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換嫁,我撿到了少年權臣

第11章 是旁人裝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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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學問都是沈父教的,沈父官職雖不高,卻是正經的同進士出身,加之沈家祖上也出過一兩個進士,所以向來以詩書傳家。

家中除了男丁讀書科考,女子也要識字明理。

還未尋回沈平婉之前,沈南葵是沈家唯一的女兒,她六歲時,是沈父親自給她啟蒙,十年來悉心教導她讀書。

她曾一度以為,自己有爹娘疼愛,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只可惜……

終歸是黃粱一夢,這一切都不屬于她,如今,她只是一個不得不依附于沈家的孤女。

沈南葵不愿再想,側頭看向顧逸川,“相公問這做什么?”

顧逸川略一笑,“岳父博學多才,我聽聞你自小得岳父親自教導,學問定然不差。”

沈南葵謙虛搖頭,“相公過譽了。”

顧逸川望向大房夫婦,“大哥,大嫂,阿遠今年七歲了,你們不是一直想送他去念書嗎?”

一說到這個,顧慶榮就皺眉頭。

“是啊,原想把遠兒送去你幼時念書的私塾,可那趙秀才遠游去了,除此之外,鎮上再沒有別的學堂,縣里倒是有,就是束脩太貴,咱家手頭上暫時沒有這么多錢……”

梁氏暗自瞟了顧逸川一眼,小聲嘀咕道:“要我說啊,二弟如今自己都是舉人,學問不比縣里書院的夫子差,何不讓二弟來教咱們遠兒念書?還能省下一筆束脩。”

顧慶榮瞪了妻子一眼,“你怎么又提這事兒?逸川來年便要科考,眼下正是關鍵時刻,哪能去耽擱他?”

“我這話也沒說錯啊,外面的夫子再好,能好得過自己的親叔叔?況且,二弟這么有本事,咱們遠兒跟著他學,日后肯定也能有出息。”

“不行,我不同意,逸川的前程要緊。”

梁氏氣結,“那你就不想想你兒子?”

顧慶榮一臉驕傲,“等二弟做了官,什么樣的夫子請不到,還怕教不好遠兒嗎?”

兩人吵嘴的聲音不小,顧母黑著臉拍了一下桌子。

“都住嘴!”

她先是剜了一眼梁氏,才道:“老大說得對,川兒科考要緊,誰也不能拖累了他,遠兒還小,這上學的事,我看就先放一放吧。”

顧母發話,梁氏不敢再有異議。

“都聽娘的。”

顧逸川見氣氛不妙,忙道:“娘莫惱,我自是愿意教阿遠念書,但我課業繁重,忙起來時,常有顧不到他的時候,學習一事,需要持之以恒,這才是我不能教他的理由,不過,我剛才已說過,娘子的學問是得岳父親傳,不比那些個秀才童生差,所以,我想請她來給阿遠啟蒙。”

“這樣,阿遠不但能讀書,家里還能省下一大筆束脩。”

他看向沈南葵,“娘子,你可愿意?”

沈南葵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干粗活,才想出這個法子,當下便點了點頭,“自是愿意。”

宋冬兒一臉質疑,“川哥哥,你也太抬舉二表嫂了吧,外面那些夫子,哪個不是德高望重之人,二表嫂一介女子,怎么能教得了學生,阿遠雖然小,可也正是長見識的時候,若被她教壞了,以后該怎么好?”

顧母沉著臉,“就是,遠兒是顧家長孫,哪能認女人當夫子?”

“是女人又如何?”

顧逸川不以為然,“女子雖不能科考,卻不代表女子就沒有才學,京中那些大家族,常有請女師到家中授課的,女人怎么就不能當夫子?”

“況且,娘,阿遠現今七歲,正是該啟蒙念書的時候,若是耽擱得晚了,以后怕就追趕不上旁人,豈不是誤了他?”

顧母斜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道:“說得這么好聽,你怕不是就想護著新婦,不叫她干活吧?”

顧逸川笑道:“也不全是,我家娘子做不來粗活,阿遠也正好缺人教導,讓娘子去給阿遠啟蒙,還能省下一大筆束脩,不也是給家里減輕負擔嗎?”

這話說得也在理,顧母狐疑地望向沈南葵。

“你能行嗎?”

沈南葵微微一笑,“我嘴上說行,婆母只怕也不信,不如就先讓我試試看,旁的不說,那些深奧的策論文章,我或許寫不出來,但若要教導個學齡孩童,我還是有把握保他過了童試的。”

顧母稍稍放心,她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兒媳,但也不得不承認,沈南葵那一身書卷味兒,是旁人裝不出來的。

況且,自家兒子也不會糊涂到拿親侄子開玩笑,他既然說行,想必便差不了,就且先叫她試試看吧。

“那你就先教著試試,但你可別想著躲懶,既然要教遠兒讀書,就得盡心盡力。”

“這是自然。”

顧母神色嚴厲,“還有你方才說的,做繡活補貼家用,同樣不能落下。”

“是。”沈南葵點頭。

顧母擺了一頓架子,心情舒暢許多,吃完飯率先走了。

沈南葵吃得不多,顧逸川念著她起得早,便陪她回房歇息。

宋冬兒不知去了何處,飯桌上便只剩大房一家人。

兩個孩子吃得歡快,顧慶榮的眉頭卻仍未解開,他問妻子,“二弟妹真能教好咱們遠兒嗎?”

聞言,梁氏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事事都聽你家好二弟的嗎,怎么他說二弟妹能教,你卻又不信了呢?”

顧慶榮嘆氣,“可她是個女人,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女人能教學生。”

梁氏雖然對沈南葵教自家兒子讀書這事也有些不滿,可聽到這話,登時還是來了氣。

“女人怎么了?顧慶榮,我沒想到,你竟是個瞧不起女人的孬貨!”

驟然被罵,顧慶榮也一臉怒意。

“你吃錯藥了,我又沒說你!”

梁氏站起身,怒瞪著他,“我是不喜歡我那妯娌的做派,為了娶她過門,大房出錢出力,可她非但沒有嫁妝補貼咱們,甚至還不能幫我分擔家務活兒,所以,我討厭她,可這并不代表著,我心里不服氣。”

“昨日在家門口,你娘明著刁難她,而她非但不急不惱,還能說出那么多的大道理,使得你娘不得不給一個未過門的兒媳低頭,就沖這點,我就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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