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換嫁,我撿到了少年權臣

第119章 簡直是自毀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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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川眸色深幽如夜,許久才點了點頭,“好,南葵,我答應你,等你想見我的時候,再出現于你面前,但你也要應允我,好生將養身子,不要憂思多想,一切都會好的。”

他眼中夾著細碎的微光,像有許多話要說似的。

沈南葵卻只看了一眼,便側過臉去,“我知曉了。”

顧逸川靜靜凝望了她一會兒,轉身出了屋子,沒多久,就離開了青雨巷小院。

他走后,小院愈發清靜了。

院中有兩個傷患,沈南葵倒好些,養了兩日之后,便能下床走動,鐘山卻一直重傷臥床,是荷華每日照料著他。

小院原先的竹林,以及后來栽種的花樹,都被永嘉郡主所毀,如今院里雜亂一片,到處都光禿禿的,也無甚景致可看,沈南葵這幾日便連屋也不愿意出,喝過藥就只待在房中看書。

李郎中每日會來給她把脈,但也只說一樣的話,讓她好生將養。

不過,令沈南葵有些意外的是,李郎中不知道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短短幾日,瞧著竟比以往憔悴了許多。

她倒也無心打聽,只覺得李郎中的醫術果然不錯。

猶記得,小產那日她腹中痛如刀絞,可自服藥過后,竟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痛了,甚至,她的身子也沒有想象中小產過后的虛弱,只除了情緒低沉、食欲不佳之外,便沒再有別的不適。

可她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她沒能保住自己的孩子,理應受到懲罰,如果就這樣輕易地揭過了,且不說孩子能不能原諒她這個母親,她自己也無法釋懷……

李郎中把完脈,交代完注意事項,見她神色黯然,似又被悲傷的情緒裹挾,他眼中略有不忍,但卻只是嘆了口氣,緩緩提著藥箱又去了鐘山房里。

鐘山的傷勢更麻煩些,需要每日換藥。

李郎中忙完,額上出了一層汗珠,臉色也更蒼白了幾分,去提藥箱時,身形都止不住晃了兩晃。

荷華忙走過去接過藥箱,“李郎中,我送送你。”

一路到了院外,荷華忽然問道:“敢問李郎中,我家夫人此次小產,對身子可有影響?”

“夫人年輕,好生將養,不會留下病根。”李郎中對答如流。

“那夫人的胎,當真落干凈了嗎?”

李郎中眉頭一沉,有些不悅地說:“姑娘何故有此一問,是不信老朽的醫術嗎?”

“不,我并非質疑李郎中,只是……”

她面上涌起一絲疑惑,不解道:“我嫂嫂也曾不慎小產過,坐小月子時,我照看過她幾日,按理說,女子小產之后,都會有幾日下紅,郎中也說,要將殘血流干凈才妥當,可我家夫人的衣物,除了頭一日,過后便再無血跡,我怕惹得夫人傷心,不敢去問她,故而才來問您,若這胎當真落得干凈,便也無礙,若是身子里有殘血沒清出去,豈不留下隱患?”

李郎中微微笑道:“姑娘當真心細,一般的未嫁女子,是從不留意這些事的,你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老夫用藥自有分寸,說了不會有損夫人的身子,便決計不會出錯,若老夫所料不錯,你嫂嫂定是過了前三個月,胎穩之后才小產的,那么體中污血自然更多,但你家夫人有孕還不足三月,是以并沒有那么大的損傷,你可能明白?”

聽到這樣說,荷華松了一口氣,福了福身道:“多謝李郎中解惑,知道夫人無礙,我便放心了。”

說完,她走了兩步到巷口,招手喚來兩個轎夫,摸出幾枚銅板給了他們,笑說:“勞煩把李郎中送回家。”

李郎中一愣,忙推辭,“這怎么使得?”

荷華笑了笑說:“李郎中,您就上轎吧,我家夫人昨日就吩咐了,說您年紀大了,讓我往后每日都安排軟轎送您回去。”

李郎中心中動容,回頭望了一眼小院。

他都坐進轎子了,忽然又探頭出來叫住荷華,“姑娘,請回去轉告你家夫人,讓她切勿憂思,只消放寬心態,失去的孩子,說不定又會以另一種形式,回到她身邊。”

荷華愣愣點頭,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復琢磨這段話。

“以另一種形式,再回到我身邊?”

沈南葵喃喃說完,似有感觸地道:“李郎中慈悲心腸,是個好人。”

盡管是他配的落胎藥,才讓自己小產,但沈南葵能看得出來,李郎中不是那種無德庸醫,他行此事,也是被永嘉郡主所迫。

且說顧逸川離開青雨巷小院之后,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進宮面圣那天,他在圣上面前指控永嘉郡主謀害自家娘子,并求陛下做主,陛下雖然應承了此事,但卻遲遲沒有動作,甚至,面圣那一日,一甲另外兩人都授了官職,唯獨顧逸川被擱置了。

按理說他身為新科狀元,循舊例應直接入翰林。

可陛下卻未有旨意,倒是把另外的榜眼和探花,一個點了檢討,一個點了編修。

顧逸川就這樣被無視了。

朝中人人都道,顧逸川面圣時說錯話,惹了陛下惱,所以遭到厭棄,只怕也不會得到重用了。

還有人嘲笑他,明知陛下連建寧侯的彈劾都壓下了,他一屆新晉進士,倒有膽量再提此事,陛下動不了建寧侯,難道還不能懲治一個小小的寒門書生嗎?

忍一時風平浪靜,他卻氣性大到連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在陛下面前如此鋒芒畢露,簡直是自毀前程!

原先想要去巴結拉攏他的人,如今都已退避三舍,就連他住的那家客棧,也開始有了一些閑言碎語。

顧逸川一概沒有理會。

沒有官職,他仍是一介書生,每日除了去青雨巷小院看望沈南葵,就只待在房中看書。

這日,他正坐在窗邊捧書閱讀,房門忽然被打開。

他以為是送餐的伙計,便說:“先放桌上就是。”

一道含嬌而笑的女子聲音傳來,“顧郎怎么知道,我給你帶了吃食?好罷,那本郡主就聽你差遣,把這些先放在桌上。”

顧逸川回頭看到她,瞳孔猛然一縮。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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