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走到司恬身側，看著對方一直注視著船下，不由得看了眼。
剛好瞧見上船的齊金耀。
“怎么，齊金耀有問題？”
聽到唐笑的聲音，司恬慢慢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已經許久沒看見他了，總覺得他哪里不對勁兒。”
話雖這么說，但司恬還是很自然的挎上唐笑的胳膊。
“你終于舍得理我了？這么長時間，除了給我打幾個電話，也不來看看我。”
唐笑嘿嘿的干笑了幾聲。
“你也知道我調回刑警大隊，忙的腳打后腦勺，哪有時間啊！
這不一有時間就來陪你了。”
工作性質導致，即便兩人是很好的朋友，可也不能像其他好閨蜜那樣，沒事的時候粘在一起八卦。
“對了，你媽怎么來了？你們倆冰釋前嫌了？”
“唉……又沒有啥深仇大恨的，我服個軟，她開心的不得了。”
“喲，終于意識到了，我以前就叫你服軟，你呢，性子倔的跟頭驢似得，根本不聽。”
聽到司恬的形容，唐笑郁悶的抽抽嘴角，“剛一見面就埋汰我，你還讓不讓我好了，行了，趕緊進船艙吧，甲板上冷。”
話落，直接拉著人往船艙走去。
一路上，倆人說說笑笑。
剛到船艙，就看見齊金耀也才走進。
遠遠的，司恬便能感受到對方身上一股郁結的死亡之氣。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見齊金耀，感覺特別不好。
就跟玩暗黑游戲一樣，周圍全是低氣壓的事物和音樂。
與此同時，齊金耀也看見了司恬。
他們差不多兩個多月沒見，說不想念有點假。
說想念，似乎又沒有個理由。
“司恬醫生，好久不見。”
唐笑見兩人有話要說，并沒有多留。
此時，休息區只剩司恬和齊金耀兩人。
船艙連接著休息室。
中間是大家活動的區域。
有沙發，有吧臺，還有酒。
雖然是貨輪，但配備的硬件設施還是挺齊全的。
只不過面積不算大。
倆人走到沙發前，紛紛落座。
齊金耀很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腕。
他曉得司恬要為自己診脈。
司恬垂著眼眸，抬起手指放在對方的手腕上。
全程沒說一句話。
許久，齊金耀就見司恬蹙著眉心。
眉心始終沒有舒展，難道是病情加重了？
對于自己的病，齊金耀其實并不太了解。
曾經只做了一次檢查，檢查報告到現在還留著。
報告上只說身體里有腫瘤，是良性的。
要么手術，要么吃藥控制。
他一直都很忙，忙著幫大哥處理各種工作，也沒有時間做手術。
所以決定吃藥控制。
吃了很多藥都不好用。
最后發現只有司恬的藥丸有作用。
即便才幾粒，見效卻很快。
但最近這兩個月也不知道怎么了，藥丸雖然仍舊有效，但服用的頻率大大增加。
何況，他也沒覺得哪疼。
“怎么？我的病加重了？”
齊金耀試探的問了句，可見對方仍舊不吱聲。
“司恬，你說句話啊，我……”
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就見司恬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里，取出一根銀針。
然后在齊金耀的手指上扎了一下。
頓時一股鉆心的疼襲上心頭。
齊金耀忍不住哆嗦了下。
再然后，他就看見銀針上沾著自己的血液。
慢慢的，銀針的顏色變了。
銀針顏色變了！
齊金耀努力的睜大眼睛，甚至抬起手用力的揉揉。
他沒看錯，銀針真的變顏色了。
他不是傻子，銀針能變顏色，說明他的血有毒。
他的血竟然有毒！
看到這種情況，司恬立刻拿出酒精棉，擦拭了下銀針，然后抬頭看著齊金耀。
“跟我回休息室。”
齊金耀冷著臉，沒有反對。
幾分鐘后，二人來到司恬的房間。
為了防止隔墻有耳，司恬讓冷沖和唐笑在附近守著，誰都不能進來。
于是，司恬再一次拿出銀針，這次是五根銀針。
銀針紛紛刺向齊金耀兩只手的五根手指。
等到銀針沾染了血跡后，司恬紛紛取下。
又過了一兩分鐘，五只銀針開始慢慢變色。
無論扎的是哪個手，總之銀針全都變色了。
而且銀針的顏色也越來越黑。
看見此等情況，齊金耀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中毒已久，保守估計，兩年吧。”
兩年？
齊金耀聽到這兩個字，陷入深深的沉思。
正好兩年前，他被大哥召回，說需要他的幫助和扶持。
他向來和大哥的感情深厚。
所以無論怎么不喜歡爭斗，仍舊回來了。
“今天看到你，我總覺得你哪里不對，現在看來，你中的毒似乎已經侵入五臟六腑了。”
“你的意思是，我活不了多久了？”
齊金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心里特別想忽略那股子難受。
可他并不傻，他怎么會中毒呢？
一定是有人再給他定期服用毒藥。
“那倒未必，這就要看看那個給你下毒的人想不想讓你死。
如果不想，他會給你解藥，控制著你。
如果想，那你確實活不了。”
司恬如實相告。
雖然有的時候真話挺傷人，但能讓齊金耀意識到自己最真實的情況。
司恬覺得很有必要。
“哦？侵入五臟六腑也能治？”
“只要能將毒控制住，再慢慢解毒，或許……有希望恢復，但這個時間會很漫長。”
畢竟是毒藥，服用毒藥，一定會出現各種不適應。
身體也會因此受到傷害。
“我知道了……”
此時的齊金耀格外的冷靜，站起身的時候，司恬甚至覺得對方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想要安慰幾句。
但她覺得這種時候，安慰真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還不如一粒藥有效。
“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救你，如果你能弄到解藥的話，那最好不過了。”
她就算復刻不了解藥，至少能做出藥效差不多的。
聽到司恬的話，齊金耀緩緩的眨了眨眼睛。
“我曉得你的能耐，不過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啊……”
人這一輩子，總要做件傻事。
否則白來世上一遭。
齊金耀佝僂著后背，慢慢的走出司恬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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