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舞陽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姑娘,這東西是百姓之食,粗陋至極,哪里是您吃的。謝廚娘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送到您的食案上。”
溫婤聽了齊舞堂的話,面色微微一滯,隨即嘆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謝廚娘現在在哪里?”
齊舞陽面上露出幾分難過之色,“人已經沒了,出了王城三百余里,咱們就遇到了流民盜匪,謝廚娘沒能逃過一劫死在了亂刀之下。”
溫婤想起那一場禍事,臉色也跟著白了,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刻。
溫婤不再提起謝廚娘,讓齊舞陽微微松口氣。
她想要賺錢,就少不得借用后世的一些東西,但是來歷很難做個說明,只能拉出一個人來做盾牌。
謝廚娘謝蕓以前在公主府跟原主確實有些交情,她人運氣不好沒能避過那一劫。
至于謝蕓的來歷,她是公主府以前買回來的家奴,至于家在哪里,公主府都沒了,想要再查也很難了。
溫婤沉默過后又看向齊舞陽,“你說要設宴?不是還要等史簡那邊的動靜?”
提起正事,兩人的心情都輕松了些,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又是以那樣的方式,總是令人心中難過。
齊舞陽點點頭,“奴婢是這樣想的,等史簡的回應不假,但是咱們不能把所有希望壓在他身上。姑娘,咱們得自己立起來才成。”
溫婤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抬眸看向齊舞陽,難得笑了笑,“你說說,你想做什么?”
阿娘阿爹沒了,可她還要活著。
她要好好活著,終有一日為他們討回公道!
“當然是賺錢啊,沒有錢,咱們什么都做不了。”齊舞陽臉色嚴肅起來,“姑娘,莊子上的糧倉應該出了問題,我讓陸今安今晚探一探,若是糧倉被下頭那些人動了手腳,今年咱們必然極其難過。”
溫婤這一路磨難下來,自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她看向齊舞陽。
齊舞陽對上溫婤隱隱帶著怒火的眸子,輕嘆口氣又說道:“除了糧倉之外,姑娘,這莊子的圍墻破損很多,而且過矮,如果真遇到危險,陸今安說根本不能據府自保。
他還說,想要以溫府為中心,以莊子為邊線護衛起來,咱們帶來的人根本不夠,還要從募人操練,不管哪一樣都要花很多錢。”
溫婤心頭一陣大驚,這才發現形勢比她預料的還要惡劣。
難怪舞陽急著要賺錢,難為她以前四肢不勤,就愛偷懶喜歡口腹之欲的人,如今為了她竟如此殫精竭慮。
“當初你總愛去灶房跑,管事不知道抓了你幾回,每回都要我把你拎回來,讓我跟著你也丟臉。沒想到今日,竟靠著你愛吃的本事要賺錢了。”
“可見一飲一啄自有定數,當初姑娘一片善心不忍苛責我,縱著我,我今日才有機會報答姑娘呢。”
溫婤聽著也笑了,看著齊舞陽說道:“好,咱們主仆同心協力渡過難關,舞陽,他日我若乘風起,必讓你跟我飛黃騰達。”
“有您這話,奴婢一定會為姑娘撲湯蹈火在所不辭。”齊舞陽怪模怪樣的拍拍胸口,把溫婤逗笑了。
溫婤拉著齊舞陽在她身邊坐下,仔細問她,“你既然有了主意,必然還差本錢,你要多少?我的私房錢都給你用。”
齊舞陽瞬間捂住小心臟,“主子,你這話可不能隨意跟人說啊,幸好你是個姑娘家,若是個公子哥,奴婢說什么也不能放了你娶別人去。”
溫婤:……
我看你是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