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程讓余夏上樓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候,才得知陳拽來了寧城。于是特地推遲了會議,去餐廳找到了余夏和陳拽。
雖然池慕程和陳拽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但彼此也不算太陌生。
有時候余夏跟家里視頻電話的時候,池慕程偶爾也會打個招呼什么的。
“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是來寧城玩還是有別的事情?需要我給你安排司機和車嗎?”池慕程替他想得很周到。
陳拽說了聲“謝謝”,“的確是有點事情要處理。不過我坐公交和地鐵就可以。”陳拽拒絕了池慕程的好意。
“坐什么地鐵呀。你坐過地鐵嗎?萬一迷路了怎么辦?”既然陳拽來找她了,余夏就不可能讓他一個孩子單獨行動。
陳拽最后沒辦法,只得接受了池慕程給他安排的司機。
“晚上你就住家里,我給你安排一個房間出來。”余夏以通知和命令的口吻說道。
陳拽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們,“不會妨礙到你們嗎?”
余夏抽了張紙揉成一團朝他丟了過去,“說什么呢!”
陳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紙團,笑得更加肆意。
吃過了飯,余夏本來想先送陳拽去壹園的,但是陳拽卻一本正經地說他還有事,等晚點再來找她。
“你有什么事啊?”余夏實在不放心他。
“我要去一趟清大。”陳拽輕描淡寫地說道。
余夏錯愕地睜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徑,“你去清大做什么?”
半日游嗎?
不過如果能得到大學文化的熏陶,讓陳拽從此對學習上心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她沒打算阻止。
“吳教授找我去一趟。”結果陳拽卻給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余夏腦門上都是問號,“誰找你?什么吳教授?你怎么認識的?”余夏不怕別的,就怕陳拽被人騙了。現在騙子的手段可是五花八門,防不勝防。
“姐,你就放心吧。除非我自愿被騙,否則沒人能騙我。我真的得走了,一群人等著我呢!”陳拽看著自己的電子手表說道。
余夏:“……”不是吳教授嗎?怎么又變成了一群人?
池慕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會讓我的司機送他過去。”
當天晚上,陳拽跟著余夏和池慕程一起回了壹園。
余夏去收拾房間的時候,陳拽和池慕程在樓下閑聊。
“聽說你們公司正在研發一個項目,這個項目需要用到x專利。”陳拽一臉無害的樣子,但他的氣魄不容小覷。那沉穩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個高中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池慕程知道他下午去的是機器人工程學院,并且在里面呆了很久。似乎這個少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更不像余夏所說的不學無術。
陳拽聳了聳肩,向他賣了個關子。
反而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姐官宣?還有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
池慕程眉心微動,下意識地抬眸看了眼樓上,清雋的面容煥出玉般溫澤,微啟的薄唇間噙著笑意,“年后吧。”他說得漫不經心,但卻似早已有了打算。
陳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他喝了口余夏給他準備的酸奶,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跟池慕程提了一嘴,“我覺得你們公司的防火墻太弱了,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加強一下?就當是我送給姐夫的見面禮?”
池慕程剛要端起水杯打算喝口水,聽到陳拽的話手抖了一下,墨玉般的眸子深沉如海地看向他,“你說什么?”
他們公司技術團隊的水平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不知道有多少公司出高薪想要挖走他們。他們建立的防火墻面前的少年竟然說弱?一副不屑的樣子?
但是陳拽雖然隨口一提,卻是一副認真的口吻,讓池慕程不得不好整以暇地打量起面前的少年來。
不得不承認余夏家的基因太好了,陳拽也繼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長得清秀絕倫。
此刻他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在黑絲絨般夜色的映襯下,顯得精致淡雅,干凈出塵。
尤其是那雙閃亮的冰眸,格外通透,仿佛能洞徹所有。
池慕程似乎也想起來一點什么。
這么久以來,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城池集團的防火墻。
唯一一次防火墻被攻擊是在元旦期間。
那時候余夏剛回家,應該也是第一次對家人提及他。
一切的疑惑似乎都迎刃而解。
“所以當初是你攻擊了我們公司的防火墻?”池慕程雖然不太敢相信,但事實已經擺在了他面前。
畢竟大費周章地攻擊了防火墻之后卻只是查了他的檔案,后面也沒有做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舉動。
陳拽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儼然是默認了。
“其實你們公司的防火墻比起其他公司還是要強不少,但還是有不少漏洞。包括里面的數據庫,做得也不是太完美。如果有高手想要盜取機密,還是很容易的。”陳拽懶散地喝著酸奶,友情提醒道。
池慕程一貫不動聲色的面容,此刻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抱歉,看來我得重新認識你了。”他無奈地笑笑,余夏就是個大騙子。
陳拽表示理解,“肯定是我姐敗壞我的名聲。總以為所有人跟她的智商一樣。”
“她智商挺好的。”池慕程護短還是要護的,“不過她為什么會認為你學習不好?”
少年的表情似水一般平靜,一派悠然地道:“大概是因為我總不去學校吧。”
“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頂級黑客Z吧?”池慕程還是有點驚訝的。畢竟陳拽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年。
如果現在他的計算機水平已經達到了頂級黑客的水準,假以時日,那他豈不是更了不得?
而且當年Z出手擊退了外部攻擊,幫助恢復網絡秩序的時候,陳拽才上初中吧?
這……智商也太逆天了點!
陳拽將喝完的酸奶盒往茶幾上一擱,神神秘秘地開了口:“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