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嬌

第七十一章 心虛小偷

畢竟,她的情況擺在這里,錦都各大家不會將一個如此糟踐的葉昭言放在眼中。

然而,葉昭言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著實令眾人大吃一驚。

這簡直是對稽斯年赤裸裸的蔑視!

這等羞辱,讓人不敢恭維。

薛懷澹和薛老夫人聽到這里,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看著葉昭言的目光滿是惱怒。

稽斯年雖然不及錦都的貴公子,但也是難得的少年英雄,而且還是江南有名的世家子弟,身份不凡。

沒想到這個葉昭言,竟然不屑一顧!

他們選的人被葉昭言這般羞辱了,連帶著打了他們的臉,心里怎能好受。

葉昭言不以為意,坐回椅子上,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悠閑地把玩著茶盞,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稽斯年聞言,并沒有如薛家人一般憤怒,反而十分平靜。

他仿佛并不在乎葉昭言這番話一般,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探尋。

葉昭言雖然有些驕縱跋扈,但也不是那種盲目目空一切,任性妄為的人。

她這樣尖刻的話語,也只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可惜他沒有辦法如她所愿。

稽斯年的眸光定在了葉昭言身上,緩緩開口道:“葉大小姐,若是我執意想要娶你呢?”

葉昭言頓時抬眸朝著他看去,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中閃爍著幾分嘲諷。

“這件事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稽斯年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可是你卻不得不答應我。”

葉昭言眉毛一揚,目光冰冷如刀鋒一般射向稽斯年:“不知道稽公子為什么這般篤定我會答應你的提親呢?”

“因為葉大小姐,已經給過我定情信物!”稽斯年看著葉昭言,認真地道。

葉府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稽斯年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件事情。

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薛老夫人聽了稽斯年的話,

臉上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笑容。

這次,

看她怎么收場。

薛家眾人看著葉昭言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

葉昭言聽了稽斯年的話,也是一怔。

她的定情信物?

她眼皮不由跳了兩下,心里有些不安。

“什么定情信物?”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給過稽斯年定情信物,難不成是葉家哪個不懂事的丫鬟送的?

稽斯年取下身旁的佩劍,從上面摘下一個小小的劍穗,遞到葉昭言的跟前,認真地道:“這就是定情信物,當初,你在我受傷的時候送給我。”

葉昭言看著稽斯年遞給她的劍穗,一臉震驚,眼中帶著一抹不敢置信。

只見這劍穗,通體雪白,用料上乘,看起來非常漂亮。劍穗的一端系著碧綠如翠的玉佩,刻著一個“昭“字,看起來格外的醒目,讓人一眼便能認出它來。

葉扶歸見狀,霎時血色褪盡,不可置信地走上前,看著那塊小小的佩玉,半晌才道:“稽少俠,這其中恐怕有些誤會吧......”

她一雙美目中閃爍著淚光,還有著母親的擔憂,讓稽斯年不忍直視。

他無法回答,輕輕別過眼,心中只剩下愧疚萬分。

葉昭言拍了拍母親的背,伸手攥緊這柄劍穗。

這劍穗上的玉佩,乃是她首飾盒里的物件,上面的“昭”字卻不是她刻的。

而那白色劍穗的用料,是她遇險那日身著白裙的衣料。

“這是葉大小姐所用之物制成。”稽斯年見對方不語,遲疑了片刻,有些不忍道。

葉昭言低垂下眼簾,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那白色的劍穗,心中百轉千回。

那日她的衣袍全部都被血染紅了,所以,她才用那條裙布裹住了傷口。

她沒想到稽斯年竟然拿出了這樣一件東西。

“原來是這樣,那我可不能答應你的提親。”

葉昭言終于抬起頭,看著稽斯年微微一笑道。

眾人聞言,心中一陣詫異。

薛老夫人聽到葉昭言拒絕的話后,臉色頓時一變,看向葉昭言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陰霾,冷冷的道:“怎么,還想不承認這份定情信物不成?那可由不得你了!”

“祖母此言差矣。”葉昭言看向薛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道:“這玉佩上的刻字怕是不入流侍衛雕刻師父倉促完工的吧?我與母親定制刻字之物,皆是出自大家之手,尋常人就算花重金也求不到!“

葉昭言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輕蔑的意味。

薛氏所用之物只講究財大氣粗的貴重,卻不懂得品味的分別,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幾百年的世家大族終究不是一時煊赫的小門小戶能相比的。

薛老夫人聞言,心中一窒,臉上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你放肆!”她指著葉昭言厲喝道,聲音中夾雜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撕爛她的臉。

她怎么都沒想到,葉昭言居然連府里的刻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語便戳破了她的謊言。

葉昭言不是整天舞刀弄槍嗎,怎么連這等小事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但她心底不得不承認,葉昭言說的沒錯,這塊玉佩確實是出自她院子,是她讓兒子特意去找一位雕刻師傅打造的。

葉昭言看著薛老夫人,繼續道:“至于這白色劍穗,恐怕是你們趁我昏迷的時候從我衣裙上偷來的!”

葉昭言的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原來這白色劍穗竟然是從葉昭言衣裙上偷來的。

這薛家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做出這等卑鄙之事。

“葉昭言,你血口噴人,竟敢誣陷自己的祖母,今天我就要討回公道!”薛老夫人臉上盡是一片惱羞成怒。

她沒有想到自己jing心設計的計策,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識破。

“祖母,我只是說了事實而已,何來血口噴人,莫非祖母做賊心虛自認是偷東西的人?還是說怕我揭穿小偷是誰?”葉昭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地道。

這劍穗的針腳雖然看似簡單,但細節處理的恰到好處,足見這繡娘功力極高,不僅僅手法熟練,更加重要的是,她對針線活頗為擅長,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繡出這般jing致的劍穗,足見其對劍穗這類物件的繡技jing湛。

葉昭言雖然慣愛用劍,卻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裝飾,她院子里的小丫頭也從未jing習過這樣的本事。

所以她猜測,這件事八成是薛氏的人做的。

薛懷澹和薛老夫人都喜歡在華而不實之物上大做文章。

薛老夫人聽到葉昭言的話后,頓時一噎,臉色黑了起來。

她自詡是名門貴婦,自覺比普通人家的女眷更加講究一些,因此所用之物不論是什么,都要求用料越貴重越好。

至于這貴重的標準,自然就用花費銀錢的多少來衡量。

若是這次的事情坐實了,被葉昭言說出她做小偷,這傳揚出去,她這張老臉還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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