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舞陽讓賀閔先留在莊外等自己,她先去拜見溫婤。
溫婤見她安然無恙回來,大喜不已,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瞧著她一身土,又頗為嫌棄的松開她。
齊舞陽:……
溫婤看著齊舞陽一臉懵,瞬間就樂了,對她說道:“你先去洗漱,換身衣裳,咱們再來說話。”
齊舞陽自然是從命。
常管樂已經帶著人給她備好了水,帶著她去了她們住的屋子,又給她拿出衣裳來,十分殷勤。
齊舞陽狐疑的看著她,“怎么這么勤快,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沒有!”常管樂立刻說道。
“如此反應,想來必然有了,你等我洗完出來再審你。”
常管樂欲哭無淚,從王城出來的齊舞陽大變樣,眼睛利嘴巴狠,真是太討厭了。
洗過澡的齊舞陽只覺得渾身輕松,換了新衣出來,就見常管樂居然沒跑,還在外頭等著她。
看來,是有大事。
“管樂,你跟我說實話,遇到什么事兒了?”
常管樂聞言看向齊舞陽,滿面愁悶的說道:“莊子上的那些狗東西,看著咱們主子是個小女郎,個個不服氣,陸今安又不善理這些瑣事,我也不敢,就等著你呢。”
感情又是讓她來當惡人。
“主子呢,沒理這些事情?”
“主子身體還未養好,我跟陸今安沒敢跟主子說。”常管樂低聲說道。
齊舞陽點頭,“做的不錯。”
她們要好好活下去,就不能離開溫婤這面大旗,她一倒,她們這些人全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
“我先去見主子,這些事情回頭說。”說完一頓,看著常管樂叮囑,“我帶來的那個賀閔,你給他弄些吃的。”
“你還真帶著他?”常管樂急了,“那可是羯奴,我都不敢看他。”
太兇了。
齊舞陽靈光一閃,看著常管樂說道:“你不是說莊子上的人不聽話,賀閔的身契在我手里,我用他來治這些人,你看如何?”
想起賀閔那張兇兇的臉,常管樂看著齊舞陽,“你能管得住他,就不怕他跑了?羯奴偷跑的事情可不少見。”
“他們為什么跑?還不是吃不飽,在這里能吃飽他還跑什么?”
常管樂聞言就道:“這我可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說這些胡人兇殘的很。你這膽子也太大了,一會兒姑娘肯定要罵你。”
“我去跟姑娘說。”齊舞陽抬腳去見溫婤。
溫婤捧著一卷書在看,聽到聲音抬起頭,將書籍放在桌上,看著齊舞陽道:“收拾妥當了?”
“讓姑娘久等了。”齊舞陽上前見禮。
“坐下說話。”
“奴婢不敢。”
溫婤那雙清冷的眸子望過去,看著齊舞陽笑,“舞陽,你與別人是不一樣的,你救過我的命,坐。”
齊舞陽忙道:“姑娘待奴婢寬厚慈和,救您奴婢義不容辭,不敢當姑娘此言。”
“我讓你坐你就坐。”
“……是。”齊舞陽跪坐在竹席上,“謝姑娘。”
溫婤輕咳一聲,面色微微泛白。
“姑娘的身體怎么樣了?”
“無妨,到了莊子上已經請郎中看過了,慢慢養著就是。”
齊舞陽蹙眉。
溫婤看她這樣子,輕笑出聲,“怎地如今跟個小老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