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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擋駕
403擋駕
夏寶笳在宮里的境況著實算不上好,因為生得美,涼妃三不五時會找她的茬,德妃雖然面上大度,但妃嬪之間,是天然的敵人,定然也不可能看她順眼,面上她完全不敢得罪那兩位,說這番話,不過是暗示慕容禮可以讓侍衛架開凌妝。
到時鬧得不好看,就是這位柔嘉皇后自找的了。
慕容禮本來也正準備吩咐侍衛動手,但是夏寶笳這么一提,老人家又不想聽了。
一個小小的修媛指手畫腳,他若能乖乖聽命,威嚴何在?
“柔嘉皇后管定這事了?”慕容禮負手站了起來。
凌妝回身子略略抬起頭:“院臣有何話說?”
“他們如何處置,臣說了不算。”慕容禮眉頭攏成深深的川字,“柔嘉皇后要求情,只能向陛下討旨。”
慕容禮說的在理,圣旨已下,若不請求景律帝收回成命,豁出命去,最終必然還是攔不住。
凌妝想了一想,道:“好,請院臣稍候,容我回轉再做道理。”
慕容禮“唔”了一聲,神色模糊,卻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嵇儀嬪心下感動,忍不住哭喊道:“娘娘,都是我的過錯……”
凌妝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并不敢再看她那凄涼哀怨的表情。
犯下這種罪,論理怎么處置都不過分。
若在自己臨朝稱制的時候發現,說不定還能私下里放他們出宮,可如今已經鬧成這般,她心里沒有一點底。
就算景律帝肯網開一面,他們想求一個好結局,也全無可能。
凌妝也不再多想,令郭顯臣等六名太監留下,交代一句“定要等我回來”帶著四名宮娥直奔乾寧宮。
瞧著她疾步走出坤和宮,德妃張萱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夏寶笳見凌妝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說了半天的話,人家都沒搭理一句,臉色十分難看,大聲道:“難道她說等就等?”
德妃瞥她一眼:“何用你多嘴?陛下讓我等前來,可不是為了看熱鬧。”
如今唐國公府才是最炙手可熱的門庭,相比起來,毫無根基可言的承恩公府已經名不副實了,爵位保不保得住還是兩說,若人家景律帝冊封皇后,這承恩公的爵位還得讓出去,到時是給公爵還是侯爵甚至伯爵,闔府上下,全指望她了。
夏寶笳心中一陣懊惱,自請入宮的時候,她甚至以為完全有競爭皇后的實力,萬萬想不到,景律帝只賜了個修媛。
大殷后宮的品級為九等,皇后與帝同體,自不用說為頭等,有個比皇后低半肩的副后皇貴妃位,不設品級,視為超品,而且這皇貴妃的位置非常設,本朝將近二百年,也才出了兩個皇貴妃,乃皇帝心尖上的人才有的待遇;下面的一品貴妃最多設兩人,試想康慈皇貴太妃在順祚朝時也不過是個康妃,就可知坐上貴妃位也是不易了。
再下來是二品的四妃,三品的九嬪;四品的婕妤、婉容最多各設二人,景律帝生母當年就是四品的襄婉容。
五品的修媛和充媛各有五個位分,基本也沒見過塞滿的皇帝;六品才人美人貴人各九位,稱之為二十七世婦,一般得寵的嬪妃剛得冊封都是這個階位,倒也不可小覷。
至于底下的七品更衣,八品女史,九品御女,地位與宮中的低階女官差不多,也不限定名額,從里頭冒出頭來的較少,基本被排除出正式的嬪妃范疇,云集大宴的時候,大概連個座次都得不著,那就不用提了。
好在德妃和涼妃位分雖然高,聽說也不曾得帝招幸,如此后宮的女人當中,好似只有來自潛邸的周充媛從前服侍過皇帝。
如今舊的未得寵,幾位太妃已負責大肆選秀,待新人再上來,真是前狼后虎,僧多粥少。
德妃宮里有康慈皇貴太妃這個姑母幫襯,外頭有父親兄弟撐腰,估計面子上的寵遇是遲早的事,涼妃雖是皇帝的表妹,爭寵上頭可以忽略不計,周充媛既然是潛邸就服侍過皇帝的,到這會兒也沒能按年齒討個嬪妃之位,倒也不用害怕。
夏寶笳認為還有機會,眼下皇上不知什么原因沒有招幸她們,但是德妃和涼妃的容貌身段已經放在那兒,捆一塊兒也不如自己,能不能先掙個妃位,繼而保住夏家的爵位,就全憑個人本事了。
那位眼高于頂的柔嘉皇后凌妝,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前任皇后,有沒有命活到自己封妃登后那天還是個未知數,屆時她若活著,再慢慢收拾不遲。
想了許多,夏寶笳欠了欠身,默默咽下德妃的斥責。
乾寧宮為避帝諱改做了興慶宮,凌妝趕到元禧殿的時候,又被宮門上幾名內侍攔下。
一應都是生面孔,侍蕭難得壯起膽子出頭:“柔嘉皇后請見皇上,請公公們通傳。”
前日風大雪大,景律帝進關雎宮待了許久,譚端和幾名內侍侯在外頭等到半夜,著實凍得不輕,儀仗里頭的太監年輕力壯又有功夫傍身,還不覺怎樣,譚端卻實打實地感了風寒,到這會兒還不能出來吹風。
大殿的廊下站著四名聽更的小黃門和一個著八品服侍的首領太監。
那首領太監肥頭大耳,掖著手打量凌妝一眼,淡淡道:“陛下在接見臣子,吩咐過后宮的人來了就擋駕,您請回罷,改日再來。”
他神色自然得很,倒不像撒謊。
凌妝卻有幾分急切,不等侍蕭再說,親自催促:“你去通稟一聲。”
那首領太監是奏事處的,來自律王府,眼下已是御前當差的奏事處首領太監,平常負責導引大臣們進出,雖也知道這位皇后,卻微微帶了倨傲之色,說了聲:“萬歲爺說了不見后宮的人。”就不理會了。
凌妝心下生惱,厲聲道:“我有急事耽誤不得,你若再不去通稟,誤了事唯你是問。”
兩旁的小黃門有點發怵,偷偷拿眼打量那首領太監。
首領太監不免下不來臺,細想方才皇上確實有過吩咐,腰桿就硬了起來,甕聲甕氣道:“咱們在御前當差的,自然只聽萬歲爺吩咐,若誰到這兒來都吼一吼就能進去,咱們不成吃干飯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