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謀婚:盛娶世子妃

正文 第538章 參見‘時將軍’

夏芒也不敢再跟時青雪繞圈子了,老老實實地答道:“世子并沒有交待具體的事項,只是讓奴婢在您回來之前,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這樣您就可以不必太費心神。”

時青雪聞言,有些意外。

她已經猜到了夏芒絕對是接到了莫君揚的命令,才敢做那么多事。

可她沒有想到,莫君揚的命令竟然會是如此簡單。

不,換個角度想想,莫君揚的這個命令,其實又囊括了很多,斷看你怎么想、怎么做。

青雪抿著唇思索片刻,又問:“可是我看你似乎把所有事情都做了?柳伯我就不說了,什么時候,你的本事也那么大了?”

夏芒連忙搖頭,惶恐答道:“您誤會了,實在不是奴婢的本事,這一切都是曲先生的功勞。”

“曲……先生?”時青雪意外地捕捉到一個關鍵詞。

蹙了下眉,疑惑地問:“曲月白?”

夏芒點點頭,“莫世子臨出門前曾說,奴婢有什么不懂的、做不來的,就可以去請教曲先生。

那天,您也在場。”

時青雪也想起來了,那天早晨他們出門之前,莫君揚卻是說過類似的話。

但當時她急著跟莫君揚出去,根本沒多想。

現在回想起來,莫君揚這根本就是給夏芒開掛了吧!

曲月白是什么人,幾乎就是莫君揚的代表人了。

他出馬,整個瑞王府還有他搞不定的事情嗎?

這和莫君揚親自出手有什么區別。

時青雪感覺胸腔翻騰著一陣復雜的情緒,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理論上來說,莫君揚沒騙她,甚至都沒有瞞著她,就連給夏芒開掛的時候都堂堂正正地當她面說出來——是她選擇性耳聾了。

可她,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夏芒見時青雪許久沒有說話,偷偷抬眼看向青雪,還沒對上眼,又趕緊挪開目光。

誠恐地求道:“是奴婢自作主張,請六娘責罰。只希望六娘一定不要趕奴婢走。”

夏芒就差沒有埋首哀求——喔,剛才跪也跪了——時青雪哪里還生得起氣。

最后只能無奈擺手,嘆道:“行了行了,我沒有生你的意思。剛才只是不高興你們什么都瞞著我罷了!”

夏芒低垂著腦袋,乖巧地不應聲了。

時青雪:“……”

得,這一個兩個都是人精,又萬分清楚熟悉她的脾性。

一收到‘無礙’的信號,連腰桿似乎都挺直了一些,整個人顯得又乖巧又無辜。

還不久拿準了她不會真的生氣?

時青雪明白了這一點后,頗為不爽,又狠狠地瞪了夏芒一眼,哼道:“得了,我知道你們做那么多事情是為了我好,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可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你不與我商量就擅自行動,我可就真的把你送給君揚了哈!”

夏芒連連應是,答得好不干脆。

可過了片刻,夏芒又忍不住問:“就算您將奴婢送給莫世子,莫世子不還是會叫奴婢來伺候您嗎?”

所以,這個懲罰有什么意義?

時青雪:“……”

她忘了這茬!

不過,時青雪是不會承認自己這點失策的。

柳眉一挑,眼微微瞇起,“你大可以試一試。”

夏芒立即斂去笑容,趕緊答道:“你放心,一定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

時青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卻又有些不滿意。

怎么說呢!

本來從白銀劫案中脫身后,時青雪就準備好好管管瑞王府的庶務。

可現在,夏芒在這短短幾天時間把什么事情都處理好了,連全府可能是最難搞的對象都搞定了。

時青雪現在根本什么事都不用忙了,直接坐在屋里‘指手畫腳’就行了吧!

夏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時青雪的臉色,又小聲道:“六娘,您還有什么吩咐嘛?”

時青雪想了想,還真有一件事。

“明日就是正月初十了。”

夏芒一愣,好像沒明白過來。

時青雪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句,“是爹爹真正的生辰。”

當年莫淑君為了將時俊和算作自己的兒子,便將時俊和的生辰推后了三個月。

因此,時俊和真正的生辰是正月初十才對。

可后來發生了太多事,時俊和甚至沒來得及安穩地過個生辰,就……

以致于像夏芒這般細心好記性的人,都一時記不起時俊和的生日。

好在,時青雪還記得。

夏芒明白過來,立即問:“是要奴婢準備祭拜的東西嘛?”

時青雪點點頭,“明日就由你隨我們一起去吧!”

“我們?”

時青雪真要懷疑今天的夏芒是不是被嚇傻了。

竟然問那么淺白的問題?

