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乖巧又黏人第186章乖巧又黏人→、、、、、、、、、、、、、、、、、、、、、、、、、
“你會跟我結婚嗎?”
季云蘇直盯盯看著面前的男人,本就深邃的眼窩,在發梢投下的陰影里,越發顯得深不見底,黝黑得透著絲絲涼意,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睿智、冷靜。
季云蘇瞬間后悔。她不該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莊晏緊緊看著她,片刻后,才不輕不重道:“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別多想。”
季云蘇捏著被子的手緊了又松,感覺心臟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疼得火辣辣發麻。
她輕呼了一口氣,嘴角掛起一絲淺笑。
莊晏目光落在她右腿上那道五厘米長的疤上,剛長出新肉,看著有些粉,縫合的痕跡還是很明顯。
他起身,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小醫藥箱,打開。
藥箱里裝著一瓶藥膏、棉簽、還有消毒酒精。
季云蘇一眼就認出那是去疤藥,因為跟李墨白傅廷陽送她的一模一樣。
那瞬間她是有些心虛的,可隨后,又自嘲,有什么可心虛?兩人的一紙合約關系,已經到尾聲了。
莊晏又去浴室,不多時拿著一張打濕的帕子出來,將季云蘇的右腿放在自己膝蓋上,仔細擦拭了傷疤處。
隨后他又用酒精將表皮消毒,待面上自然干后,才用棉簽蘸取了適量的藥膏,仔細地涂抹在傷疤處。
季云蘇忽然想起李墨白說過,今天可以開始用去疤藥。
她靜靜看著他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長,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顯得很有力量,并不干柴,也不會過分粗獷,兼具男性力量與矜貴優雅,恰到好處的好看。
而此時那雙手,被噴灑了酒精,微濕的水潤又添了幾分性感,尤其是指尖互相摩擦時,仿佛是一支優雅的舞蹈,賞心悅目。
這個男人,無疑是迷人的,哪怕只用一雙手,也能調節出曖昧旖旎的氣氛。
季云蘇心里暗暗寬慰自己,喜歡上這樣的男人,也不是她的錯,她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普通人而已,誰讓他是她眼睛里看過的最迷人的風景呢。
莊晏給雙手消完毒后,撫上季云蘇的腿上的傷疤處,然后開始輕柔又有手法地按摩。
指尖推在傷疤處,季云蘇腦神經的記憶瞬間被刺激,反射出當日被撞時帶來的劇痛感。她的腿控制不住一縮,眼里更是閃爍著懼意。
“弄疼你了?”莊晏語氣緩和,又將她的腿捉回去,“這藥涂抹后必須要按摩五分鐘以上,才能更好地吸收,讓藥效更好地發揮,稍微忍忍。”
季云蘇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傷口已經愈合,不會再痛了。可大腦卻頻頻告訴她,還在疼,還在疼,甚至一度把當初剛撞時的痛感刺激再次映射到傷口處。
她咬著牙忍著,沒有再吭聲,只是腿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毛毛汗也是一股一股冒出來,很快就打濕了額頭的發。
汗水順著額頭、臉頰往下淌,有一滴甚至順著她的鼻梁一直滑至鼻尖,帶起些微的癢意。
莊晏盡量放輕手上的動作,卻依舊無法緩解她的痛覺感知。
他的右腿,似乎也隱隱疼了起來。那里,也有一道類似的疤痕。
他微微傾身,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到可以看到彼此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身上的幽香,化作無數根看不見的細絲,鉆進他的身體,勾連著他,牽動著他,撩撥著他。
莊晏的呼吸變得沉重。他輕輕嗅著她頸窩處散發的香,想象著她乖巧又黏人的模樣,呼吸越來越滾燙。
季云蘇的耳根和脖子很敏感,她微微向后縮了縮,臉還是不可控制地紅了。
渾厚綿長的呼吸順著她的臉側,一路游走到她的鼻息。
兩人的目光交融在一起,莊晏視線下移,落在她光潔小巧的鼻尖處。
他微微俯身,將那一滴晶瑩剔透的汗珠吮吸。
溫熱的觸感羞的季云蘇不知所措,她的后背靠著床頭,退無可退,纖長的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像是一只被困住、想要振翅逃走的蝴蝶。
莊晏卻放開她,手上的按摩也停下來。他垂著眼,將藥箱仔細收拾好。
“以后每日三次,盡量不要出門,如果一定要出門,就穿長裙,見了陽光容易沉淀色素。”
季云蘇咽了咽,有些愣,小聲嗯著。
這時,家政婦的嗓子從外面嚎進來,“兩位律師吃飯了。”
莊晏將藥箱放回床頭柜,抱起季云蘇出去。
季云蘇在家里呆了一周,沒有出過門,也不知可以去哪里,整日整日的不是躺在床上看書,就是躺在陽臺上困覺。
許是莊晏盯著的緣故,她一日三餐都很豐盛,這一周竟然有點吃胖了,明顯感覺內衣變緊。反正在家,她索性就掛空,竟因此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快樂。
當然,也有不美好的,比如一日三次的苦口中藥,一日三次的推拿按摩,莊晏每一樣都沒落下,督促她喝藥,認真給她按摩,前者是口苦,后者是心苦。
為什么總要一邊無心無情讓她不敢有半分奢想,一邊又百般體貼讓她越陷越深,這讓她,如何坦然淡定地離開這個家;又要多長時間,才能忘記他的這些溫柔體貼。
他現在的每一份溫柔,對她來說,都是毒藥,每多一分,她就中毒深一分,如何不苦。
“恢復得很好,但注意不要用力,拐杖還要繼續用,三周后才可以下地走路。另外要穿寬松的拖鞋,襪子這些都不要穿。”杜醫生叮囑道。
季云蘇看著自己的腳,指甲上還有烏紅的淤痕,看著很是丑陋。
“謝謝杜醫生。”她仰頭道。
杜醫生又看了看她腿上的疤,點點頭,“疤痕恢復狀態也很好,去疤藥繼續用,要用半年。”
半年,季云蘇想著自己有那么多,半年應該是夠用了。
莊晏將杜醫生送出去,兩人或許是聊了些什么,總之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來。
季云蘇已經換好衣服收拾了包,“大后天就是我媽媽做手術的日子,我這兩天要去醫院陪她。”
莊晏拿起靠墻的拐杖,然后又要去抱她。
季云蘇抓著包往后跳了一步,垂著眼,“不用了,沒有石膏輕松了很多,我自己走。”
莊晏直接無視她的話,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來,靜的嗓音里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這樣更快。”
季云蘇心里揪著難受,看著他冷峻剛毅的側臉,深刻到像是隨手就能畫出來。
莊晏走了一步,卻忽然低頭看著她,然后又將她放下來,走去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