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換嫁,我撿到了少年權臣

第147章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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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華也勸:“是啊,姑娘,咱們不顧辛勞南下永州,不正是為了解決作坊之事嗎,永州已近在眼前,路上你還在擔憂陶姑娘的情形,想著該用什么法子才能將她解救出來,若此時調頭回京,陶姑娘又該怎么辦,您甘心把作坊讓那些陶氏族人占去嗎?”

對她而言,沈南葵去哪不重要,她只關心自家姑娘的身子。

眼下這副情形,姑娘絕不適合回京。

沈南葵有些躊躇不定,“可是,逸川攪進了景王和朝堂的渾水里,他在京城有危險,我不能就這么撇下他。”

蔡嶺問:“這么說,你已經原諒他了?”

沈南葵沒料到他會這樣問,遲疑了一下才搖頭,“孩子雖然還在,可他還欠我一個解釋,所以,我并未原諒。”

“既然沒有原諒,又何必眼巴巴要去京城,說不定那位顧大人,興許根本不想見你?”

沈南葵眉頭一沉,看向他道:“蔡先生,你這話是何意?”

蔡嶺立于門口,緩緩說道:“你的孩子還在,我雖不知這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位顧大人,能瞞天過海,將事情做得密不透風,我信他不是個庸人,否則也無法在科舉中奪魁。”

“你剛才說,他攪進了朝堂之爭,如果他做這些事別有動機,你貿然進京,豈非亂了他的謀劃?”

沈南葵眼中露出擔憂,“可他只身一人,如何斗得過那些位高權重之輩?”

蔡嶺輕嘆一聲,“沈姑娘,不管他是被逼還是自愿,事已至此,或許你不在他身邊,他反倒沒有后顧之憂。”

“我不在他身邊,他才沒有后顧之憂……”

沈南葵喃喃重復著這句話,腦海里忽然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她趕他離開青雨巷小院,他沒有拒絕。

她退還定情信物,還寫下和離書,他明明不想接受,卻還是把東西拿走了。

她要離開,他趕來相送。

這是不是說明,他清楚自己的每一步抉擇,知道她一定會走?

否則,那一日,他又何必懷揣著金條來送她出城?

沈南葵只覺得事情漸漸明了……

蔡嶺繼續說道:“沈姑娘,你這是關心則亂,才沒有注意到更多,其實仔細想來,如果事情真的這般復雜,興許就連你離開京城,也是他謀算中的一環。”

半晌,沈南葵嘆了口氣。

“好,我不去京城了。”

聽到這話,蔡嶺挺拔的身形終于動了,讓開兩步說:“這就對了。”

沈南葵點頭道:“他說過,下次再見,會把一切都向我解釋清楚,如果事情真的另有隱情,那么我等著便是,畢竟……”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現在不是一個人。”

她還要好好護著這個‘失而復得’的孩子。

看她終于想通,蔡嶺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如果他真的沒有負你,那你應該相信他,就像往常,你同我說起他時一樣。”

還記得她被歹人擄走,那一夜,他救了她,那是她第一次跟他提起顧逸川,言語之間,滿是驕傲和信任,甚至都敢在沒見到皇榜之前,就篤定她的相公一定高中了。

蔡嶺想到這,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一絲酸楚。

沒等她答話便又說:“沈姑娘,你這幾日都未好好進過飲食,眼下服了藥,正好吃些東西,否則身子該受不住了,方才我見鐘山,借了客棧的廚房做吃食,這會兒想是也做好了,我去給你端來。”

沈南葵忙攔住他,“蔡先生,這幾日已是麻煩你太多,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了,這些小事,就讓荷華去吧。”

蔡嶺定住腳,“故交之間,何須言謝?”

他倒也沒有堅持,見荷華下樓去了,囑咐了一句讓沈南葵好好歇息,便回了自己屋子。

沈南葵在客棧休養三日,身體也基本恢復了,一行人復又啟程。

這一回,郎中重新給她調整了安胎藥的方子。

李郎中先前給她開的藥方,之所以只讓她吃一個月,是因為,那藥里刻意加了幾味藥材壓制妊娠反應,若是用藥久了,不利于胎兒在母體生長,生出來的孩子極有可能會先天孱弱,因而這個方子,最多吃一個月便要停藥。

而郎中新開的藥方,就比較溫和了,只是為了安胎養身所用,沒有什么多余的功效,所以沈南葵在路上,還是時不時會困倦惡心,但卻不至于多么難受。

行進四日,終于到達永州境內。

沈南葵除了臉色白了些,精神頭倒一直不錯,眾人沒有耽擱,徑直趕往永州城的方向。

云溪古鎮是在城外,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先確認陶姑娘的安全,畢竟,她是自己生意上的合伙人,更是赤霞胭脂這門買賣能夠存續下去的重要一環,自己可不能讓她出什么事。

排隊進城的途中,荷華望著來往行人,處處都覺得新鮮。

“姑娘,江南的氣候還真是與北方不同,這才初夏,我穿著單衣竟都覺得熱了,你瞧,這些江南女子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料,我怎么像是沒見過呢?”

沈南葵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過去,笑著說:“我也沒見過,但我猜,這應該便是江南特有的軟煙羅。”

“軟煙羅?”

荷華搖頭,“我去過京城不少布莊,卻沒聽過這一名字。”

沈南葵解釋道:“軟煙羅由蠶絲織造而成,質地輕軟透涼,風格雅致,乃是羅中上品,所以相當少見,用它制成的衣裳,穿在身上清涼舒適,最適合做夏裳不過,我們常在北方,京城的氣候并不似江南這般暑熱,所以除了皇親貴胄,鮮少有人會用到軟煙羅這般名貴的料子,往往賣家都是將其收藏在盒子里的,并不往出擺,自然布莊的柜面里也就少見。”

以沈家的名聲地位,的確用不起軟煙羅這種料子。

但前世她在侯府,卻是見了不少,軟煙羅顏色素雅,質地輕薄,不管是用來做衣裳還是糊窗戶,都極為美觀。

荷華喃喃道:“真沒想到,這軟煙羅里面竟有這么多門道,難怪用它做出來的衣裳這般好看……”

沈南葵笑說:“你若喜歡,進城后我買一匹給你裁新衣。”

“不不不!”

荷華連忙擺手,“姑娘,這可不行,這么好的料子,讓我穿豈非糟踐了?倒是姑娘您,定能襯得起軟煙羅的名貴!”

沈南葵搖頭,“你和鐘山都跟著我到江南了,只要有我的,自然也有你們的。”

荷華卻還是推拒,一副不忍暴殄天物的神情。

沈南葵無奈道:“好罷,即便舍不得把軟煙羅穿在身上,也還有杭羅和花羅,這等氣候,不穿些輕薄的衣物怎么受得了?”

尤其她懷著身孕,更為怕熱,就這會兒原地在車上等候的功夫,已出了一身薄汗。

荷華心疼地用袖子給她扇風,“姑娘懷著身子,也是遭罪了。”

這時,沈南葵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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