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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湯藥好一會兒，他忍痛的眉頭才漸漸松展，疲累的昏昏睡去，我的心早已揪的生疼，剛一直強忍著淚水，為他輕輕按揉著，雖知沒用，可我實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稍減他痛楚，此時見他終于睡去，心下一松，坐到腳凳上，淚水卻再也抑不住，不敢出聲，只無聲飲泣：何太醫說，自那年中秋傷了胃，這兩年又郁結難解，更是加重病情，現在病況，如果只是初時隱痛，吃些流食尚可緩解，但只要真正痛起來，必得服藥方可，我問他就沒有藥可以調理根治么？他說正在調理，根治很難，唯有養，慢慢養，不怒不郁，飲食得當，或可痊愈，可這得有多難？飲食得當我能保證，可這不怒不郁他肩上的擔子容得嗎？為什么上天要讓那個錯的傷害以這種方式繼續下去？在那個錯里，任何人都沒有錯呀，為什么懲罰要繼續在他身上？其實，在那個錯里，傷的最深的最痛的分明是他，為什么上天獨獨要懲罰他？心里悲憤著心痛著，不知不覺意識已漸漸模糊，頭趴伏于榻邊，臉上淚痕未干，人已漸漸睡去，惟一手仍緊握住他干燥而沒有一絲暖意的手

覺得他的大手又溫暖起來，正輕撫著我面頰，睡夢中不禁扯起唇角，微一輾轉，靠向那溫暖，意識漸漸清醒，緩緩睜開眼，原來真的是他溫暖的大手撫在我面頰上，抬眼看向他，雙眸遂黑，一汪柔情漩著絲笑意：”上來睡”，柔柔三個字卻打開我淚閘，坐到榻邊，小心的撲到他懷里，只會泣喊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三個字里含了我太多的歉疚，為了自己的任性，為了自己的頑劣，為了自己的不信任

“傻若曦，我沒事”他寵溺的拍撫卻令我心底更加酸澀

好久，我的氣息漸勻，只低低哽咽著，他為我輕拭干淚水，逗著：”好了？不哭了？那幫我換件中衣吧，已能擰出水了”哽咽與輕笑同時出聲，抬頭看看，他胸前中衣真是濕得一塌糊涂，嗔他一眼，扶他起身，更衣穿靴，洗漱清爽，為他結好發辮，看著鏡子中他蒼白瘦削的面上仍溢著幸福的笑意，不禁摟住他脖頸，俯身在他頰上深印一吻，俯在他耳邊柔聲道：”禛，對不起，都怪我不好，害你受苦，我再不任性胡為，以后我定好好照顧你，再不讓你受苦，我只要你快樂，只要你幸福”

他拉我坐在腿上，擁住我柔聲道：”傻若曦，記著，不要去試圖改變自己，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你快樂就是我快樂，你幸福就是我幸福，知道么？”

“嗯”我將頭深埋進他肩上，掩住自己的淚意

“但要記著，出門時不可甩下二劍，太危險了”

“嗯”

他深擁我一瞬，松開道：”好了，我餓了”

飯菜比平日清淡得多，他卻一如既往吃得幸福

為他整好冠帶，送出門去時，覺著一座山又已壓上他的肩，同時重重壓上我的心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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