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三人才回來,輕輕叩響大門,賀閔立刻起身過去開門。
猛不丁的身材高大的胡奴出現在面前,池放跟羅齊都還有些不習慣,池南倒是沒有異樣,看了賀閔一眼,這才問道:“齊姑娘睡了沒有?”
賀閔沉默著沒有開口,只是搖了搖頭。
池南微微點頭大步走了進去,正屋內點了一盞油燈,燈光微弱,遠遠地就能看到齊舞陽正伏在桌上不知在些什么。
他放緩腳步進了屋,“在寫什么?”
齊舞陽聽到池南的聲音抬起頭來,“你回來了?也沒寫什么,就是在想著神仙豆腐的事情,你之前說的也有道理,萬一要是唐郡守高價售賣,這也不是好事。咱們急需錢,跟他不能耗。”
說完之后,齊舞陽放下筆,“這個不急,廣澤縣還有災情,他應以安撫災民為重,就算是要謀利也不是眼下。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樣了?”
“很順利,梁弘確實是個草包。”
齊舞陽聞言十分有興趣的問道:“這話怎么說?”
池南在齊舞陽對面坐下,伸手抓過她面前的本子掃了幾眼。
齊舞陽面色無異,心里卻跳得厲害,她雖有原主的記憶,但是筆跡這個東西還是很私人,就算是有肌肉慣性,但是她行筆時,難免會帶上些微自己的印記。
她已經很謹慎放慢速度去寫,但是不能保證池南那雙眼睛能不能找出茬來。
“你這字……”池南微微蹙眉。
“怎么了?是不是比以前寫得更好了?”齊舞陽眉眼間帶著一片歡悅,“姑娘總說我愛偷懶,唯獨這一筆字我是下了功夫的,如何?”
池南一本正經點點頭,“確實有進益。”
“那是當然!”齊舞陽一臉得意洋洋。
池南掃過她的面容,又接上之前的話題,“梁弘在花樓喝花酒,我讓人故意在他回府的路上等著他,然后提起梁嬋的事情,他居然毫無疑心的就信了,果然是個蠢材。”
“就這么簡單?”齊舞陽也是驚了,“他難道都不問問消息哪里來的,也不問問大半夜的怎么就這么巧這樣的消息送到他耳邊?”
“本來是想打他一頓,然后再借機讓他得知。哪想到他如此上道,倒是免了這頓打,真是可惜。”
池南一本正經的說著可惜,齊舞陽卻有些發毛。
這個池南,怎么覺得比書里要變態呢?
她立刻起身說道:“事情辦好那就安心了,時間不早了,咱們都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回藺縣。”
“好。”
池南看著齊舞陽離開的背影,半晌沒有動。
齊舞陽選了東廂房住,賀閔跟大牛住對面西廂房,池放跟羅齊住在西側間,很快院子里就安靜下來。
齊舞陽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一下,今日應該沒有露什么馬腳,沒說什么不對勁的話,她就是總覺得池南偶爾眼神怪怪的,但是又挑不出錯來。
罷了,車到前必有路,難不成池南還能猜到她是穿書的不成?
那他豈不是大羅神仙。
這么一想,齊舞陽立刻安下心來,眼睛一閉,一秒入睡。
這一天給她累的,人腦子都要變成狗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