眼,說:“你希望她象你一樣,就那么一些年,你都快變成老太太了。我啊,就盼著你和寧兒一樣幼稚,一點小事笑半天。”
季安玉想一想都覺得她做不到,她跟布氏趕緊討饒說:“母親,我一定會和寧兒悅兒好好相處,你可千萬別讓我跟那兩個傻丫頭去學,那兩個小時,可是一言不合,可以直接上刀子的人。”
布氏沒有好氣的瞅著季安玉,說:“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她們兩人現在性子都穩下來了。”季安玉笑瞧著布氏說:“母親,本性難移啊。
你瞅一瞅,這么多年,我是變了,可是骨子里的東西,還是變不了。現在家里孩子的父親上進,我呢,就努力好好的過日子。”
布氏輕舒一口氣,她點頭笑著說:“你早應該這樣想,至于你夫家的人,你婆婆是偏心,只要女婿不介意,你就由著去。
時日長了,你有孩子,他的心里總是有妻兒,日子就會過下來。”季安玉依在布氏的身邊,低聲說:“那時候,我不想跟母親一樣要熬那么多年。
還好,他總算想明白,他愿意來都城,我心里很高興。我知道他是能做事的人,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