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在前頭等了又等,見齊舞陽還不來,心里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又不敢相信。
她遲疑一下,拔腿就往府里去,直奔表姑娘住的院子。
一開始沒敢直奔主屋,而是去了丫頭住的偏房,推開門一看,就見里面收拾得干干凈凈,衣架上空空,鏡臺前也無一物。
她腿一軟,也顧不上失不失禮,直奔正屋,猛地推開門進去,表姑娘日常用的東西都不見了,她進了內室,打開衣櫥,只見里頭也全空了。
荷月面色蒼白,連滾帶爬的跑出去,邊跑邊喊,“不好了,表姑娘跑了!”
梁嬋正在梁夫人屋子里說話,聽到外頭鬧鬧哄哄的,就要把丫頭叫來問問,還不等她叫人荷月就沖了進來。
“夫人,姑娘,不好了,表姑娘跑了!”
“什么?”
“她不是去佛寺了嗎?”
母女倆異口同聲,隨即臉色都變了。
梁夫人立刻起身往外走,梁嬋隨即跟上,她們先去了溫婤的院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沒了。
梁夫人大怒,面色鐵青。
梁嬋此時忽然臉色一白,道:“娘,快去后院。”
梁夫人回過神,立刻往后院去。
一進后院,遠遠地就看到地上堆的滿滿的東西,不由都松口氣,外頭蓋了一層草簾,也瞧不太清楚,但是十大車的東西還是很壯觀。
“打開看看。”梁夫人吩咐道。
“是。”
立刻就有家奴上前解開繩索,將草簾掀起,草簾之下,便是一摞麻袋鼓鼓囊囊。
麻袋之下是十幾口箱子,摞的穩穩當當。
家奴去搬麻袋,沒想到入手破輕,讓他不由晃了下身子,他忙解開系的結結實實袋口,抬頭一看,臉都變了。
“夫人,這里頭是稻草!”
“什么?”梁夫人大怒,快步過來探頭一看,就見麻袋里頭果真裝的結結實實滿滿當當的稻草!
梁嬋眼前一黑,一把抓住母親的手臂,“娘,這可怎么辦才好?”
她要去王城參選,沒有這些錢財如何開路?
“去給我追!”梁夫人怒道,溫婤在嶼州人生地不熟,能跑多遠?
此時荷月白著臉嚇得瑟瑟發抖,更是不敢提溫婤早早離開的事情,不然怕是性命不保!
另一邊,齊舞陽逃出梁府后,并沒有立刻出城門,她兩條小短腿,哪里能跑得過梁府的四條腿。
盤算著時間,這時梁家母女應該已經發現稻草的事情,肯定會派人去追溫婤。
她現在出城,等于是羊入虎口,正好送到對方嘴里。
四月的嶼州春光明媚,街上的行人卻個個一臉菜色,齊舞陽一身粗衣,毫不顯眼。
她先去成衣鋪買了一身粗布男裝換上,又把頭發解了梳成男子發式,然后往南市去,她得買一頭驢代步,不然靠兩條腿追去藺縣,能把她走廢。
馬太貴,買不起。
騾子不知道書中世界有沒有,現在能想到的只有驢。
沒想到驢也很貴,她消費降級,然而依舊買不起。
打量一周,沒看到騾子,齊舞陽有點絕望,難道真的要腿著去藺縣?
“小哥,你要去哪里,我的牛車能送你一程。”
齊舞陽轉頭,一老翁帶著一個八九歲的童子站在她身后,一雙眼睛滿帶期盼的看著她。
“老丈,我要去藺縣,你們順路嗎?”齊舞陽壓低聲音扮作少年開口。
“去,去,怎么不去?”那老丈滿面歡喜,他粗糙的大掌在衣襟上搓了搓,“不知小哥給多少路費?”
齊舞陽正要回話,忽然聽到南市門口的方向傳來尖叫聲,她側頭一望,就見一列軍士腰挎長刀,高聲喊道:“巡查!”
齊舞陽:……
來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