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真發了一通脾氣,見他們三個都愣怔著沒反應,才想起自己剛才捧著葉之然的手背吻了一下……她畢竟在商圈滾打了多年,一看這三人的表情,馬上醒悟過來他們在想什么。
這時候是不能解釋的,否則會把本來沒有的事描黑,只能繼續撒潑:“句向南,你這個淫棍,你自己老實說,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居然反咬一口,當面潑我的臟水,我要是和葉之然有關系,會幾年才見一次面?你腦子被豬囊蟲啃啦?你今天毀我清白,我要你付出代價!余萬里,你老實坦白,昨天躲著我不見,今天玩這一出是不是針對我?你這樣的小角色也想來對付我?”
余萬里自然明白牟家力量的可怕,牟家老爺子要是沖他一發火,句廣厚想保也保不下來,立即分辨道:“牟總,不是這么回事,昨天省委領導找我談話,我才一早趕去的,和句少是巧遇,巧遇。那個,句少剛才有些口不擇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怎么會懷疑你和葉市長有……那個關系?葉市長的情況我們都是很了解的,他夫妻感情和睦,不可能和其他女人有那種關系,句少完全是口誤,口誤。”
句向南連翻白眼。
牟思真冷冷地說道:“今后只要我的耳朵里聽到一句我和葉市長之間有什么什么關系,我都把帳記在你的頭上,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余萬里,別以為我這是隨口說說的。我很認真的。”
余萬里信誓旦旦地說道:“牟總,請你放心。這里的每個人都明白剛才你是氣急了,才故意做戲給句少看的。”
“就怕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故意生事,句向南,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盡管試試。”
句向南被牟思真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道,豬腦子一轉,終于想起他家老頭子這次能夠上位,也是因為牟思真退婚的時候,他家老頭子和牟家達成的協議。牟家出手一次,推他進省部級正職。要是真的惹惱了牟思真,牟家長輩必然出手。要是損及了老頭子的地位和利益,他的日子就沒這么好過了。所以,盡管心中憋屈,一時間卻不敢再和牟思真較真。
葉之然這時候也總算回過神來,說道:“牟總。你要行吻手禮也得看場合嘛,這是西式禮儀好不好?你這樣子一搞,知道的人都明白你是因為生氣之后失去了自控能力;不知道的人沒準會拿這事做文章,這要是被我老婆知道了,作河東獅子吼,我可就吃不兜著走了。”
“好啦。好啦,你就別拿張念悅說事了,我知道念悅姐的爺爺連總理都要給面子的,我老爸也在他手下當過官,可笑某些不長眼的以為自己的老子天下第一。”
余萬里臉上又是一變。
葉之然背后也有不小的勢力。這個情況他是知道,這時聽到牟思真爆出這么大的料。卻是有些不相信,感覺得去核實一下。
葉之然便說道:“余書記,今天牟總來麗峰市是為了談青年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的改制事宜的。我們談正事吧。”
余萬里不滿地看了看句向南,把他從京城請到麗峰市來,目的是把牟思真逼走嘛,可搞到現在,結果變成了牟思真把他們兩人逼到沒有退路的境地……
這事搞得!
余萬里沉吟不語。
牟思真說道:“怎么了?這事我和葉市長都已經談得不離十了,余書記準備置麗峰市的發展大局于不顧,故意來為難我?”
余萬里苦笑道:“大小姐,我哪敢?不過我聽葉市長介紹,這個發起人股東應該有三個,除了國家股、你的公司,還應該有一家……”
牟思真爽快地說道:“可以,我讓出一千萬股股份,一個董事名額。”
“這……?”