“我和君揚啊!”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莫君揚怎么可能放任她單獨出城門去北郊的。

再說了,時俊和活著沒能親眼看到她嫁給莫君揚,她希望能夠在時俊和生辰的時候,把人帶去給她爹爹看看。

讓爹爹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

夏芒感覺到時青雪的情緒低落下來,連忙應道:“噢、噢!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辦!”

第二日,時青雪便和莫君揚坐上了前往北郊的馬車。

時俊和入的是時家祖墳,就在時磊的墓旁,父子兩人均長眠于此,也算得上伴兒。

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著,青雪自上了馬車后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情緒低迷。

莫君揚看著不忍心,過去將人半攬入懷,“在想什么?”

時青雪任莫君揚攬著,下意識地還往那個溫暖的懷抱湊了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才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可惜。”

莫君揚低下頭,在青雪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隨口問:“可惜?”

“嗯。”時青雪低低地應道。

不用莫君揚再問,她就主動答了:“可惜,我活了兩輩子,都沒能替爹爹過上一個真正的生日。”

上輩子,她甚至沒能識破莫淑君的陰謀,讓她的爹爹一直被蒙在鼓里,最后更是慘死在青羅山。

莫君揚將手指按在青雪的唇上,止住她自責的話,低低地說:“這不是你的錯。”

時青雪握住莫君揚的大手,嘴角掀起一點笑意,“我知道的,所以只是可惜。”

兩人的對話到這里戛然而止,馬車已經到了時家祖墳。

就停在守墓人的茅草屋前,沒有進到里頭去,以免驚擾了先人的清靜。

時青雪甚至沒有要下人們跟著,自己和莫君揚兩個人不幸往時俊和的陵墓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墓前,竟然已經有人了。

不是董慧或者時寶寧。

竟然是時俊和麾下的兩位副將魏林和衛城。

魏林和衛城看到時青雪的時候,也驚了一下,隨即連忙下跪。

“屬下魏林(衛城)見過時將軍!”

時青雪一愣:“???”

時將軍?

沒和她開玩笑?

青雪被這兩人的稱呼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調侃笑道:“得虧我膽子大,不然你們在爹爹的目的突然這么一跪,得把我給嚇死!”

大眾認知里的時將軍就是時俊和,現在這兩人在時俊和的墓地前,對著時青雪下跪叫‘時將軍’。

要是時青雪膽小一點,恐怕真要以為她爹爹還魂了。

魏林和衛城喊的當然是新任時家軍主帥時青雪——哪怕時青雪并沒有被正式授予官職,但就憑她手中握著時家軍權,時家軍上至副將,下到一兵一卒,都認可她的將帥身份。

這兩位將軍嚴謹慣了,突然被時青雪這么一調侃,兩張黝黑的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撓頭。

似乎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時青雪沒想到這兩位副將這么經不起調侃,便收斂了笑,正色道:“二位才是朝廷冊封的將軍,青雪不過是依父親遺言,代掌時家軍權,當不得‘將軍’之稱。

二位可千萬別折煞青雪了!”

魏林卻死心眼地說:“只要您是時家軍的領帥一日,您就是我們時家軍的將軍!

我們兄弟二人并全軍上下,皆愿聽您調遣。”

時青雪被他的固執弄得沒辦法了,只好求助地望向莫君揚。

莫君揚便道:“既然你們愿意聽命于青雪,何以她只是讓你們不要叫她‘將軍’,你們都違抗不遵,這就是你們的忠心?”

時青雪瞪眼:“!!!”

她只是希望莫君揚幫忙勸勸,但不是這種‘勸’法啊!

果然,那兩位副將臉色一變,又紛紛跪在了地上,同時拱手道:“末將知罪,請……小姐責罰!”

莫君揚略一挑眉,仿佛在說:看,問題解決了。

時青雪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算哪門子的解決啊!

不過總算,還是改口,換回了之前的稱呼。

青雪只好再次將兩位將軍扶起來,語氣真誠地說道:“剛才君揚他是再跟你們開玩笑,兩位將軍莫要見怪。

不過青雪一介女流,在軍中也無建樹,實在當不起這個稱呼,也習慣不了這個稱呼,你們還是像從前那樣叫我就行了。”

在這一點上,時青雪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

她雖然曾帶領時家軍擊破四皇子黨的叛亂,但那全倚仗時家軍全軍上下的奮勇拼搏,自己并沒有什么值得贊揚的功勞。

‘將軍’二字,受之有愧。

怕他們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時青雪又趕忙轉開話題,“對了,還不知二位將軍今日怎么來了這里?”

時俊和真正的生日,這二人應該是不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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