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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笑意更濃凝著我，我注意看了看，原是穿過我凝著我身后，轉身看看忙起身扶起承歡給禛讓了位子

無聲拍撫著懷里的承歡眼睛卻擔憂的盯著禛，真怕他脆弱的心跳再度停拍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禛拉起娘娘手的一剎那，我看到往日神采又回到娘娘面上，眉眼俱都笑意濃濃，嘴唇翕動竟能發出聲音：”皇上，臣妾不能再為皇上分憂了，臣妾要先走了”

“雅兒，別瞎想，你會好起來的啊”他又一次自欺欺人，卻是誰都欺不了

“皇上，臣妾自己知道，”娘娘面上笑意暖暖的：”但臣妾并不擔心，皇上有若曦照顧，臣妾可安心的走，”她的氣息已相當微弱，雖勉力強撐，但聲音已幾不可聞，禛只得俯低身子聽著：”臣妾出嫁時，臣妾額娘曾囑臣妾，此生既嫁給帝皇家，就要放下一切，最重要得到夫君的敬，不要存奢望，不要有非分之想，”娘娘氣息已難繼，只得停下，喘息了好一會兒，方接道：”可臣妾沒做到皇上，臣妾讓皇上失望了”

禛的聲音很柔很啞，唇角扯著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雅兒，沒有，你沒有令朕失望，你很好，你是烏雅氏的驕傲，是朕最敬重的皇后，是大清子民最敬仰的國母”

娘娘慘白的唇翕動半晌方再次扯起笑意，沉重的睫毛緩緩垂下，遮閉了眸中希冀的神采，一滴晶瑩掛在睫上，盈笑的面龐微一歪，晶瑩的淚珠無聲滑落

我想她才剛的那滴淚應該是想說，什么敬重敬仰都不是她想要的，什么皇后國母都不是她想做的，她只想做他的妻，只想要他的愛吧，可唇翕動半晌，心聲終是咽回，隨她芳魂永逝了

我忙將承歡交給巧慧，自己趕緊去看看禛，也許心在一次次的傷痛后也一次次的堅強，抑或對這人只有敬沒有愛所以雖是心傷但不致心痛難忍，禛只是緊握著皇后娘娘的手，面上淚水蜿蜒而下，倒沒有氣滯發病的征兆，我稍放心輕撫上他肩頭，無聲安慰著他

身周立時哀聲四起，不知何時眾妃嬪早已趕到，跪伏滿地，大放悲聲，我拭去自己面上淚水望著滿地淋漓盡致的表演，只覺厭惡

厭惡的眸光掃過每個人的臉，俱都以絲帕遮面或嚶嚶飲泣或嚎啕大哭，我卻在猜想每塊帕后面是否真的有淚水甚至是笑容滿面

倒還真不如墻角的一襲柔弱素衣，只是呆呆跪坐，沒有嚎啕沒有飲泣，沒有絲帕遮面甚至面上沒有淚水沒有哀凄，只是淡淡的凝著床榻，凝著床榻上的皇上皇后和榻邊的我

也許所有人都會斥她沒有哀容甚至會治她一個不敬之罪，但我倒由衷欣賞，不是嗎，比起那些虛假的悲凄，這一個，最起碼真實

她也發覺我的目光罩在她身上，沒有閃躲，淡淡的迎上，四目相對，同時微一頜，沒有笑沒有淚，只是許久不見的一個禮，而已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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