“別貪心了!這一千萬股股本金必須到位的,不是過過場就可以抽走的,什么時候產生盈利可難說的很。”
余萬里點了點頭。青年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承擔著全市旅游景點的建設重任,認購股份的資金是要全部到位的,不像有些公司那樣,公司注冊好之后可以把錢抽回,上市流動之后,將拋售的錢沖股本金。認真說起來,青年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的投資確實存在一定的風險。
余萬里便說道:“牟總,重點發展旅游產業是麗峰市委作出的重大決策,這家改制企業將承擔主要的建設任務和運營,必須制訂完整的、齊全的規章制度,大家都按規章制度辦事,這樣才不會出紕漏。”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企業董事會成立后,將立即制訂各項規章制度,這家企業的第一目標是爭取盡快上市,所以,一切都將嚴格按照上市公司標準制訂相關制度。在景點開發、建設上,服從市旅游產業領導小組指揮。”
余萬里點頭道:“葉市長,在具體的事務上,市政府要嚴格把關。”
葉之然點點頭,說道:“請余書記放心,市政府會狠抓這項工作的,牟總也有成熟的旅游景點建設和運營經驗。”
三個人又細細研究了一下前期工作的難點和要點。
等門面上的話講完,余萬里故作輕松地說道:“牟總,既然到了麗峰市,我請你吃頓飯吧。”
“今天沒心情,改日吧。我在麗峰市投下巨資,以后會經常來這里檢查工作,吃飯的機會多的是。”
眼看葉之然和牟思真要走,句向南有些急了,他可是風塵仆仆專程從京城來到麗峰市的,不想還沒出氣,又被牟思真氣到了,心里面的不甘自然有,道:“姓葉的,我們之間的事還沒有解決,你就想走了?”
“唔,句少打算怎么做?”
“姓葉的,我要和你公平的打上一架。”
“唔,句少開玩笑吧?打架這種事是小朋友之間發生的,我們兩個……合適嗎?”
“有啥不合適的?不和你干上一場,我還真出不了這口氣。”
“這個,就怕你打不過我啊。”
紈绔最要的就是臉皮,當著牟思真的面說他打不過,簡直就是打臉,句向南激動起來,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打不過你?姓曹的!老子在京城,曾經一個人放到三個小混混。”
余萬里咳嗽一聲,道:“句少,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我知道你打架厲害的,但是用打架的手段解決問題肯定行不通,不如都退后一步……那個,合作才可以雙贏嘛!”
“合作?我和他之間怎么合作?你說,我和他之間怎么合作?”
余萬里對著他連使眼色。
葉之然笑道:“余書記說的不錯,打架嘛,確實不符合我們的身份……上次在省城的爭執,其實也可以避免。句少,你老是誤會我和牟總之間的事,我們那次是為了談水門縣的溫泉度假中心,你帶著人沖進來就打,是不是?我要是不還手,還不得被你們幾個人打死?我其實是正當防衛,可我打傷你之后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代價!代價!你付出了什么代價?”
“呃?我不是被免去了水門縣委書記職務?要不是運氣好,被省委組織部領導看中,現在不知道混得怎樣呢。那個,沒準和余書記一樣,坐多年的冷板凳。所以,我和余書記都是受害者。”
句向南臉上的肥肉一陣顫動,氣憤地說道:“你算什么受害者?這么快升到市長了,還說是受害者?”
“呃,那是因為我呢,還有那么一點工作能力,湊巧領導又看中了這一點。”
句向南臉色愁苦,發狠地說道:“姓葉的,你的官位到了市長這一級就到頂了,嘿嘿,也不想想長江省現在是誰當道,別想再升了。”
葉之然把手一攤,說道:“所以說嘛,我也是受害者……哈,余書記、句少,再見再見。”
出門之后,牟思真抿嘴笑道:“對付句向南這樣的二貨,你好像辦法挺多。”
葉之然搖搖頭,說道:“頭疼,這貨做事情不講章法,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在水門縣的時候,他還派人來刺殺過我。”
“啊?那他這次會不會也來這一招?”
“我留點神就好。”
“我看句家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在長江省做官,可要小心點,有什么麻煩就打我電話吧。”
“謝啦,不過你今天真的有些失態。”葉之然抬起手背給她看了看。
牟思真嬌羞滿面,問:“是不是感覺吻錯了地方?不夠滿意?”
“啊?有嗎?”看了看她猩紅的嘴唇,忍不住“咕咚”一聲咽了口水。
要不是在走道上,顧忌著其他人會看見,牟思真就要給他吃些苦頭了。這時候只能輕聲地罵他一聲:“呸!你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壞胚,一天到晚勾引女人,勾引完了又沒膽量動真格,轉身就跑,最恨你這樣的人。”
又道:“余萬里將句向南請來,請神容易送神難,沒準他也會吃苦頭。”
葉之然搖搖頭,說道:“不去管他們的事,你認購青年旅游公司的股份,拿得出這么多現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